“爸。”秦藍煙奔過去,眼睛泛着溼。不管秦庸對她怎樣,終究是她的父親,而且秦庸會走到最後這一步,也是因爲她。她奔過去,卻沒有抱秦庸,只是抹了抹眼睛。
“你母親呢?”秦庸尋找着。
“她還不知道您今天出來,您這次能保外就醫,全靠的白先生。”秦藍煙向他介紹着面前的年輕男子。
“舉手之勞。”白贊優雅地含首,該有的客套並沒有少。秦庸眯了眯眼,還是低頭向他致謝。
秦藍煙扭頭看到白贊拒絕秦庸的感謝時那一副俊雅淡然的樣子,心臟被抽了一下,有輕飄飄的羽毛拂過。
“我們上車吧。”她指指前方的車。秦庸率先走過去。秦藍煙留在後頭,感激地去看白贊,“謝謝你。”
白讚揚了揚脣角,“我們這叫互相利用,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秦藍煙的臉色暗了一暗,她的命運註定是這樣嗎?找不到真愛,只能永遠相互利用。即使如此,她還是勉強拉開脣角,“您放心吧,永遠都不會忘。”
白贊滿意地點頭,走向另一輛車。秦藍煙追了兩步:“白先生,你……爲什麼這麼恨漠成風?”
白贊抽了抽脣角,沒有給她答案,“不該問的,不要問。”
聽着他的警告,秦藍煙輕輕點頭,心有些沉。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是這個男人伸出了手,把她從泥沼里拉出來。她動心了,可惜,他不曾動心。
白贊回了屋。
大院裡的屋子雖然不夠外面氣派,但多少年積澱下來的氣息極爲厚重,無處不散發着威嚴。
他進了屋,早有傭人迎上來,“白少。”
白贊巡視了一回屋子:“老爺子呢?”
傭人的臉色一時僵下,默默無聲地用下巴點了一下過道盡頭的屋子。白讚的臉色立時難看起來,“沒日沒夜地想着那個女人,他都從來不計較那個女人跟一個道上的混混生過兩個兒子嗎?”
“白少千萬不要這麼說!”傭人嚇得不輕,忙制止他。白老爺子的脾氣在大院裡是出了名的,哪怕兒子這麼大了,該打就打,從不手軟。白家的家教也是特等特地嚴。
白贊冷哼了幾聲,立起,“我媽怎樣?”
“中午吃得不錯,不久前鬧了一會兒,現在睡下了。”
白贊含首,上了樓,在樓道里停了一會兒才扭身進了一間房。房裡,乾淨整潔,沒有過多的東西,只有一張牀。牀上躺着一個女人,四五十歲的樣子,殘留着年輕時的風韻,臉色卻顯得有些過白。
白贊坐下,將她露在外面的手拾起,握在掌心。好一會兒,他纔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起身下了樓。
樓下,白老爺子已經從房間出來,看到他,威嚴的眸子擰在了一處,“最近都忙什麼去了?”
“能忙什麼,無非是公司裡的一些事。”
白贊表現得極爲平淡。他向來跟自己的父親談不攏。
白老爺子重重一哼,“不要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問你,秦庸算怎麼回事?”
“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父親知道秦庸的事,他並不驚訝。
“我跟你說過,你要怎麼鬧騰我不管
,但不能用我的關係去弄!這些話,都忘了?”白老爺子威嚴的話語幾乎能震下天花板來,“到底爲什麼,要把他弄出來!”
“因爲他女兒,我看上了他女兒。”他說得雲淡風輕,沒有多正經。白老爺子重重一吼:“荒唐!你知道他女兒以前是誰的老婆嗎?越來越不像話!”
“她是誰老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父親不是一直言傳身教地如此指導我嗎?”
“你!”白老爺子氣得差點甩凳子去砸人,好在傭人攔住。
“你這個混小子!”他罵着鬆了手,“馬上給我滾出去!”
白贊大大方方地站起,出了屋。屋裡,傳來的是更大的暴吼聲。
……
“很高興能和盈小姐簽約。”
新片簽約儀式一結束,白贊就出現在了屋裡,他手裡捧着一束紅豔豔的玫瑰花,遞向盈束。盈束只當它是一種禮儀,客氣地接下,“謝謝白先生。”
“能給這麼漂亮的小姐送花,是我的榮興。”白贊露出不羈的笑容,怎麼都讓人覺得不安。導演多少看出些端倪,起了哄,“白先生跟這麼多人簽約,還是頭一次送藝人花,束束真是好福氣啊。”
盈束的臉微微抽了一下,雖然不舒服但還是保持着微笑。這一行,最不能做的事就是得罪人。“那我倒是受寵若驚了,不過,好在家裡的孩子也喜歡玫瑰,回去的時候可以和她一起分享。”
她這是在暗示自己有家有口,白贊只是揚揚脣,沒有說話,這一頁,被巧妙翻過。
盈束走出來時,白贊跟了上來,“讓這麼漂亮的一位小姐獨自回家可不是我的風格,盈小姐,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盈束拒絕,不喜歡和白贊走得太近。恰逢漠成風的電話打過來,她低頭去接,朝白贊揮了揮手。
漠成風早知道她在這裡簽約,特意從這裡經過,只爲接她。盈束拉開車門時,他最先看到的是一束紅豔豔的玫瑰花。
“哪來的?”男人的警覺到他無法忽視這個東西。盈束低頭看了一眼,“簽約是投資公司的老總送的。”
“哪個老總。”他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姿態。盈束不得不老實回答,“白贊。”
“白贊?”這個名字讓他擰起了眉頭。
“放心吧,白贊知道我有家有口。”盈束主動交待,爲的是不讓某人吃醋,“所以,這花只是出於禮節送的。”
漠成風依然不爽。那紅豔豔的一束襯得盈束臉色桃粉,格外動人,不知道那姓白的在送花時是否看到。他不耐煩地將花扯了過去,丟在後座,“俗氣,家裡的白玫瑰比這玫瑰好看多了。”
花在椅子上重重彈了一下,無聲抗議。
盈束無奈地看一眼被嫌棄了的花,只能聳聳肩。
“以後,不管誰送的花,都不許收!”漠成風霸道地囑咐,今天花惹到他了。
“你不送我花,還不許別人送了?”盈束半真半假地埋怨着。漠成風差點發狂,“非得跟我對着幹?家裡一園子的花還不夠?”
“那是種的,跟送的不一樣嘛!”
“盈束!”漠成風把車停在路邊,霸道地將她扯了過去,連安全帶都沒有鬆開
,“再敢讓別人送花,絕對不客氣!”他擰了擰脣,別有了股子狠勁兒,“你知道的,我的精力好得很,你要是不想連戲都沒力氣拍,就乖點!”
盈束總算給他嚇了個透,連連求饒,漠成風這才稍稍舒服,鬆開了她。在經過市場時,他停了車。
“在這裡等着。”
盈束理不透他要做什麼,轉眼看他進了一家超市。十分鐘後走出來,手裡多了一束花。感情,是買花去了?
漠成風高大帥氣,但絕對不屬於浪漫型,他無論走到哪裡都別有一股威嚴,此時與花相配,怎麼都覺得有些彆扭。
他推開車門,將花壓在了盈束的臂上,“喏!”
而後,拉開駕駛位,重新坐了進去。盈束低頭嗅着那花,“不是說紅玫瑰俗氣嗎?怎麼還去買?”嘴上說着,她心裡卻像吃了蜜一般甜。漠成風不太做浪漫的事,能給她送花已經很了不起了。
漠成風眉角抽過一抹尷尬,“這裡的不俗!”
盈束左看右看,看不出這束花跟被他扔掉的花有什麼不同。但她還是欣喜地傾身過去,在他臉側吻了一下,“謝謝你。”
“你!”車子一晃,差點出了車道。漠成風狠瞪她一眼,“再敢亂來,我弄死你!”盈束嘻嘻笑着,把臉埋進了花從中。明明自己道行不夠深,卻還要賴別人啊。
她再擡頭時,看到開車的漠成風舒展眉宇,脣畔上勾起一點點笑意。
下車時,盈束捧起了後座的那束花,“這個……怎麼辦?”總不能放在車裡一晚上吧。漠成風扯回來,一把甩進了迎過來的美惠子手裡,“隨便處理了。”
美惠子抱着一束花,理不透所謂的隨便處理了是怎麼處理。
玄鐵剛好走進來,看着她臂間抱着一束紅豔豔的花,臉色立時不好,“誰送的?”
美惠子呆呆地看着前行的漠成風和盈束,沒有迴應。玄鐵愈發不舒服,“到底誰送的?”他有種自己的東西被搶走的煩亂感。
“與你……無關吧。”玄鐵的惡聲惡氣讓她很不舒服,忍不住迴應,邁步就往裡走。玄鐵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全集中在那束花上。她兩手抱着花,抱得那麼緊……
屋裡。
漠成風擡步上樓,看到盈束離得老遠,不滿地皺了眉,“把花給我。”盈束理不透他要做什麼,快步將花遞出來。他順手,連人帶花一起拉入懷裡,未等盈束反應過來,便抱住了她。
“喂。”盈束輕呼。他的步子邁得極大,迅速消失在樓梯盡頭。到臥室,他順手扯掉了她手裡的花,將她壓在牀上,不耐煩地去扯領帶。
在車上,他就想這麼幹了!
盈束想要說話,早被他的脣給捕獲,只能吞入肚中。
“美惠子!”樓下,玄鐵快步追來,眼睛泛着怒火,扯住她,“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誰的花!”
他的樣子十分恐怖,幾乎要吃人。美惠子退了一步,“花是……唔……”
玄鐵沒有給她說完話的機會,脣迅速壓了下去。他不想從她嘴裡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美惠子極力掙扎,又拍又打,這一次,玄鐵沒有放開她。
直到——
“哎呀,小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