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和鮑天麟你一句我一句聲音越來越大的探討着兵符的問題,甄一脈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雖然油布底下沒有青草墊的身體很難受,他還是硬撐着裝作熟睡。
若離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基本上和爺爺的口吻想法一致。爺爺認若離做義女的那幾天他一直陪在爺爺身邊 ,爺爺只是承諾只要若離照顧他就會得到想要的,也簡單地說過要被冤枉抄家,,卻從沒有對她說起過這些,她是怎麼知道這些深奧的道理的?難得的是還站在甄家這一邊。
鮑天麟更是很驚奇,若離分析的頭頭是道,說來說去好像是朝廷冤枉定安王,定安王就是不交出兵符也是爲了自身安全,並不牽扯謀反之事。
不由得帶着質問的語氣:“金若離,照你這麼說那就是朝廷有什麼企圖了,不管是他交出兵符還是不交,都脫不了干係,不交反倒還安全一點,你倒是說說朝廷能有什麼企圖?”
“這可是你要我說的,我說了你不能怪我。”
聽出鮑天麟語氣不友好,若離提前給他打了個預防針。
鮑天麟頓了頓,黑夜中揮了揮手: “好,你說吧,我到要聽聽你能說出個什麼來。”
“朝廷是想分解定安王的勢力,如果定安王交出兵符那就是承認了私建軍隊,那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的罪,不交出來就將他囚禁起來。定安王爲了證明自己沒有謀反之心,那就乖乖束手就擒,但是爲了不滿門被抄斬,有沒有兵符都不承認。沒有找到兵符,朝廷不能判他們謀反,也不敢妄動,怕引起真的謀反。所以我說鮑天麟。不管有沒有兵符,兵符在誰身上都不重要,關鍵是將事情折中處理。”
鮑天麟眨着眼睛?:“金若離,你說怎麼個折中發?”
若離只是幫着分析分析,她怎麼知道怎麼個折中,便搖着頭:“我怎麼知道,我只要照顧好一脈就行了,哪裡管得了這許多,你也是到底是來流放改造的還是來辦案臥底的。”
鮑天麟眼神一冷:“我只是想早點回都城。”
“你是皇子,回不回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你不想呆了就回去啊,反正我是打算在這裡落戶了。”
若離沒好氣的回了句,鮑天麟愣了好半天。還沒那個女子敢對他這樣說話。
若離一點沒感覺到鮑天麟的情緒,倒下靠近甄一脈繼續睡覺:“好了,雨停了,說的嘴都困了再睡會。”
甄一脈眯起眼睛偷偷的一笑,鮑天麟這兩天給了他一個無形的壓力。他無時無刻不受到鮑天麟氣勢的鎮壓,加之昨天鮑天麟已經很明確的提出兵符這事,讓他覺得再裝聾作啞都有點裝不用下去了。
現在若離很輕鬆的就將鮑天麟的氣勢無形中又給鎮壓下去,讓他有種揚眉吐氣的快感,兵符自然是不能輕易地交出去,它關係到很多人的性命。還有清白。
若離感覺到甄一脈已經醒來,想他都聽明白了她的話,有點得意又往他身邊靠了靠。
鮑天麟翻白了眼睛看着若離。雖然有點看不清楚。卻也已經知道她已經躺了下來,他有點奇怪自己,若離說了這麼多大逆不道的話,他竟然一點不生氣。
外面的雨聲都已經停了很久,東方也已開始泛白。一絲亮光透了進來,說了一會話。若離有點困了,不大一會有點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鮑天麟望着若離的背影,想起昨晚,又悸動起來。
再次睜開眼睛,天已大亮,太陽很明媚的照進了凹進去的巖洞,似乎昨晚的雨不曾下過。
鮑天麟已經不在洞裡,甄一脈睜大眼睛卻一動不動的躺着。
“一脈,怎麼不出去啊,裡面怪悶得。”
若離慢慢坐起來,洞裡有點潮溼。
“姑姑,天麟哥哥在外面。”甄一脈出來後說了第一句話。
若離知道他指的是鮑天麟在外面,他出去會被問,笑了笑:“我們出去吧。”
青山被水洗過,更加的青翠欲滴,滿目青山,空氣中散發着清新,鮑天麟站在青草中,高大威武。
青草上還滴着水珠,露出地面的土還很溼,若離站在岩石外的一塊石頭上問:“鮑天麟,我們今天怎樣走?”
“稍微等一下地面幹一點就走,出去不遠就到了官道。”
鮑天麟沒有轉身,看着遠處。
“仙境啊!”
若離順便鮑天麟的目光看去,遠處的綠的讓人心醉的山林似乎騰雲駕霧起來,那些點綴其間的萬紫千紅的花兒全然不見。
不大一會兒林中仙霧繚繞,飄飄渺渺,所有的一切全都在雲霧中。
若離不由得驚歎一聲,這不就是傳說中的仙境嗎?
過了好長時間,仙霧慢慢散去,林子裡又恢復了原來的青翠,像是仙人已去。
回頭一看甄一脈還半張着嘴巴,不由得笑着推了他一把:“一脈,別看了小心看在眼裡拔不出來了,那不是仙境,那是天氣太熱,將水珠蒸發了。”
甄一脈茫然的看着若離,不明白她說是什麼。
若離又笑了笑:“就是太陽把雨水曬成了開水,水蒸氣。”
甄一脈似乎有點明白,慢慢低下了頭。
鮑天麟轉過身子,對着若離甄一脈一笑,一雙熱情的眼睛裡閃動着光彩:“地上也快乾了,我們走吧。”
“先簌簌口,吃點東西。”
若離拿過挎包取出昨天在溪水裡灌滿的水壺,遞給鮑天麟甄一脈,自己也漱了幾下,又拿出僅剩的兩塊乾糧,遞給鮑天麟一個,剩下的掰了一般給甄一脈。
鮑天麟咬了一口乾糧,慢慢向前走,邊走邊用腳試了試,地面已經幹了,便說: “我們邊走邊吃吧。”
若離看了眼甄一脈,兩人跟在後面,一邊吃着乾糧一邊喝着水。
樹下不知什麼蟲子亂叫,樹上鳥兒吵架似的嘰嘰喳喳吵個不停,陽光照在樹葉上,反射出銀色的光芒。
天藍如洗,空中盤旋着蒼鷹一樣的鳥兒,整個天地間呈現出一種欣欣向榮。
鮑天麟有點精神煥發的走在前面,若離一邊躲着腳下沒有乾透的地面,儘可能不讓鞋子浸溼,甄一脈也在一旁躲躲閃閃。
走了不大工夫,眼前豁然開朗,眼前出現了一大片空谷,空谷中間是一條寬寬的土路,也許是昨晚被雨水洗過,很是乾淨像掃過一樣,
“這就是官道?”若離站在林子邊上,驚奇的睜大眼睛,這就出來了?
“對,我們走官道。”
鮑天麟輕輕一縱跳出了林子邊的樹溝,伸手去將若離拉了出來,若離回過頭去一看,甄一脈也輕輕一跳就跳了過來。
官道路面已經乾透,它的一邊是這座高大雄偉的山,另一邊是谷地,那條流經玉溪村的玉溪就從官道下流過。
“鮑天麟,我們看到的烽火臺是不是就是那座土山。”
若離指着谷底另一邊的光禿禿的看起來全是土堆積起來的山,頂上隱隱約約的看見一座堡壘。
“對,這條管道可以直通縣城,那座山的的那一邊就是韓丹國。”
“這麼說我們現在就是在邊關?”若離縱了縱肩:“如果我們要是翻過這座山,那就出了國了。”
“是,去山那邊就是出了境。”鮑天麟一邊走一眼眼睛四下去看,似乎在尋找什麼。
“這個地方好,不但山清水秀,走兩天還能出國,等一年期限滿了,我們也去那邊看看,看看韓丹國的風土人情。”
若離有點興奮,突然覺得這次穿越也很不錯,不但感受到了最原始的鄉村生活,還有機會出國。
“想得美。”鮑天麟聽若離說的很神往,轉過身子白了她一眼:“你去韓丹國小心人家將你當做細作抓起來。”
“哦,那去一趟就是細作啊,難道兩國不打交道的?”若離好奇地問了句。
“自然是不能經常打交道了?除非有通關牒文,或者是關文。”鮑天麟見若離不知道這些,有點鄙視的講給她聽。
“這麼麻煩,那還是不要去了。”若離有點泄氣地說,看來這個國不好出,簽證不好辦。
“不止是不去,而且是絕對不能去,這個韓丹國這些年一直嘗試着挑釁我們大漢朝,據說如果不是三義軍神威,將他們趕出境外,這裡已經淪陷了,所以說三義軍對我們大漢朝很重要,要是朝廷得到了兵符,將三義軍歸爲朝廷所有,就徹底的杜絕了韓丹國的野心。”
又繞到了兵符的事上,若離看了眼甄一脈見他茫然地看着遠方,突然拉了拉她的胳膊,指了指前面。
“馬!這有放馬的。”
順着甄一脈的手指若離驚奇的看過好幾匹馬兒甩着尾巴悠閒的在林邊吃着青草,卻不見放馬之人。
鮑天麟看了看四周,走了過去繞着馬匹轉了幾圈,只見這些馬匹的繮繩都搭在在馬脖子上,馬鬃油光發亮,有兩匹馬的背上還套着馬鞍。
看了一會鮑天麟忽然很嚴肅的對甄一脈說:“一脈,我們借用一下這兩匹馬,騎着去縣城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