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室的玻璃門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白霧，依稀能看到一個纖瘦的人影。穆崖不敢直視，把衣服伸到門口。
“衣服。”
一隻瘦小的手從浴室門縫裡伸出來，抓住衣服就縮了回去。
穆崖也快步走出去，站在窗戶邊大口呼吸。
過了一會兒，一個穿着超大號男裝的瘦小女生抱着一堆試衣服，從浴室走了出來。
褲腿捲了三卷，衣服下襬遮到了臀部，過大的衣服顯得她愈發嬌小脆弱。她的胸很平，背脊微微佝僂，但還是能看到胸-部兩粒尷尬的凸點。
沈音不敢看穆崖，側身對着他道：“有吹風機嗎？我把衣服吹乾。”
“有……有的。”
外表沉默的穆崖不比沈音淡定，滿鼻都是淡淡的植物清香，那是她身上沾染的他們家的沐浴乳和洗髮水的味道。
這讓他心情有些奇妙，還有些異樣的滿足。
穆崖同手同腳地找來了吹風機，好在沈音不敢看他，也沒發現他的窘迫。
“我可以拿我媽的衣服給你的，她衣服很多，一定不會發現。”穆崖道。
沈音連連搖頭：“會弄髒的。”
說完她打開吹風機，風筒的噪聲將尷尬壓下去了幾分。
穆崖渾身不自在，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也找了套衣服，也去浴室沖澡了。
沈音如釋重負地放鬆了身體。
等他清清爽爽地出來，沈音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也不知乾透了沒，這會兒正在吹頭髮。
“你……我拿點吃的上來。”人類是要每頓吃飯的吧，像媽媽那樣。
穆崖這麼想着，起身出去了。
穆天穆海已經吃了滿桌子鴨腳骨頭，看到穆崖，穆海招呼道：“快來吃，還有十幾個。”
“三地，這家鴨腳好好吃，快來嚐嚐。”穆天也說道。
“嗯。”
穆崖拿了個不鏽鋼大盆，毫不客氣地把剩下的鴨腳全倒了進去。
穆天and穆海：“……”就真不給我們吃兩個了嗎？
穆崖拿不準沈音的食量和胃口，怕她不吃辣，又去廚房，往盆裡放了塊麪包，一瓶酸奶，一包方便麪，三根火腿腸，大雜燴亂拿一通，直到把臉盆大的不鏽鋼碗裝滿，才端着出來。
白箐箐擡頭看了眼穆崖，奇怪地道：“你什麼時候口味這麼雜了？你不是不愛吃零食的嗎？”
穆崖端着鋼碗的手緊了緊，“減壓。”
“去吧，吃完午睡一會兒，一點半起來去學校。”白箐箐叮囑道。
“知道了。”穆崖應道，快步走上樓梯。
穆天穆海也跟上，到了門口，穆崖頓住了。
“快點啊。”穆天催促道。
穆崖道：“你們去閣樓的樹上休息吧，那兒風景好。”
穆天狐疑地看着他，突然猜測道：“你該不會……”
穆崖立即開門，把兩個哥哥推進去，然後關上了門。
一進屋，穆天和穆海就僵住了。
沈音也從牀上彈了起來，拘謹地站在一旁，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穆崖。
穆崖不由得心裡一軟，把食物遞給她，聲音比平日柔和了不少：“吃吧。”
“你你你……”
穆天指着沈音，震驚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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