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迪塞爾那副嚴峻的外表下,深藏着一顆讓旁人難以想像的脆弱之心,在他說出自己的痛苦時,那副動人的模樣,即使你有一顆鐵石鐵之心,也給熔化了。馬休的糾纏與伊麗莎的威脅成了我追逐迪塞爾先生腳步最主要的原因——我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出息的笨蛋(我真的是一個笨蛋)。迪塞先生與內莉的交談是獨自進行的,我不知道談話的內容,只知道內莉被他說服了。“不要放縱自己。”在臨行前,這是內莉對我說的唯一一句話,從她遠去的背影,我讀到了悲傷。

“媽媽,”我對着內莉的背景暗暗發誓“我一定不會回到恣意放蕩的從前。”

爲了緩解暈機的症狀,登機前的一夜,我熬了通宵,累積的瞌睡在頭等艙釋放。在飛機降落前的一小時,迪塞爾先生叫醒了我

“有什麼吩咐嗎,先生。”我將躺着的身子坐了起來。

“能給我一杯白開水嗎?"

“好的先生。”我從飲水處給他兌了一杯溫開水,遞到他伸出的手上

“謝謝”他說。

他握着杯子,並沒有立即將水送進嘴裡,而是慣常的先拿到鼻子下面,輕輕的嗅了嗅——他並不是在聞味道,而是在感受水溫——這一舉動把我的思緒牽回從前:

“老婆 ,我要喝水”比克像個小孩子一樣對我撒嬌道,當我把一杯溫開水放到他手中時,他用鼻子嗅了嗅,然後一臉笑意的將水一飲而進。“你嗅什麼呢,擔心杯子裡面的液體是尿嗎?”我笑着問。“我在感受你給的溫暖。”他也笑着說,“不冷不熱,剛剛好。”......

“兩面針,”迪塞爾的喊聲抽回了我的注意力。

“請吩咐,先生。”

“如果這次能成功找回記憶,我允許你向我提出一個心願。”

“好的先生”我說,“什麼心願都行嗎?“

“當然,”他說,“不過前提是我力所能及,你不能妄想要月亮呀或者星星什麼的,也不能奢望要我的集團之類的。”

“行呀先生”我說,“但是,你保證會實現嗎?”

“我保證,”他說。“如果我食言,就讓上帝重新拿走我找回的記憶。”

“先生,”我說,“我開始有些擔心你給我的心願無法實現。”

“爲什麼?”

“當你發現過去的那些記憶並不是個好東西,”我說,“也許你很樂意食言。”

“好吧,”他說,“如果你幫我找回了記憶,而我卻食言了,就讓我喪生於車禍中,怎麼樣?”——“車禍”一個讓我的身心飽受創傷的詞。

“先生,”我說,“就算你食言也沒有關係,因爲這是我的份內工作,你付給了我薪水。”

“不,”他說,“我不會食言,那翻承諾是給你的額外報酬。”

“沒有關係,先生”我說,“即便你不給我那額外的報酬,我也一樣會努力的配合你的工作”

“不,你必須接受它,因爲那既是報酬,也是感謝。”

“先生,真的沒有那個必要。”

“兩面針,你的固執快讓我生氣啦,”他說,“我已經開口啦,你想讓我變成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嗎?”

“好吧先生,我接受了。”

“這就對了。”

當飛機結束了12個小時的高空飛行後,我們又花了接近1個半鐘頭的時間在去錦城的路上——錦城,A城市的一個別墅島。

“海岸線”與“蒼穹”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海。在蒼穹,你無法領略到海的氣魄,而在這裡,你會發現自已本身就是海的一部分。

“小針,”海岸線的女傭對我說,“你喜歡海嗎?”

“是的”看着沿島邊延展開去的大海,我意味深長地說,“我喜歡大海的廣闊。陶媽,你喜歡海嗎?”

“是的”她說,“我最喜歡在海邊散步時,海風輕拂臉龐的感覺,就像戀人的手一樣溫柔,戀人的吻一溫存。”

“陶媽媽,你的表情就像戀愛中的少女。你不會發第二春了吧”

“哈哈,”她笑道,“沒有愛情的人生是枯燥的。愛情是營養液,注入你的靈魂,讓你的生命蓬蓬勃勃,愛情更是神奇化妝品,讓你看起來永遠青春靚麗。”

“可是”我說,“有愛情的人生是煩惱的。你會因爲戀人的遠行而牽腸掛肚,擔憂與思念會淡化你的食慾,吃喝不再是一種享受,你也會因此變得削瘦”

“這樣看來,愛情還是一劑不錯的減肥佳品”她笑着說,接着她又意味深長的補了一句“你還在想着比克呢,是時候忘記啦,你的思念除了折磨自己折磨你身邊愛你關心你的人,起不了任何益處,不要把愛情拒絕在心門之外。你還年輕得很哩。”

“什麼愛情呢,”我說,“陶媽媽,你又要胡說啦。”

“我還沒有開口呢,”她說,“你就已經知道我說的是胡話啦?”

“你不用開口,”我說,“經驗+直覺+眼神=準確的判斷”

“說起眼神,你倒提醒了我,”陶媽若有所思的說,“我怎麼看,怎麼覺得迪塞爾先生的眼神像....”,陶媽媽說這兒突然住了口,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我也知道她想說什麼。

“像比克是吧,”我很坦然的接了她的話。

“你也看出來啦。”

“陶媽媽”我微笑着說,“以後你有什麼話,就對我直接明瞭的說,不要吞吞吐吐,也不要含糊其辭,把我當成你的女兒吧。”

“把你當成我的女兒,這我可不敢,內莉會提着菜刀殺到中國來的。”陶媽笑着說。

這時,門鈴聲音響起,

“應該是我的伴來啦。”陶媽一邊說,一邊朝門口走去——在中國,我的職務是迪塞爾的私人助理。陶媽是負責做飯的廚子,其它的家務,則需另聘人做。

“行”我說,“那你忙,我上樓去收拾我的行李。”

“等等,”當陶媽走到可視門鈴前對我說,“你的幫手來啦。”

“什麼?”我說。的確是我的幫手來了,馬上我就聽見了兩個熟悉的聲音大呼小叫開來。我笑着朝花園走去,

“小聲點”我對着她們說,

“來得早,不如趕得巧,”陶媽說,“小針,正要收拾行李呢,你們也一塊去幫個手。”

“幫手?”劉小嫦大叫,“多少錢一手?”

“小聲點,小聲點,”我再次提醒。

“裝什麼斯文呢”那死丫頭故意提高了分貝吼着.

“姐姐”劉小娥怨道,“這裡是工作場所”

“就是,”陶媽說,“這別墅的主人正在樓上休息,你可不能瞎胡鬧。”——陶媽說得沒錯,迪塞爾一到家便上樓休息了,甚至自己的行李也沒有整理,“兩面針”他在上牀前吩咐道,“你現在是我的私人助理,現在,是你發揮才能的時候啦。”他用眼睛看着地上的行李箱,示意它將是我的工作——整理行李。“先生”我說,“在我替你整理那堆玩意時,你能不能把裡面的小玩意(內內)拿出來,自己放進更衣室呢?”我的提議遭到了拒絕,我被他趕出主臥室,“等我睡着以後,你再進來整理那堆玩意兒吧,哦,還有我的那些小玩意兒。”

“瑞迪·迪塞爾?”劉小嫦問道

“嗯,”我回答,“瑞迪·迪塞爾”

“就是那個患了失憶症的人嗎?”小娥補充道——我認爲她這句話很冒失。

“要死啦,要死啦”我謹慎的說,“不是告訴過你們,這件事要保秘的嗎?”

“大驚小怪,”劉小嫦說道,“又沒有外人,你怕什麼。”

“就是”劉小娥不以爲然的說,“就算讓你的主人聽了去,那也是自己的秘密,更不能算泄秘。”——兩姐妹一唱一合,太會瞎掰啦。

劉小嫦與劉小娥是一對雙胞胎,也是我的發小。姐姐劉小嫦是個開朗胡鬧的野丫頭,而妹妹劉小娥文雅可是並不溫順。我還有一個死黨,她可是伊麗莎的升級版,不過,她的風格走的性感路線,這點又與伊麗莎的公主路線截然不同。至於我,在去美國之前,我是劉小嫦的升級版,之後,我是劉小娥的翻版。現在......

“兩面針,”晚飯時,劉小嫦說,“我覺得你好奇怪。”

“什麼意思?”我一邊吃飯一邊問

“比克不是已經死了嗎,你幹嘛把他給你的戒指戴手上。”劉小嫦說,“你這是鐵定了心要當“比”家未過門的寡婦嗎?”——自從上次馬休的一翻胡鬧後,在下飛機後,我將與比克的定婚戒指重新戴回了手上。

“姐" 小娥說,“也許那是馬休給的啦。”

“屁”劉小嫦說,“小娥,你別當睜眼瞎啦。”

“好啦,姐,吃你的飯吧。”

“是的,”我說,“我已經鐵定了心要當比家未過門的寡婦。”

“終身不嫁?”劉小嫦打趣道

“是的”我回答誠懇,“終身不嫁”

“這話你就別在江瑤面前說啦”劉小嫦說,“還是勸你,把式指吊回脖子上吧,要是讓那丫頭看見,你們倆又免不了一場搏鬥。”

“我的事,我的人生,別人沒權做主。”我堅定的說

“你這話什麼意思呢?”小嫦有些激動,

“姐姐,”小娥勸道,“少說兩句吧,幾年不見,剛見面,犯不着爲一枚戒指吵起來吧。”

“那是戒指嗎?”小嫦來氣了,“那是魔咒。”

“魔咒怎麼啦?”我也有些來氣的說,“就算是魔咒,我也甘願受詛咒。”

“看來今天不適合做客”小嫦一邊拿用餐巾紙擦嘴,一邊說,“小娥,我們走吧。”——小嫦說要走,我有些失落。正當我們都在氣頭上時,我聽到了迪塞爾的聲音——也許是我們的聲音太大 ,吵醒了他,因爲我看見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劉小姐”他來到餐廳時說,“請坐下來,你們是我到這裡的第一批客人,請讓我敬到地主之宜。陶媽,給我杯白開水吧。”

“陶媽”我說,“還是我去吧。”

“不不不”迪塞爾先生說,“就讓陶媽去,你(他看着我)應該去把我的客人請回來,從現在起你們是我的客人,而不是她的,好嗎?”——我走過,伸出手去牽小嫦的手,其實,雖然我也生氣,可是我的心裡面還是希望她們倆留下來,“對不起啦,”我笑着說,“明天再走吧,今晚我們三人玩通宵好不好。”

“算了啦,姐姐”小娥說,“就算不看在她的份上,我們也得給主人家面子,對不對?”

“好了啦,”小嫦也笑了,“真是被你打敗了。回去繼續吃吧。”——其實,我看得出,兩姐妹也非常捨不得這麼快就離開。

“迪塞爾先生”小嫦就坐時說,“我叫劉小嫦,這是我的妹妹,劉小娥。”

“嗯,”迪塞爾說,“我聽我的助理,啊,就是兩面針,你們的朋友,提起過。”——打從一坐下,我發現小娥那雙眼就一直不離我主人的臉。她的眼神告訴我,那姑娘有所發現,不過姐姐小嫦卻沒有這般細膩的心思,然而她卻有一副很好的胃口——這是我和小娥怎麼也不及的地方。

“真像”小娥看着迪塞爾說,

“小娥”我提醒道,“不要胡說”

“像什麼”迪塞爾一面對我的朋友慈眉善目的發問,一面也不忘聲言色厲的對我數落兩句“兩面針,這是我的客人,在我與客人交談的時候,保持沉默是你的份內職責”——當迪塞爾說這句話時,我看見小嫦那丫頭很滿意的點着頭。還衝我吐舌頭——如果我也有海賊王一樣的橡皮手,我一定伸過去將她那條豬舌子給扯出來。

“像比克呀。”小娥隨口就說——她根本不把我的話聽進去,她總是這樣,對我的話左耳進右耳出,要麼就是乾脆裝沒聽見。

“哦?”迪塞爾繞有趣味的微笑着問“哪裡像?”

“嗨小娥。”我再次試圖提醒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可是,小娥還是不理會我——她開始裝耳聾啦。

“你的眼神,還有....喝水呀。”這位裝耳聾的姑娘越說越來勁,“你知道嗎迪塞爾先生,“比克也喜歡喝白開水,而且喝水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總是在喝之前總用鼻子去嗅一嗅。”——這位大嘴姑娘與大衛簡直是師兄師妹。

“那不得很巧嗎?”迪塞爾有些詫異的說,“那只是我的一種喝水習慣,可是比克爲什麼要那麼做呢?也是因爲那是一種習慣嗎?”

“應該是吧”大嘴巴姑娘接着說,“不過比克還說,他之所以用鼻子去嗅,是爲了感受愛的溫暖。”

“愛的溫暖?”迪塞爾微笑着,他的頭微斜,雙眼斜睨着天花板,我從他的眼神可能看出,他的腦子裡好像在思索着什麼。

“不就是喝杯水的習慣嗎?”小嫦說,“有什麼好奇怪的,你若是想到世界上有很多人也有啃指頭的習慣,你就不會認爲這個習慣有多麼的神奇啦。”

“可是,”她妹妹說,“他們的眼神也很像呀。”大嘴巴小姐說完這句話時,我發現這句話也引起了她姐姐的注意,那冒昧的丫頭竟用她那雙眼睛緊盯着迪塞爾的眼打量着,而迪塞爾也同樣回看着她,兩人對視時,一動不動,就像播放影片時,按下了暫停鍵。

“真得很像哩。”這就是那丫頭對視了一小會兒得出的結論,“我就說對你有一見如故的感覺,現在終於找到了這種感覺的來源。我能問你(她將目光轉向我)個問題嗎?”

“什麼?”我說——我的心裡捏了把汗,就怕這丫頭問些讓人發窘的話,她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你確定比克是個獨子嗎?”——很神經質的問題,明知故問。

“這是什麼問題?”我不屑地說,

“你確定他沒有兄弟之類的,比如說他父親的私生子什麼的。”還沒有讓我來得及回答,那丫頭又轉過頭去以同樣的口吻對迪塞爾發問,“先生,你會不會是你爸的私生子?”——我敗給了這丫頭,聽到她這句話,我嘴裡的湯不禁一口噴了出去,而對坐的迪塞爾成了受害者(看着迪塞爾的樣子,我很想笑,可是我強忍着),我趕緊跑去浴室拿來一條幹毛巾。迪塞爾接過了毛巾,我看見他臉上微露着氣憤,我猜若不是顧及客人的情面,他一定會當場發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住的道歉。而我那兩位好姐妹,一個驚訝得張大了嘴,另一個卻笑得神氣活現。

“小姐們,我得去換件衣服啦。失陪啦。”迪塞爾笑着說——這種笑是出於禮貌,而不是高興。

“姐姐,”當迪塞爾上樓後,小娥說道,“你太失禮啦,怎麼能當着人家的面大笑起來呢。”

“關我什麼事”那位失禮小姐說,“是小針沒把自己的嘴駕馭好”

“是你嘴賤好不好,要不是你激我,我能吐人家一臉嗎?”我反駁道,“還有,有你那樣問人家話的嗎?”

“就是,”小娥說,“直接問人家是不是私生子,就相當於在問人家老爸是不是劈腿,老媽是不是小三。”

“我問的時候可沒有想那麼多”失禮小姐滿不在乎地說,“你們也知道,我向來心直口快,這種特性陪我走了二十幾年春秋,已經改不了啦。”——這姑娘真是執迷不悟。

“好了,你們吃,”我說,“我得上樓去看看。”

“嗯,你去吧。”小娥說,“順便替我姐姐的無禮行爲道個歉。”

“知道啦,”我一邊說,一邊上樓。迪塞爾臥室的房門關着,我敲了門,“進來吧。”門內傳來聲音說。我打開門走了進去,並沒有見到他的人,我知道他一定在更衣室,事實也的確如此。

“兩面針,”更衣室裡傳來他的聲音說,“你能到這裡來一下嗎?”。

“好的,先生”我應道,我猜想迪塞爾可能找不到他想要的衣服,於是我便朝更衣室走去,當我看到他正往光着的上身穿衣服時,我趕緊背過身去,“什麼事先生”我說。

“你喜歡白色嗎?”他的問話讓我覺得奇怪,在美國,他可從來不會對我的愛好感興趣

“算是吧,”我說,

“我也喜歡白色”他說,“你房間的衣櫃夠用嗎?我是說,需要換成一個更大的嗎?”

“不用了,先生”我說,“我房間的衣櫃已經足夠大了。”

“是嗎”說這話時,他已經穿好了衣服,並站在了我面前,他看了我一會兒,我也看着他,他眼裡出現了我無法明白的異樣。”

“那麼你還需要其它什麼嗎?”他說,語氣中帶着神秘

“不,先生 ,我什麼也不缺”我有些緊張說——他的頭離我很近,我幾乎聞到了他的肌膚散發出來的體香。

“不,”他堅持已見,“你一定有所缺”說話間,他將頭向我靠得更近了,而且我看見他的眼睛盯着我的嘴脣,我以爲他要吻我(現在想來,其實當時他就是想讓我產生這種錯覺),這讓我很驚慌,不過,就在我準備走開的時候,他卻在我耳邊說了句讓我莫名其妙的話,“不準將它們帶走”

“什麼”我詫異的說,“帶走什麼?”

作爲回答,迪塞爾臉上露出在我看來很邪惡的笑容。

“現在,我們得下去陪陪我的客人啦,讓她們受到冷落可不符合我的待客標準。”迪塞爾說着朝樓下走去。我跟 在他身後。當來到餐廳時,我發現我的兩位朋友已經不在餐桌邊了,我向客廳望了一眼,她們也不在那裡。

“陶媽”,我納悶的問“她們人呢?”

“走啦,”她說,“你前腳一上樓,她們後腳就走啦。”

“跑這麼快乾嘛,不是說好今晚在這裡住下嗎”我嘀咕道,坐回椅子上,在我準備繼續吃飯的時候,我無意中發現了迪塞爾臉上泛起了一絲怪怪的笑——其實,怪的不只是我主人的笑容,還有我那兩位沒心沒肺的朋友——她們確實沒心沒肺,讀者,如果你們知道她們對我作了些什麼,你們也會贊同我對她們的評價。

晚上,當我洗完澡後,我裹着一條浴巾朝我的衣櫃走去——取我的換洗衣服。當我在衣櫃裡面找尋了半天無果後,我驚了——我的內 衣 內 褲,不見了。我撥了小嫦的電話,她直接拒絕,而後我轉向小娥,她倒是接聽了,

我:“小姐,整理行李的時候,你們把我內內放哪裡啦?”

小娥:“衣櫃裡”

我:“沒有呀。”

小娥:“有,你再找找”

我:“真沒有,整個找遍了也沒有。”

小娥:“哦,我姐姐讓我告訴你,叫你到隔壁衣櫃去看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