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可是被嚇得夠嗆,聽語氣,楚晴跟傅太太很熟啊,在公司都不用出來應酬。
轉而想到自己的動作,他有些擔憂。
又有些慶幸自己沒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
陳助理微微一笑,客套地說,“實在抱歉,打擾二位吃飯,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罷,他轉身離開,周總還一臉殷勤地相送。
轉頭,他還是諂媚地笑着。
可不論是覬覦還是諂媚,那雙眼睛一笑起來就消失了,分明清晰的臉頰一下子變得猥瑣。
楚晴看着他,實打實地打了個冷顫。
“周總,吃飯吧?”
“好好好!”他哪裡還敢說不好?
因爲陳助理這個插曲,周總後來異常規矩,沒有再動手動腳,合作案也迅速按照之前談妥的簽了。
臨走時,周總還有些心虛。
萬一楚晴記着他剛纔的行爲,會不會去倪佳人面前告他一狀?
他們公司最近跟浮石有合作,可不能因爲他一個人的緣故搞砸了合作,那他就成公司的罪人了,公司還留不留他都懸。
“周總,尊重女性還是很重要的。”楚晴說。
周總一臉惶恐,“楚小姐,我明白的。抱歉,我……”
楚晴扯了扯嘴角,也沒打算給他好臉色。
她不是什麼聖母,你佔了我便宜我還得笑着說“沒事”,這種事她做不到。你佔了我便宜,讓你被大家佔便宜纔是她的風格。
另一件包廂內,蘇澤修正應付其它公司的老總,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大家似乎也習慣了,抵擋不住衆人的熱情,他連續喝了好幾杯。
陳助理一進來,湊近他耳邊說了些什麼,蘇澤修點了點頭。
“陳助理,中途幹什麼去了啊?上個廁所那麼久,不會……有別的需求吧?”
桌上都是男人,開起玩笑來肆無忌憚。
“比不上老總您,只是中途遇見個熟人。”
“哈哈哈……”
桌上還是一片歡樂,蘇澤修眼神不自覺地飄向門外,那抹身影明明根本不會出現。
不知不覺,他出神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陳助理提醒他,“蘇總,敬酒了……”
“嗯。”他收回目光,舉起了酒杯。
警局。
斯達克站在警局門口,開了一輛低調的奧迪,戴着個大墨鏡,也沒有下車,似乎不想讓人認出來。
從日頭剛升起不久,等到太陽已經掛在頭頂,本該出現在警局門口的人依舊沒有出現。
斯達克皺着眉,兩根手指不耐煩地敲擊着玻璃窗,清脆的響聲一直在狹小的車廂裡迴盪。
煩躁。
又拿起手機把玩兩下,終於,門口一個裹着風衣的女子戴着口罩和墨鏡,整張臉幾乎都被遮完了,還鬼鬼祟祟地探出頭,找尋了許久。
眼眸略過斯達克的奧迪,她才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打開後坐的車門鑽了進去。
“當我是你的司機了?”斯達克嗤笑。
女子坐在後座,還喘着粗氣,緩了好一陣之後才一把拽下臉上的墨鏡和口罩。
阮舒晴盯着他,也沒什麼好臉色,“你現在是有求於我,而且,我跟你並排坐也很奇怪吧?”
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在監獄裡不比在外面,還能護膚什麼的。
每天早起洗把臉就得去勞作,哪怕是在監獄裡,她也只能過着和以前差不多的生活。
她恨。
恨那個搶了她
該有的生活的人,恨他們可以過得那麼好!
斯達克“嘁”了一聲,發動了車。
“希望你不會讓我後悔這麼大週摺把你弄出來!”
阮舒晴自信地笑道,“我給你的這個秘密,絕對是終極武器。”
奧迪越開越遠,她的聲音也越來越不清晰,駛離警局。
而警局中,一個戴着長相與阮舒晴極爲相似的人,慘敗的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被兩個警察押着走進監獄裡。
再回眸,那一片藍天,就與她無關了。
倪佳人最近覺得自己被跟蹤了,司機送她到公司的時候,總有些心虛地打望四周的環境。
可是又沒覺得哪裡不妥。
“看什麼呢?”傅司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倪佳人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嚇死我了!”
“嗯?怎麼了?”
“小四,我最近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倪佳人恍然地說。
一轉身,背後還有一身冷汗,她乾脆撲到了傅司臣的懷裡,後背的涼意總讓她無法安心。
傅司臣的大掌附在她的背上,輕撫背脊,溫暖穿透衣服,直達血脈。
倪佳人終於覺得舒緩了一些,卻聽到頭頂傳來一陣輕笑。
“婚前恐懼症?”
“沒有啊……”她倒沒覺得有什麼好恐慌的。
兩人本來就很熟,也結婚多年了,這段時間相處模式早就是夫妻生活了。
而且,只是舉辦婚禮,她全程未參與,連緊張的機會都沒有啊……
“真的沒有嗎?”倪佳人將信將疑。
傅司臣輕笑,“如果真的有人跟蹤你,在你發現之前肯定已經被我發現了。”
倪佳人一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走吧,不是要去試婚紗?”
“嗯,我打電話讓晴晴過來。”
她掏出電話,微微側了側身給楚晴打電話。
何軒站在一側,也接了個電話,掛斷之後即面色沉重。
傅司臣眼神詢問,他當即附在傅司臣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傅司臣舒展的眉頭在瞬間冷凝:“什麼時候?”
“今天。”
“我知道了。”
傅司臣說完,何軒識趣地往後走,上了另一輛車。
倪佳人打完電話,隨即問,“怎麼了?有什麼急事嗎?”
“有。”他從身後貼上來,“太想看你穿婚紗的樣子了。”
倪佳人臉色泛紅,這人說情話是越來越上道了,不管她說什麼都能回得她無法開口。
她被他擁在懷中,伸手抻了抻他的衣領,小聲說,“我還沒見過婚紗什麼樣子呢……”
“很漂亮,很適合你。”
“你都還沒看怎麼知道……”
“腦補。”
“你腦子那麼強?”
“嗯,不然第一次跟你怎麼那麼熟練?”
倪佳人,“……”原來都是靠腦補?
她還歪着脖子想傅司臣如何腦補怎麼進行夫妻生活的怪異畫面的時候,傅司臣忍着笑意將她塞進了車內。
倪佳人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好像無意中發現了些什麼。
“小四,你跟我……之前……還是小處男?”
“什麼小處男!”傅司臣蹙眉,明顯對這個稱呼很排斥。
倪佳人一本正經地算了算他的年紀,“哦,老處男。”
傅司臣,“……”
他說這個的目的好像不是讓她打趣的。
倪佳人睨着他彆扭的臉色,笑哈哈地說,“哎呀,有什麼害羞的嘛,反正我也是第一次啊。大家彼此彼此嘛!”
傅司臣,“……看來最近你跟楚晴在一起的時間是太多了。”
一個男人污是爲了讓女人臉紅,而不是讓女人跟着一起污!倪佳人向來不太敢接這種段子,他倒是很喜歡看她臉紅。
可是因爲楚晴,他的福利少了一項!
如此看來,他很有必要把倪佳人和楚晴隔離開。
一個好好的人,被楚晴帶成啥樣兒了!
“……”她只是說了個事實啊。
“晴晴還要給我當伴娘的。”
“伴郎是蘇澤修。”
“……小四,你故意的吧?”
傅司臣盡顯高冷本色,抿着脣不說話,認真地開車,一路往禮服店裡開去。
本來他想要三個伴郎,奈何倪佳人這邊都湊不齊三個伴娘,乾脆留了何軒一個。可楚晴最近那麼閒,不如給她製造點兒麻煩的事兒。
本來倪佳人和楚晴就約好了時間,所以,她也只是去吳總家粗略看了一下進度,就跟工人打了招呼離開了。
之前她也走過一次,工人都做得好好的,回來還特意檢查了一下用料和進度,都沒有問題。
這次比上次更放心了些。
吳總這邊離禮服店有些遠,楚晴怕耽誤了時間,乾脆打了車過去。
車尾剛消失在這條街上,另一輛車在她剛纔上車的位置停下。蘇恬從車裡下來,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周圍的環境,臉頰上捂着絲巾悶頭衝進小區裡。
她害怕又在這裡遇到楚晴,所以走過正在裝修的房屋的時候輕手輕腳,深怕驚動了楚晴,卻聽到裡面傳來工人議論聲。
“這也太嚴格了吧,天天守着,想偷懶都不行!”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人家負責,有什麼辦法?而且,讓你在她面前表現好點兒沒錯吧?現在不是放心地走了嘛,我們也可以休息一下了,一會兒趕完就行了。”
另一個聲音雖然勸着,也明顯有些煩躁。
“還不是得趕,哪兒有這樣的,進度是我們說了算,而不是她說了算!現在每天工作都超過我以前兩天的工作量了!”
“是啊,所以告訴你不要貪圖錢。大公司的錢多,但也不好賺啊!”一人嘆息。
另一個人憋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麼爲好,堪堪擠出一句,“那人家設計師不就是想早點兒弄完可以接下一個單子嗎?她倒是賺了,我們都累死了!”
蘇恬安靜地聽着兩人的抱怨,優雅地挑了挑眉,楚晴自以爲自己做得多好,多討人喜歡,結果呢?人家都揹着說你壞壞呢!
脣角跟着揚起,絲巾掩着嘴脣,嘴角還是露了出來。
總算有人跟她一樣覺得她虛僞了!本來嘛,她還嫌自己給的十萬塊錢少,還不是到處爲難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蘇恬恨恨地想,楚晴顯然不及她心善啊!
她人往門口一站,輕柔的聲音很客氣,“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兩個偷懶的工人嚇得瞬間從地板上站了起來,看到不是負責人,頓時放下心來。
“你誰啊?”一個工人粗着嗓門問。
蘇恬踏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的裝修垃圾,站到兩人的面前,手扯了扯揹包的包帶子,卻把絲巾往鼻子上掩了掩。
工人看得有些傻眼,這姑娘模樣兒長得不錯啊,而且,一看穿着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師傅,我想請你幫個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