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臣這邊開始爲美國公司的事情忙碌,而蘇氏醫院裡,李若蘭被從側門帶進去,帶到做羊水穿刺的地方。
她一路被兩個保鏢架着走的,一點兒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帶走又放下。
一到了醫院,甚至都沒讓她掙扎,直接將她綁在病牀上,然後做了羊水穿刺。
李若蘭心如死灰,躺在病牀上,額前還滿是汗水,浸溼了散碎在額頭上的頭髮,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流。
“哭能解決什麼問題?這二十多年,讓你學的都只是哭了嗎?”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李若蘭微愣。
擡眸,卻看見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站在她面前。
而一眼映入她眼簾的,竟是那雙與她相似的眼睛。
“你……你是……”她很震驚,結巴得說不出話來。
而那人也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便捂住了她的嘴,“噓……不想出事,你就乖乖地聽我的話。”
李若蘭一個勁兒點頭,眼中含着的淚花卻再沒往下掉。
終於,她熬出頭了嗎?
……
傅司臣忙完,已經很晚了。
這兩天倪佳人都住在城郊別墅,考慮到傅丞和傅母要在乎胡思忍的感受,而她看到胡思忍也會想起李若蘭。而且,一大家子人總是多了些,在一起安靜反倒顯得有些奇怪,他們便一直留在了城郊。
倪佳人工程的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錯誤及時糾正,毀掉的工程也迅速地清理完畢恢復了建設。
以後的日子裡,她不常去工地,可每一次去工地都要細緻到把圖紙發到每個工頭手上,還要特意多檢查幾遍是否真的有錯誤。
或許是因爲特別認真,她每次去工地回來都特別疲倦。
傅司臣見了都覺得心疼,幾番勸她,她卻一意孤行。
他也只能心中暗下決心,以後儘量少倪佳人少接大工程。她要真的這麼拼命工作下去,工作沒出問題,自己倒是出問題了。
至於李若蘭的事情,倪佳人自那天之後再也沒提過,平日裡跟她相處似乎也和平時一樣,沒有太大的差別,可傅司臣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他看了許久,還是覺得李若蘭的事情讓她心裡長了一個疙瘩。事情真相併未大白,所以她心裡的疙瘩一直化解不開,兩個人的關係纔會顯得那麼微妙。
他打電話去催了蘇氏醫院的人一次,他們答應得倒是爽快,可是他還是等了好幾個小時才把報告拿到手。
何軒送來報告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他甚至沒告訴傅司臣,他帶回來的是報告,只是,選在了傅司臣在公司的時候,倪佳人並不在場。
傅司臣一見他行事如此細緻縝密,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果然,何軒遞給他一張紙,說話卻有些不太有興致,“傅總,這個結果……或許……有問題。”
他自然也是不願意相信傅司臣真的和李若蘭有了什麼的人,而且,李若蘭腹中孩子的真實年齡忽高忽低,令人捉摸不透,也只好做這個羊水穿刺最
爲直接了。
可是,這個結果卻……
傅司臣微微蹙眉,拿起紙張,看到結果眉頭卻是緊鎖……
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
何軒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卻不敢開口說半句,深怕惹怒了正在掙扎中的傅司臣。
“這個結果肯定有問題,我會讓澤修親自去查。這個……先藏好,不要暴露出去……”傅司臣沉重地說,“千萬千萬……不要讓佳人看到。”
“是!”
身爲最忠實的助理,他自然知道傅司臣這麼做的寓意,不過是擔心倪佳人看到了傷心,又胡思亂想罷了。
傅司臣一直很篤定,他不曾碰過李若蘭一根手指頭,所以,不管結果如何他一定會查到他滿意爲止。
或許就是如此的自信與執着,才讓他在商界如魚得水吧。
何軒小心翼翼地收好文件,站在傅司臣面前,欲言又止,“傅總……”
“說!”
“李小姐說,想見你。”
“見我?”
“是,她說有話想對您說。”
有話?
能有什麼話?
他現在沒見到李若蘭幾乎都能猜到她會說些什麼話了,所以他根本就不想去,也沒有心思去見一個令人厭惡的女人。
何況,這個女人還曾傷害過他最愛的女人。
“不見。”傅司臣冷聲,“該看着她的人一個都不能少,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是。”
這個李若蘭很不簡單。
竟然能讓他查不出什麼破綻,她的身後肯定有一個大的組織在支撐。不然,僅憑她一人之力,又怎麼可能知道傅家有個二兒子,而且,僅憑一張臉就確定胡思忍是傅家的二兒子……這未免也太牽強了些!
只是,這組織的人到底是誰,他還不清楚。
越是無法查清楚,就意味着這些人越強大。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看這個李若蘭的背後,到底如何強大了!
李若蘭靜靜地在屋裡等着盼着,可屋裡兩個剽悍的大漢一直守着她,她什麼都做不了。唯一能避開兩人的方式便是進洗手間上廁所和進衣帽間換衣服。
可他們早就監管了她的手機,她與外界聯繫的方式都沒有,就算躲進洗手間和衣帽間,又有什麼用呢?
不過,她待了兩日,還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想起了一部被遺棄在衣帽間角落的iPad。
那時候她偶爾會躺在衣帽間裡玩兒,時而拍一拍衣服什麼的,後來被隨手塞進了某個包裡,然後就忘記拿出來了。
後來,她發現這個iPad不僅還可以用,而且,家裡的WIFI是可以使用的的,她終於可以與外界聯繫了。
她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胡思忍。
幾乎沒有猶豫,她打開微信,立刻用語音給胡思忍發了一段求助的話,還配上了十分驚恐的語氣,哭訴和哀求。
從他們認識以來,就連她一句類似撒
嬌的話胡思忍都捨不得拒絕,更別說她的哭訴和哀求,他肯定不忍心拒絕。
胡思忍在家活得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每天衣食住行都有人照顧,可是深思卻不在一條線路上。
他還是會照常去上班,可是工作的積極性肯定是沒有以前那麼強了。
直到他在辦公室發神的時候收到了一條微信,一看發來的人是李若蘭,他還有些猶豫着到底要不要打開看,可當他猶猶豫豫地點開語音,卻震驚了。
“思忍……救救我……我在家裡,被你哥囚禁了。求求你了,救救我好不好?我好難受……他讓兩個男人在這兒看着我,我也好害怕……思忍,救救我……”
胡思忍幾乎是瞬間被打滿了血,“蹭”地一下子從凳子上起身,板凳“嘎吱”一聲劃出了十幾釐米,他也來不及在意,整個人已經飛一般地衝出了辦公室。
他明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卻不知道傅司臣囚禁了她。
他也知道自己不該那麼在意李若蘭的事情,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情不自禁地往她的方向跑去。
胡思忍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到達李若蘭住的公寓的,只是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了李若蘭家的門前,擡手猛地震了震房門。
裡面的人聽到聲音來開門,胡思忍就看到了兩個大漢。
大漢顯然是認識他的,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後恭敬地鞠躬喊了一聲“二少爺”。
如此,胡思忍更是確定,把李若蘭囚禁在這裡的人是傅司臣了。
他趕緊邁着步子進去,連聲問,“若蘭呢?她在哪兒?她有沒有受傷?”
“二少爺,您不能進去!”兩個大漢並排而立,瞬間擋住了他的去路,“傅總說過,沒經過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來見李小姐。”
聞言,胡思忍吃癟,卻又不敢硬闖。
適時,一聲悽慘的聲音傳來,“思忍……救救我……”
他擡眸,看着李若蘭扶着牆,臉色十分難看,幾乎是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向他。手虛弱地擡起,似乎想要觸摸他,可只擡起來一會兒,又因爲失去力氣而放下。
胡思忍的心臟瞬間被揪起,強硬地說,“我是她的丈夫!我要見她!”
一聲喝,他全然不顧大漢的阻攔,繞過兩人便跑到李若蘭的身邊,扶起她,忙問道,“若蘭,怎麼樣?還好嗎?你臉色怎麼這麼差?他們……他們怎麼你了嗎?”
此時,李若蘭臉上都是汗水,她還挺着個大肚子,卻是臉色蒼白。
她虛弱地搖了搖頭,見到胡思忍,瞬間淚如雨下,“思忍……他們真的帶我去做羊水穿刺,我覺得……我覺得寶寶在一步一步地離我而去……我好難過……他們還不讓我離開,一直跟在我身邊,我……我也很害怕。你能不能……能不能讓你哥把他們叫走?”
“我一個孕婦,我能去哪兒?我爸媽現在都不能來看我,我還能依靠誰呢?我又能做些什麼呢?我不過是想安安穩穩地把孩子生下來罷了……”
她越說越是動了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