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等到荊楚紅吃完飯之後,荊歌又幫她買好了明天的食物,告訴她後天晚上之前一定回來。然後,韓陽明就在李永堂的驚訝目光中,取了鎖靈玉符,帶着荊楚紅飛回了三煞宮。
夜半時分,韓陽明帶着荊歌和李永堂騰空而起,趁着夜黑風高掩護,往東方疾飛而去。中途只在上海港口休息了一會兒,就直接穿過大海,來到了日本。
韓陽明一口氣飛這麼遠,饒是他身體強得變態,也還是累得夠慘。畢竟不像修真者,可以邊飛邊靠靈石補充消耗的真元,乾耗的情況下,韓陽明能夠達到這個程度已經很難得了。
按照他的話來講則是,如果今晚是滿月,在月光精華的作用下,不管飛多遠他都不在話下。
黑木家族並非純武道傳承,不然也不會使用手段買兇殺人。黑木家族,仗着武術混跡黑道,如今已經漂白,建立公司。黑白兩道都有*,雖然遠不及黑龍會這樣的組織,但在日本勢力也不算小。
天神會收集的資料裡應有盡有,黑木家族集團總部處在大阪境內,各層頭領的照片、家庭住址、人員情況……都細表得清清楚楚。
荊歌在看到這些的時候也是暗自咋舌,這情報的力量實在是太恐怖了!
有了這種龐大的情報網絡,只要有足夠的力量,幾乎是想對付誰都可以,無法無天到了極點!
白天人多,不便行事,韓陽明就選了一座山上,隱藏在了樹林裡面。
荊歌和李永堂則去探聽底細,尋找準確方位。
他們都不會說日本話,也不認識日本的文字,尋找日本人住址的時候可爲難了他們一把。
正值午後,陽光直直照耀下來,把整個大地都塗上了一層金光。夏季就要來臨,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日本男女,穿着清涼的衣服走來走去。海風習習,嗅上去能夠感覺到一種鹹鹹的味道。
李永堂雖然短時間不吃飯也沒關係,可要對付人家一個家族,最好還是將體力保持顛峰狀態。因此,兩人走到一條較爲古老的小街,準備找點東西吃。
爲了保持低調,小街盡頭一家不大的餐館吸引了兩人注意。這家餐館裝潢普通,樓層矮小。裡面的生意並不好,只有兩個客人,低着頭,面對面跪坐着,安靜地喝着清酒。
荊歌與李永堂對視一眼,走進這家餐館,那兩人頓時擡起了頭,昏暗的目光掃射過來,打量着荊歌兩人,然後齊齊把目光聚集到李永堂身上。
李永堂忽然眉毛一跳,暗道:“不會這麼巧吧!竟然遇到同道中人!”拉住荊歌悄悄道:“我感覺那兩人都有武功,雖然不怕,但多則生變,我們還是走吧!”
荊歌一愣,爲免麻煩,轉身就走,就聽到那其中一個日本人用驚疑地中國話道:“中國人?”
“他們看出來了?”荊歌和李永堂頓住腳步,自然不會再弱了名頭,轉過身,李永堂點頭道:“是的!”
那兩個日本人站起來,露出他們的長相,一個是中年男人,額頭十分光滑。另一個卻是個極老的男子,溝壑呈現,起碼八十歲以上。中年人的普通話不錯,吐字清晰,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荊歌嘣出兩個字:“吃——飯——”
兩人微微一怔,重新坐下去。荊歌注意到,他們站起來和坐下去的時候,身體彷彿游魚一般,上半身絲毫未動,也沒用手支撐,也沒發出一點聲音,可見身體柔韌度很好。兩人坐下去後,中年人就往裡屋用日本話大聲咕嚕咕嚕幾句,一個年輕小夥子穿着廚子衣服走了出來,看到荊歌兩人,微微一笑,用更加流利的中國話說道:“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了,請問你們想吃點什麼?”
李永堂不冷不熱道:“隨便來點小菜,還有米飯就可以了。”
荊歌忽然道:“我們沒有日本的錢。”
“沒關係,任何國家的貨幣我們這裡都收!兩位稍等。”年輕廚子說完,轉身走進了裡屋。
荊歌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發現那兩個古怪的日本人又重新低下頭,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擡頭看他們一眼,不由都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
飯菜很快就被年輕人端了出來,荊歌示意自己不餓,李永堂也不客氣,端起碗就吃了起來。
李永堂吃飯的方式十分怪異,首先他吃得很慢,慢得一口就要咬很久,吞下去的時候,肚子裡隱隱會發出聲響。然後,他吃得很仔細,彷彿吃的山珍海味一般,面上露出有些陶醉的神情。不能說是陶醉,而是一種虔誠,猶如拜佛一般。荊歌猶爲驚訝,更讓他驚訝的是,自己本對吃飯沒什麼興趣,可此時看李永堂吃飯的樣子,竟然會產生食慾大動的念頭。
不但荊歌驚訝,那兩個日本人也驚訝地擡起了頭望了過來,荊歌神識早就注意着他們,心裡隱隱明白了一點:“原來他是借吃飯示威呢!”於是笑道:“喂,你吃飯的樣子怎麼這麼怪啊?”
李永堂停下筷子,把嘴裡的飯吞乾淨後才說道:“吃飯是人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我認爲,吃飯的時候,最能體會人道的精髓,所以我吃飯的時候會很專注。”
“人道?”荊歌疑惑不解,問道,“照你這麼說,方便也是人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你拉屎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了?”
“噗——”那老人剛喝下一口酒,就被荊歌的話說得把酒噴了出來。中年人把袖子一攪,噴向面前的酒就全被粘到了袖子上,避免自己出了洋相。
李永堂也是一呆,半晌沒說出一個字來。
“哈哈哈哈哈哈……”日本老人大笑起來,雖然年紀蒼老,可這聲音卻大得驚人,整個房間都似乎被他的聲音帶動着顫動起來。
年輕的廚子走出來,疑惑地看着這一切。
老人笑完,對年輕廚子咕嚕幾句,讓他進去後,老人站起來,蹣跚着走過來站定,一雙渾濁的眼睛看了李永堂一眼,然後把目光集中在荊歌身上,笑道:“剛開始我還以爲他不簡單,原來你才更不簡單啊!”隨後問道:“精神探察系異能者麼?”顯然對荊歌的神識探察已經有所感應。
荊歌一愣,心道:“李永堂說他們是練武的,怎麼會知道我是異能者?”
老人似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主動解釋道:“我們日本異能界和武術界互相之間有所交流,和你們中國將它們分開有所不同。我能看出你是異能者,你也不必驚訝。在我們日本,所有異能者都會學習日本的高深武學。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異能者,等到我日本武術修入化境,我就只會說自己是個武者了。”
“喔?”荊歌笑道,“你的意思是異能不如武術?”
“確實如此!”老人鄭重地點點頭。
荊歌也不站起來,又問:“何以見得?”
老人道:“異能只侷限於少部分的範圍,並沒有成長的空間。只有武術,能讓人尋找到力量的源泉。異能只是單一,武術卻能團結。所以,整個世界的中心是武術,而不是異能!”
“整個世界的中心不是科技嗎?一顆原子彈,武功再高也要完蛋。”荊歌反駁道。
老人哂笑道:“科技只應該作爲一種外在的方式,人的自身力量,還是武術。”
李永堂雖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卻對他的忽視大爲惱火。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李永堂身爲武者,自然不滿眼前之人在他面前賣弄,心道:“這話也該我說纔對!”就道:“這位老先生,你的意見只能代表你個人,不適合同化別人。除非你的武術能夠站在人間的顛峰。”
老人戲謔地看着李永堂道:“我能感覺到,你的心情已經不再平靜。”
李永堂暗自一驚,立刻站起來閉上眼睛,良久才睜開,恢復了平靜,道:“謝謝!”
老人搖頭道:“不必客氣,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並不如你。”
荊歌笑道:“你的意思是現在你就比他強?”這幾話分明就帶上了挑撥的意味。
+++++++++++++
又是一月過去鳥,哇卡卡卡,我的小說還活着。
明天是六一兒童節,祝大家兒子女兒快快樂樂,要買玩具哦?還沒生?總要有的嘛!我有罪,明天兒童節,我卻要寫好幾章的殺人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