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引人向善

李永堂看着他的眼睛,道:“一個人有了力量就不甘於平凡,也不會受人侮辱。遇到不平之事,就會奮勇抗擊,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古代俠者,快意恩仇,逍遙自在,不受朝廷約束,不懼綁匪流寇,只爲笑傲江湖。你認爲,兵者,與武者有什麼區別?”

荊歌道:“我不是兵,也不會武,怎麼知道?”

“當兵的天職就是殺滅敵人,兼濟天下,保衛整個民族國家。練武則是激發潛力,獨善其身,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因此,武從兵中衍生,卻不需行兵之殺道。練武者,應只在臨危、受辱、比武之時取締殺道。平時當如一可平常人之心,得饒人處且饒人。”

荊歌恍然道:“說了這麼多,你的意思就是不要亂殺人是吧!”

“異能者是上天的一種恩賜,讓人不需要修煉,不需要磨礪,就能得到保護自己的能力。武者要比兵者幸運,而異能者則比武者更加幸運。以你目前的能力,足以保護自己,爲什麼要多殺人呢?既然是人,擁有理智和情感。那就不能學動物一般,茹毛飲血,弱肉強食。需得保持一顆仁者之心。保持靈魂與生俱來的純淨。”

荊歌聽了,卻是搖頭一笑,道:“我不是異能者,你難道忘了,我是修真者。我修的,是魔。追求自在,如嬰兒一般,不受心靈束縛。”

“嬰兒?”李永堂眼睛一亮,“既然如嬰兒一般,可你看嬰兒多麼純淨。嬰兒不會殺人。”

“嬰兒不會殺人,是因爲他沒有強橫的力量。如若嬰兒有殺人的力量,你認爲,他就不會殺人了?”

“殺人都是人教的。若無人教,嬰兒便不會殺人!”李永堂反駁道,“嬰兒的本能只有啼哭、吮吸。其餘都是受人指導。”

“嬰兒啼哭、吮吸都屬於慾望,他只是沒有其它方式表達出來,才只啼哭。”

“嬰兒不知,怎生會有慾望?”

“嬰兒不知,可魔知啊!”

李永堂愣了愣,才道:“我看你一定是被誰洗腦了,盡說胡話。總之,你現在是人。是人,就應該仁慈。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初,性本無。”荊歌搖頭反駁道。

“既然爲無,又怎會執着殺道?”

荊歌哈哈一笑,說道:“如果嬰兒會殺人,如若嬰兒要吃奶,受人阻止,他必會殺人!”

“嬰兒不可能會殺人!”

“嬰兒不會,可魔會啊!”

李永堂又一次愣了一下,還欲再說,荊歌卻立刻神色有些複雜地說道:“不要再說了!這個話題太敏感,也太複雜了。我不想再說這個。”

李永堂卻瞬間抓住荊歌這一點,問道:“你殺了他們,心裡好過麼?”

這下輪到荊歌發愣了。過了老半天,荊歌纔開口,說了實話:“不好過。”

“這不就得了!”李永堂一拍大腿,發出啪的一聲肉響,笑道,“你不是說魔如嬰兒一般思想,心靈不受約束。那你殺人,心裡卻不好過,那你不就是被殺人約束了心靈?”

“確實如此!”荊歌想了想,沒有再反駁。

李永堂趁熱打鐵,繼續勸道:“既然這樣,你追求魔的自在,不受心靈約束,那你就不應該殺人。”

“我殺不相干的人是爲了保護與我相干的人,我不覺得有錯。”

“不是錯與對的問題。我就奇怪了,你殺了他們,就能保護你妹妹荊楚紅了?他們好像不能對你的妹妹構成威脅吧!”

荊歌沒有隱瞞,直接說道:“我需要他們的血液。那樣可以增強我的力量。我認爲,只有我的力量最強,才能完全保證楚紅的安全。”

“血液能幫你增強力量?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怎麼可能?”李永堂驚叫道。

“修真界的東西,你不懂!”荊歌嘿嘿一笑,藐視他一眼。

李永堂不看他眼睛,說道:“你不要轉移話題。你說你修魔,講究心靈不受約束,那你渴望保護荊楚紅,那不就被保護約束了心靈?你要保護荊楚紅,就說明你對她有感情,那你不就是被感情約束了心靈?”

荊歌呆了一呆,最終無言反駁,只好豎了個大拇指,道:“沒想到你武功厲害,嘴巴也這麼厲害,我說不過你。”

“不是你說不過我,而是你是在拿無中生有的魔作藉口。好讓你覺得那是理所當然,以謀取心靈不安的救贖。”

李永堂的意思是,荊歌殺人,心靈不安,然後把罪過推到魔的頭上去,認爲修魔就是這樣,以此來釋放自己的不安。

無論是魔還是仙,本來就是一種矛盾。修煉者,不是追求矛,就是追求盾。

荊歌用手抓了抓頭皮,顯得有些煩躁,說道:“算你有理。我是在找藉口。總之,爲了保護楚紅,我不得不殺人,收集血液。”

李永堂笑道:“既然這樣,那你就不要信那所謂的魔。魔只是藉口。在我看來,無論修真修什麼,都還是人,不可能變成其他東西。你以後就不要再對人說,我是爲了修魔,才這麼做的。說得好像逼不得已似的。其實完全只是藉口。”

“藉口麼?”荊歌喃喃說道,若有所思。

李永堂見狀,又道:“既然你說收集血液要殺人,那你現在怎麼回來了?爲什麼不殺了?”

荊歌還在思考,順口答道:“因爲明天有人會送我一車血液,說是從醫院取出來。”

“既然能用別的方法,那你爲什麼一定要殺人呢?早該想到用其它方法啊!”李永堂說道,“你看,你只要血液,不一定要靠收割性命,不是嗎?”

“對啊!醫院那麼多血,不可能也靠殺人吧!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卻是啞然失笑,搖頭道:“不行的。我不但需要血,還需要人的靈魂。沒有靈魂,我也不能增強自身力量。在回到修真界之後,以我現在的力量,別說保護別人,自己都只有被殺的份兒。”

“還需要靈魂?”李永堂驚訝得張大嘴巴,“你可不可以跟我說說,你用別人的靈魂,能增強你自己的什麼力量?”

荊歌頭也不擡地回答道:“靠別人的靈魂獻祭,增強我的神識,也就是精神力量。修真者如果精神力不強,就無法控制體內強大的力量,那樣的後果就是力量不受掌控,最終爆體而亡。”

李永堂想了想,便抓住事情的關鍵,說道:“難道每個修真者修煉精神力,都要靠別人的靈魂?”

“那當然不是了!”荊歌想都沒想,直接說道,“如果人人修真都要靠別人的靈魂,那這世界上的人不早被你殺我,我殺你,不能輪迴而死光了?”

“那你爲什麼一定要靠靈魂?就不能用其它方法了?”李永堂雖然不懂修真,但秉着旁觀者清的道理,一針見血地說道。

荊歌訕訕一笑,不好意思說道:“這是一種速成的手段。能讓我短時間之內將精神力迅速增強。”看道李永堂臉色不對,荊歌又立刻接着道:“我也沒辦法。我修煉的功法一是修身,二是修血,三是修魂。修魂就是修煉精神力,而修身,則是借用天地間一種叫地煞的東西淬鍊身體。你也看到了,你最開始認識我的時候,我身體並沒有現在這麼強,再次見面,就強了十倍以上。而修血,就是要靠別人的血液,釋放術法。關鍵在於修身的速度太快,若是修血和修魂的速度不能與修身相等,身體就不會達到平衡。這樣不但不能進步,反而有爆體而亡的可能。”

“那你修身修慢一點不就可以了?”

“眼看着沒多久就要回到我原本的世界了。那個世界比現在要危險得太多太多,幾乎人人都比我厲害,完全是想殺就殺。我現在不盡快增強力量,回去後要怎麼生存?而且我還有大仇未報,又被人控制着生命——看上去我這麼年輕,時間多得是,實際上根本沒多餘的時間。爲了我自己的生命,別人的生命又算得了什麼?人人都是自私的。因爲殺人而導致心裡不好過,總比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殺,而無法反抗得好吧!”

李永堂一聽,驚問道:“你說你被人控制着生命?怎麼控制?”

“修真者有一種名叫契約的東西。我的身體已經被人控制,只需要主人念頭一動,我就會毫無反抗地死去。這些東西,比親手殺了還要惡毒,根本無法解除!即使我躲在這裡,主人抓不到我,但心裡一動,我還是要死。”

“這麼厲害!”李永堂不可思議地說道,臉上卻帶着一絲絲好奇與羨慕。

他羨慕的自然不可能是荊歌生命被控制,而是羨慕修真者的逆天手段。李永堂既然熱衷與武功,自然熱衷於力量。修真可是比武功更強大的一種力量。

“所以說吧,我都隨時隨地性命不保,還有什麼資格去同情別人?那些被我殺死的人,我也不能說其它,只能說活該吧!”

李永堂此刻也就無話可說,只道:“那我希望你有一天如果能夠脫離別人的控制。然後,得到自由的你能夠仁慈一點,不要胡亂殺人。”

荊歌敷衍了一句:“儘量吧!”

李永堂道:“我也是爲你好,不希望你被殺戮衝昏了頭腦。無限度地沉溺在血腥之中,只會越來越痛苦。在我看來,寧願死得幸福,也不願意活得痛苦。”

荊歌感動之色一閃而逝,裝作不耐之色:“肉麻死了!”隨即說道:“就衝你對我說這麼多,下次我出來,給你帶一件禮物。保準比上次送你的那把大刀要強!一刀就能砍斷!”

“這麼神?”李永堂一聽兵器,就是兩眼放光。

荊歌嘿嘿一笑,神識一動,生死劍出現在手裡,然後他將劍遞給李永堂,李永堂接過去,生死劍卻陡然冒出大量白光,瞬間從李永堂手中掙脫出來,一下子戳穿了整個地板,若不是有劍柄掛住,這劍非得穿到樓下去。

李永堂驚詫道:“它怎麼自己動了?不是你在搞鬼吧!”

荊歌手上一招,將生死劍重新變成戒指帶上,說道:“我也沒想到,這劍這麼不聽話。算了,給你看另外一把!”說完,嘴巴一張,噴出一把針長小劍。在李永堂如牛一般的眼睛下,赤紋劍瞬間變成一米長短,荊歌接到手上,再次遞給李永堂。

李永堂接過赤紋劍,這次,赤紋劍就沒有反抗,沒有生死劍那麼有靈性。李永堂在劍身上輕輕一彈,就聽見一聲劇烈的嗡鳴。

“好劍啊!”李永堂將胳膊在劍刃上虛劃了一下,直激起一片雞皮疙瘩,寒毛完全直立。

突然,一道陰冷煞氣從劍身上噴涌而出,直往李永堂手上鑽去。荊歌大驚,立即在李永堂手上一抹。李永堂沒想到荊歌會突然動手,以爲他是起了切磋的心思,正要還手,荊歌卻擺手阻止道:“好險!”

“怎麼了?李永堂疑惑道。

“你是普通人,如果我不催動,你是看不見煞氣的顏色的。剛纔,就有一道煞氣從劍上冒出來,要攻擊你。幸好被我給攔了下來。”

自然界煞氣靈氣如果不濃厚到一定程度,都不能被普通人看到。怨氣也是如此。只有被修真者施法催動,才能看見。而怨氣也是荊歌吸收之後,再發出來,別人纔看得見一道紫光。天地遊離的怨氣,不說一般人,就修真者都看不見在哪。

在修真者眼中,靈氣一般呈淡淡的青色。地煞是黑色,血煞是紅色。至於魔界入口從魔界噴出的紅色煞氣,屬於魔界之煞,不知道是什麼屬性。

“被煞氣攻擊?如果真攻擊到了,我會不會死?”

荊歌思量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試試?”

“去你的!”李永堂笑道,“我想應該不會沒什麼事吧!畢竟我可以用內力逼出來。”

“說的也是。”荊歌道,“我經驗也不豐富,要是問韓陽明的話,他應該知道。”

“韓陽明?”李永堂問道,“就上次那個,說是被輻射毀容的那個會飛的異能者?”

“他不是異能着,他以前是修真者,死了之後就不是了。”

“死了?”

荊歌解釋道:“他其實是殭屍。”

“……”李永堂張了張嘴,不可置信,“殭屍?”

半晌,李永堂纔回過神來,呵呵一笑,道:“沒想到我自從認識你,什麼異能着、修真者、吸血鬼、殭屍、鬼魂的什麼都知道了。真是——真是太精彩了!”

荊歌微笑不語。

李永堂又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你上次說他是你老師,那你修魔就是他教的吧!”

荊歌點點頭。

李永堂又問道:“那你說的魔如嬰兒,不受心靈約束的理論也是他說的了?”見荊歌再次點頭,李永堂笑道:“可他不說現在,就說死之前,也還是人而不是魔吧!”

荊歌疑問:“你問這個幹什麼?當然是人了!”

“那他的理論也不一定是真的吧!所以說,即使再親近的人,他的話也不一定是對的。不是他騙你,而是因爲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想,你們那些所謂的修真理論,都是一代一代傳下來,一代一代用來洗腦的而已。你以後還是得靠自己的感覺,聽別人的,有可能會走錯道路。”

荊歌正要說話,李永堂卻道:“我的話你也不要全信,要相信自己的感覺。”

荊歌也就白眼一翻,暗道:“那你說這麼多幹嘛?”

無非想引荊歌向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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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四千多字。二百五十章了,呼呼,我覺得我就挺二百五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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