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諾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翻遍了所有相關的帖子,感慨網友的強大,更多的卻是感動,因爲她從來不知道,身後還有這樣一羣人默默的支持着她,儘管劃分的黨派讓她哭笑不得。
仔細想了想,還是更新了這麼久以來的第一次消息。
“親愛的糯米們,在店長善意的提醒下,我第一次知道你們的存在,很驚訝感動又覺得很抱歉,覺得今天應該要說些什麼才能對得起你們的支持,嗯,你們的祝福我收到了,並會轉告他,謝謝大家。”
信息顯示在頁面的一瞬間,便在網絡上炸鍋了,這是當事人的第一次迴應,而且還是坦然大方的承認了。
吳晨收到消息的第一瞬間,腦袋就只有四個字,幹得漂亮,這個小妮子的一句話真是省了他太多安排了,最重要是裡面那位的態度,暫且他的小命還能留着。
鑑於之前被警告,立馬拿了消息敲了門進去,不敢再多耽誤一分鐘時間。
許少帆看完了消息,只淡道:“打電話給文亦臣。”
“是。”
在同一時間的s市,文海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內,從消息出來那刻,文亦臣就一直都盯着那個頁面,直到門口敲門有人走了進來。
“文總,已經查到準確的消息,簡小姐確實已經註冊結婚,而且還是在一個多月前。”
“一個多月前?”文亦臣看着他重複道。
“是的,是在我們公佈婚約前幾天就已經登記結婚。”
室內陷入了安靜,突然“嘩啦——”一聲,東西互相撞擊的聲音,最終又只剩下掉落在地毯上悶悶的聲音,低着頭的人仍是低着頭,不敢擡頭看一眼,只有視線接觸內的一片狼籍。
電話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響了許久,就在快要結束前被接了起來。
“我是文亦臣。”
“??真是一把下樓的好梯子,替我謝謝許書記,並轉告他,我妥協並不是怕了什麼,僅是因爲她。”
文亦臣掛斷了電話,捏緊在手裡的手機,猛然摔向面前的那扇落地窗玻璃,猝不及防“砰——”的一聲驚到了仍站在的人。
“滾出去。”
因爲今天許少帆安排的人會到崗,所以簡諾回了店裡,儘管她是完全相信他的安排,但還是覺得不該將事情全部丟給水木,造成她過大的心理壓力。
因爲網上的事情,她現在也不再刻意隱藏自己,以前覺得這一陣過去就好,現在已經避免不了,她總不能躲躲藏藏一輩子吧,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見人呢。
效果也確實比預期的好,老客見她很驚喜,就算有些異樣眼光,只要她坦然接受,大家還是能和往常一樣相處的。
至於那些因爲好奇她,找到她店裡的,她也報以微笑,不多說什麼,只是讓水木在店裡定了新的規定,禁止拍照。
新來的小姑娘跟小溪她們年紀相仿,性子很活躍的,也很容易相處,先安排了收銀這個崗位,其他的還需要慢慢學,她設置了一個月的試用期,一個月內所有的作能獨立完成,才能正式上崗。
好久不呆店裡,簡諾是一直呆到某人的電話來催才離開,出了店門,意外的碰上一個人。
“現在真是難得見到你一面。”司諾笑着打趣。
簡諾也笑的無奈,“過來是有什麼事麼?”
“嗯,想跟水木談點事情。”
“我店裡的事?”
“嗯,我一個朋友結婚想用你家的甜品臺,但被水木因爲檔期問題給拒了,非要讓我再來問問。”司諾一臉的無奈。
“可能要跟你朋友說聲srry了,因爲現在店裡人手完全不夠,所以接單隻能有限,以先來爲準。”簡諾歉意道。
“沒關係,我會跟他說明的。”司諾笑着安慰。
簡諾想了下又道:“要不你再去問問水木,看看能不能儘量排出一個空檔出來?”
“也行,我去問問,沒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司諾笑着示意她可以離開,自己準備往店裡走。
簡諾點頭,走了兩步又突然回頭喊道:“司諾,謝謝你。”
被叫的人轉了身,詫異的看她,不明白因爲什麼。
簡諾緩緩笑了起來,“上次在你店裡,你跟我說的話,一直覺得應該要當面跟你道一聲謝。”說完,便擺了擺手,轉了身往路邊小跑去。
司諾眼看着她上了一輛車,車子漸漸駛離,才往她店裡走去。
“許少帆,我覺得生命裡出現的每一個人都是有原因的,”簡諾看着身邊開車的人感慨道,“有些人有些事,可能不到那一刻都不會知道存在的意義,即使你當時覺得倒黴透頂的。”
“爲什麼突然會有這樣的感慨?”許少帆回看她了一眼。
“還記得上次陳妍找我說的那些話麼?”簡諾看他點頭,又繼續道,“如果那天是在我自己店裡,我應該會一直陷在那種無望的情緒裡,難過之極下就會選擇不一樣的處理方式,鑽了牛角尖,更有可能衝動之下說了什麼傷害到我們之間的感情。”
“人應該會是在情緒最不穩定時最容易衝動的做錯事,說錯話。”簡諾想起上次回去媽媽告誡她的話,“尤其是說錯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再難收回。”
車子剛好等紅燈,停了下來,許少帆轉看她,“那你那天爲什麼會去了書吧?有誰跟你說了什麼?”
“司諾,就是書吧的老闆,她女朋友對我有些誤會,打了電話過來,只是沒想到水木告訴了陳妍,也跟着過來了,她覺得兩次見面都在書吧是緣分,我只覺得那天真是倒黴透頂。”簡諾笑了起來,又道,“後來想想,真是慶幸,司諾那一碟蛋糕和一句話讓我冷靜了下來,也有了動力回來跟你攤開好好聊聊,不然,你可能又要對我失望了。”
“不會。”許少帆握上她的手,“我上輩子定是欠你的,所以這輩子怎麼樣都要賴着你。”
簡諾笑了起來,不滿的輕捏了他兩下,“你這是什麼話,說的這麼難聽。”
紅燈又轉了綠燈,許少帆鬆開她,掛檔重新起步,“我乃乃曾經說過的話,人沒有無緣無故的緣分,這輩子的相見相識,定是上輩子的糾纏,糾纏的越深,羈絆的也會越深,緣分盡了,自然就形同陌路了。”
簡諾歪頭聽的認真,覺得他講的有些道理。
“所以說,下輩子還要在一起,就要多些羈絆,我對你越好,你欠我越多,下世再來找我還。”
簡諾看着他的完美俊逸的側臉,在暗黑的車內忽明忽暗,心底柔軟成一片,輕聲承諾,“好。”
兩人吃了晚飯,在回去的路上,簡諾接到簡婉的電話,媽媽已經定了這週五的飛機去市,問她要不要去送,她直接應了下來。
“我禮拜四回趟s市,媽媽禮拜五要去市了。”
許少帆點頭,“我陪你回去。”
“你這麼忙,還是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吧。”
許少帆卻堅持,簡諾也只道:“你隱婚的事,我不知道媽媽知不知道,我怕你回去會挨批。”
“媽知道,我上次回去跟她請罪過了。”
簡諾睜大着眼睛看他,他這聲“媽”叫的還真順口,很快又泄了氣,那還是她親媽麼,連這個都瞞着她,她不會是最後個知道的吧,再想起那天在許家的狀況,越想越有可能,她這個當事人是有多悲催。
禮拜四的晚上兩人一起回了s市,簡婉來接機,看見兩人就調侃,“還真有新婚夫婦的膩歪樣子,領證說也不說一聲,連頓飯都沒有。”
簡諾瞬間就高興了,原來她不是最後一個知道嘛,一想又覺得自己真是太沒出息了。
到家發現安昱錦竟然也在,看見一屋子的人,阿姨樂的合不攏嘴,覺得家裡多了年輕人氣氛就是熱鬧很多。
既然她已經跟許少帆領證,家裡也都知道了,自然是睡一個房間了,到了休息時間兩人上了樓,剛要回房間時,安昱錦趕了上來,一副有事要談的樣子。
“我先回房,你們慢慢聊。”簡諾識趣的先走了。
待她回了房,許少帆問:“什麼事?”
“簡希出事了。”安昱錦開門見山的道。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剛,已經送去了醫院,是在工地上被掉落的碎磚頭砸到了腦袋。”
許少帆詫異,“大晚上的,他跑工地上幹麼?”
安昱錦解釋,“這個工程催的緊,現在又是他負責的,最近被簡明華誇多了,積極又上進,時常跑工地視察進度,但就是不喜歡戴安全帽,這會真出事了。”
“有查出什麼麼?”
安昱錦搖頭,“我們的人就在現場,應該就是個普通事故,當時那個踢到磚頭的工人就嚇傻了。”
“很嚴重?”
安昱錦點頭,“因爲是碎磚,所以有棱角,剛好巧了,直接砸在頭頂上,出血有些嚴重,直接就昏迷了。”
許少帆想了下,“我直覺應該還會有點什麼,你讓人盯緊那邊,一有不對的情況就報。”
“嗯,明白。”
許少帆交代完就直接回了房,簡諾看見他詫異,“這麼快就說完了?”
“嗯,簡希在工地出事了,被送了醫院。”許少帆直言,壓根就沒想過要瞞她。
簡諾只“哦”了一聲,直接拿了衣服去洗澡了。
許少帆笑了笑,反應真是比預期的還要冷淡,想了想還是給吳晨打了電話,交代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