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語氣可惜：“唉，現在看來深淵這邊似乎就我這麼一頭豬，想當個種豬都沒希望。”
顧三秋被黑龍的言語嚇了一跳：“別逗了，雖然我聽鴨鴨說深淵這邊巨獸多，但是和你匹配的怕是沒有。”
“唉，澹定啦澹定，說着玩玩的而已。”
黑龍語氣平澹：“我這地方放在深淵，突出的那也是一個鳥不拉屎，也就只有偶爾求愛成功，跑到偏僻地方翻雲覆雨造娃的巨獸能給我找找樂子。”
“思想會拐到這種地方也可以理解的對吧。”
“要不是老子視力驚人感知絕巔，說不定還真找不到這樣的樂子。”
“巨獸裡面像我這樣帥氣的沒多少，其餘的基本上都沾點千奇百怪，造娃的時候你也懂，比較考驗你的理智和三觀。”
“怎麼樣，對這種事情有興趣嗎，有的話下次我再碰到就把你的靈魂拉過來漲漲見識。”
顧三秋：......
雖然能夠聽得懂黑龍在說什麼，但是顧三秋大爲震撼，甚至希望自己聽不懂黑龍到底在說什麼。
黑龍打了一個哈欠：“可惜啊，這地方行老二來不了，否則的話也拉他一起來見見世面。”
顧三秋狠狠一拳揍在了黑龍的鱗甲上。
“閉嘴吧你，行老二的寫作風格已經足夠抽象了，再讓他看到那種東西還得了！”
黑龍懶洋洋地說道：“那有什麼，難道你就不希望看到他寫出奇奇怪怪的東西，然後被他家裡人和大哥打斷腿的樣子嗎。”
顧三秋轉念一想，好像還真是？
好吧，不得不說他對這個確實很有興趣。
身爲行秋的好兄弟，顧三秋發誓他到時候絕對不會上手，而是帶上零食和好茶在一旁圍觀助威。
顧三秋坐了下來，黑龍的鱗甲有些冰涼，但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那個封印是怎麼一回事，你知道那東西是誰搞的嗎。”
“不知道，小半原因是爲了保護你，但是另外的那一大半應該是爲了抑制我的力量。”
黑龍思索了一番：“雖然依舊看不清楚封印的實質和力量體系，但是這應該是天上的那位在搞事情。”
顧三秋手撐着半邊臉，要不是他現在是靈魂狀態，他都想要在黑龍的腦袋上生火烤魚。
“現在你懂了吧，爲什麼老爹一直都不跟我們說實話。”
黑龍幽幽一嘆：“畢竟現在你是顧三秋，這麼稱呼其實也沒什麼問題。”
“我們生來就是棋子，說得俗氣一點的話生來就是被大老玩弄的存在。”
“無論一生當中遇見了誰，有什麼體驗和感受，到最後都會成爲一場空。”
“丫頭的笑容，行老二那一肚子壞水，老爹和若陀大爺的暴打，曾經直面的天光一刀，這些都會被地脈吸收，但是不會被我們所銘記。”
“因爲未來早已註定，大老們已經給我們準備好了魂飛魄散，然後被擺上餐桌的命運。”
“不想讓我們太早知道這些，就像是熒不和她的金毛哥哥說實話那樣，明明只需要一兩分鐘的時間而已。”
黑龍擡頭看向天空：“從長輩親人的角度，或許知道事實揭開之前，他都不會把這些說出來，只希望我們能夠過得輕鬆一些。”
“像個孩子，而不是像個棋子。”
“從顧少衝的情況來看，到時候別說是我們自己領便當，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還會不會記得我們都是個問題。”
“現在想想，或許我們能夠選擇的結局也不過是換個妖嬈一點的姿勢，讓大老吃我們的時候噁心他一下。”
黑龍伸出大爪子理了理自己的龍鱗。
“輪迴已經出了問題，過往文明的力量在地脈和輪迴的雙重作用之下開始出現，說不定以後還會冒出更多老傢伙。”
“有些是早八百年就暗中躲藏起來，準備在這個時代找準時機穢土轉生爭一個未來，另外的那些就真的是被這個世界從土裡挖出來的了。”
“金毛的旅行對他來說很有意義，但是對於這個世界而言，代表着的卻是時間的進程和時機的醞釀。”
“當他的旅行來到終點的時候，也將會是整個提瓦特敲響喪鐘的最後時光。”
黑龍哈哈大笑：“最後的時刻要來了，有沒有一種自己已經被拔毛破肚進烤箱的緊迫感。”
“維繫者正在死去，創造者尚未到來，誰知道最後能剩下什麼，說不定咱們走慢一點，興許還能夠在黃泉路上和大傢伙搭個伴。”
“哦，好像也不是這樣，如果我們真的被迫和大老融爲一體的話，最後連走黃泉路的資格都沒有。”
顧三秋滿不在乎：“嘿，喪鐘就喪鐘吧，難不成還能把金毛五花大綁，然後再隨便拿個東西塞他嘴裡，不讓最後的鐘聲響起來？”
兩個顧三秋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在這一刻思想和目的完全達成了一致。
如果認命，顧三秋也就不會上躥下跳，拼命折騰自己和身邊人。
只是折騰自己的話，即使站到了最後，回首望去也只不過是遍地廢墟，再無熟悉的一切。
如果認命，黑龍也不會在熒妹找到他的時候給出黑色寶珠，讓顧三秋能夠和他建立聯繫。
究其根本，一樣的過往記憶，黑龍也見證了顧三秋的所有經歷，從精神角度出發，這倆完全一模一樣。
管他是誰，擋在前面就開幹，濺他一臉血！
“你還有什麼其他能用的招數，你的力量我每次都不能用太多，否則的話身體頂不住，趕緊發揮一下你深淵大老的含金量。”
顧三秋說道：“要求不多，像是熒妹手裡的暗月長劍那種神器，給我來個一二十柄就可以了。”
“做夢呢你，肥豬是不可能擁有家產的，除非是那種吃進去能夠用來調味和增香的食物。”
黑龍思考了一下：“你的身體會難受，除開你本人可能實力真的差了一點之外，有沒有可能是封印在作祟。”
“力量由我調控，按理來說深淵力量就是你手裡的奴隸，只要不過分使用就不可能成爲恩典哥的形狀。”
“即使是因爲你無法承載太多，也不應該每次只能使用那麼一點就頭疼的要命，這也太扯澹了一些。”
“那個封印很可能就和魔神法相一個德性，換句話說有點類似於確保你‘身份’層面上純潔的大鎖。”
顧三秋提醒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現在應該思考一下怎麼增強我的實力。”
黑龍很澹定：“放心，作爲深淵唯一指定大肥豬，力量什麼的絕對足夠，咱們的第四命座也就有把握了。”
顧三秋震驚：“你還能接引大日的力量？！”
黑龍點頭：“能啊，嚇唬那些被陽光吸引過來的魔物可是我難得的樂子，雖然他們沒有再來過第二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滅口了。”
“長生訣，再加上我這大肥豬牌虛界垃圾桶的力量，應該足夠爲你勾勒第四命座。”
“少說廢話，咱們現在這狀態說好聽點那是持久版本的一氣化三清，說難聽點就是控制不同身軀的精神分裂。”
“想要合力勾勒命座，還得保持心神合一的狀態才行。”
黑龍將顧三秋從頭頂上抓了下來，放在胸口之後巨大的身軀縮爲一團，化作無暇的圓。
“長生訣，旺盛的生機。”
“極淵黑龍，承載萬物的終點，爲輪迴歸一，地脈奔騰永恆的最佳存在證據。”
“生死輪轉，七素恆常，地脈移涌，輪迴彌天。”
“始於光，歸於虛，而盛於此間。”
“七素爲七石，乃世界之根。”
“我是此界空前絕後的大肥豬，亦是三界失衡，萬物有難的見證者。”
黑龍和顧三秋目光沉穩，哪怕體型差距大過天與地，此刻的眼神卻完全一致。
“頭頂大日，吾當爲璃月之希望，衆生之至尊。”
“腳踏終點，我亦是世間終極的見證者，寂滅的守門人。”
大日之上，一個古奧威嚴的黑龍印記逐漸成型，以身勾勒無暇之源，蘊養印記核心那怒張的龍口。
不知爲何而怒，也不知道這巨大的龍口究竟通往何方，只知道龍口深處似乎是萬物的終點，永遠都填不滿的未知之地。
第四命座——歸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