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帶棄方纔從那片記憶之中緩過神來,沉重的心中漸漸的產生了一絲惆悵與揣測。
暫時靜止了紛亂的思緒,操控着神念長槍繼續前行。
當一道閃耀着五彩神光的門戶橫阻在光影長廊的前方之時,帶棄的神念長槍便失去了之前的無往不利。
其後,任憑帶棄使盡了千般方法萬種手段,始終無法破入其中。
考慮到此時此刻的修爲境界尚嫌不夠高深,迫不得已,帶棄只得暫時放棄,轉而開始慢慢回味之前所獲取到的那些神通功法與記憶信息。
虛無之中,在歷經了一段無比久遠的漫長歲月之後,壓抑許久的帶棄終於從九層石塔之中躥了出來。
甫一出現在外間的那處神異之地,便隱隱約約的感應到了一絲虛空大殿的氣息。隨後,又模模糊糊的辨認出了姜好此際所處的大概方位。
大喜之下,顧不上鯤鵬神獸恰巧不在身邊,帶棄當即心急火燎的指令天罡甲星,即刻操控着碧玉飛舟離開了那片色彩瑰麗的氣泡狀界壁。
於是,攜帶着希冀與興奮,碧玉飛舟一頭闖進了那片廣袤無邊的黑暗之中。
沿途之中,碧玉飛舟避開了一處處空間亂流與空間風暴,依循着那絲隱隱約約的感應,急急的朝着二女所在的那片區域極速前行。
……
寰宇中域某處,一座黑霧翻滾的大殿內。
殿內深處的一座黑玉高臺上,一道若隱若現的曼妙身影正端坐於寬闊的玉石寶座上。
黑玉臺下的兩側,分別正襟危坐着兩排強者。
一個個強者皆神采奕奕、鬥志昂揚,渾身上下又不經意的流露出絲絲縷縷的強大氣息。
此時,只見一位強者起身說道:“稟報宮主,之前派駐於洵江南路首府望江城的兩位師兄突然之間全部失蹤。目前,二人留在魂閣之中的魂牌業已破碎,顯然已遭遇了不測。”
聞言,玉石寶座上的身影猛然一頓。
剎那之間,散發出了一道恐怖的氣勢,四周的黑霧隨之一陣急劇翻涌。
那副猙獰可怖的面具上,一道森寒的目光穿過了滾滾黑霧,直直的落在了那位強者身上。頓時,那位強者只感到一陣惶惑不安。
收斂起氣勢,曼妙身影發出了一道冰冷的聲音,“有沒有調查清楚,是什麼人竟如此膽大包天?居然膽敢謀害我們萬象魔宮的人,兼且,還是堂堂中心一隅洵江南路的巡查使!”
“據屬下先前的一番詳細調查,兩位師兄在出事之前,曾藉助瞭望江城中所屬的九山堂勢力,意欲謀奪城中一醉方休樓開採的一處星域資源。”
誠惶誠恐的欠了欠身,那位強者認真的敘述道:“就在搶奪那處星域資源的當日,兩位師兄便一先一後的失蹤了。隨後的一段時日,望江城中的九山堂也被一股強大的神秘勢力覆滅了。”
“哦?!”
點了點頭以示肯定,曼妙身影繼續追問道:“如此說來,此事極有可能是那個什麼一醉方休樓所爲了。那你有沒有調查清楚,對方究竟是什麼來歷?”
“據查,那位樓主喚作虢西海,身邊好像有一羣神秘的強者追隨。”
渾身微微一抖,那位強者繼續述說道:“而且,事發之前,那位虢西海還曾親自到訪過九山堂,交涉那處星域資源被強佔一事。臨走之際,似乎還做出了一番言語暗示與威脅。”
旋又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硬着頭皮說道:“至於那位虢西海具體是什麼來歷,屬下尚還未調查清楚。”
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一翹,曼妙身影心中不禁暗道,虢西海,天罡星,無名氏,帶棄,原來這傢伙一直隱匿在洵江南路的首府望江城中。一醉方休樓,一方樓,想來,前一陣子鬧得沸沸揚揚的劍神、劍魔就是這傢伙了。
思索片刻,心中打定了主意,曼妙身影雲淡風輕的道:“此事便由我親自前往處理,以後,中心一隅洵江南路的巡查使一職,便由徐江流師弟執掌了。”
臺下一位強者聞聲激動的站了起來,躬身高聲拜謝道:“多謝宮主提拔!”
“宮主,屬下另有要事稟報!”
正當曼妙身影欲解散衆人之際,又一位精瘦男子起身道:“據屬下之前的一番詳細調查,數年前神秘失蹤的那支諸天行者小隊,當日是在臨州城、準備伏擊劍魔時發生的意外。屬下大膽揣測,此事極有可能便是那位劍魔所爲!”
“嗯?!劍魔,此人不是早就已經銷聲匿跡了嗎。此事不必再細究下去了,徒然浪費時間精力。”眉頭微微蹙起,曼妙身影的眼神之中不禁流露出了幾分不耐之色。
面上迅速的閃過一絲疑惑,轉念之間,想到此後不必再爲此無跡可尋之事再耗費時間了,精瘦男子便釋然道:“是,屬下遵命!”
……
不知不覺又過了一段時間,帝都之中,赫連秀與李芸兒相處得已是如漆似膠。漸漸的,已達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於是,就婚事,二人甜甜蜜蜜的仔細商議了一番。
考慮到李芸兒的家族業已覆滅、獨留下了李浴風一位親人,旋又一致決定,回到望江城中,與神棄與李浴風商討二人之間的婚事。屆時,便由李浴風作爲女方的家長主持參加一系列相應的儀式。
那日,望江城中。
一醉方休樓頂層的某處雅間內,神棄等人又聚集在一起飲酒,爲赫連秀與李芸兒接風洗塵。
只見李芸兒雙手舉起酒杯,起身朝着在場衆人敬了一圈,甜甜的笑道:“芸兒在此敬謝幾位叔叔一直以來的關照,現以酒致意,請大家滿飲此杯!”
待衆人紛紛一飲而盡,又親自爲衆人添上了新酒。
瞥了一眼眉頭微皺的李浴風,又看了看一陣悶悶不樂的泗田勇,最後望着已是郎情妾意的赫連秀與李芸兒,神棄似有深意的笑道:“楊秀,芸兒,你們此番回來是留下來不走了,還是準備與我們鄭重作別啊。”
“面具叔叔!”
聽明白了神棄言語之中的深意,羞澀之中,李芸兒又輕輕扯了扯身側的赫連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