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望舒不但性格變態,連愛好都十分變態。
他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所以每一樣都有嘗試,一般這樣的人,最後得到的結果就是,狗熊掰棒子,竹籃打水一場空。
所以溫望舒就是個異類,他恰恰相反,只要他做,什麼事情都能做的該死的好。
他會跆拳道,散打,自由搏擊,會畫畫,插花,騎馬,游泳,潛水,懂音樂。
慕以瞳都懷疑,有什麼東西是他學了不會的。
被人盯上,家門口被潑了紅漆之後,她不是和溫望舒廝混了一週。
他美名曰防患未然,開始教她基本的女子防身術。
大汗淋漓被他壓在瑜伽毯上的時候,她瞪了一眼趁機揩油的男人,調笑:“怎麼你連這個都會?”
溫望舒只是涼涼的看了她一眼,說:“中午在網上學的。”
慕以瞳:“……”
而此刻,慕以瞳正把跟溫望舒學的那些盡數的還給他。
腳上穿着高跟鞋不方便,可也給了她一定的好處。
用鞋跟最尖的地方,她狠狠踹向他的小腿肚。
溫望舒扭着她的手臂,把她按在門板上,像是有所感應,腿一偏,輕輕鬆鬆躲過。
卸了半身的力氣,他把她壓得快要喘不上氣。
“溫望舒!”咬緊牙關低吼,她轉臉剜了他一眼,“放開我。”
他優哉遊哉的俯身過來,含住她的耳珠,齒間咬着她的耳墜,“不玩了?”
媽的跟他費了半天勁兒,就得這人一句玩?
慕以瞳氣的要死,大眼睛滴溜溜一轉,“不玩了,不玩了,你放開人家啦。”
硬的不行,來軟的。
溫先生就吃這一套。
果然,溫望舒從鼻子裡發出不屑的一聲冷哼,撤身離開。
就是現在!
慕以瞳眼神一狠,轉身就提裙,擡腿,踢過去。
來得及看見的,只有他薄脣脣角一閃而過的冷笑。
身後房門一動,她“啊”了一聲,往後跌去。
溫望舒的手臂在她腰間扶了一下,但只是幫她減輕直接落地的痛感。
慕以瞳還是狼狽的倒在地上,身上立刻罩上一人。
“大哥?”
距離他臥室最近的房間門開了,溫嘉志疑惑的聲音傳來。
溫望舒長腿一勾,門“哐!”一聲在他身後合上。
脣上疼痛。
慕以瞳“唔唔”抗拒,小拳頭捶他胸口。
腦海裡莫名就閃過最近網上流行的段子: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
一陣惡寒,她忍不住笑起來。
咬了一口她的紅脣,溫望舒危險的斂眸,“你不專心,想什麼呢?”
慕以瞳笑着將自己剛纔想的告訴他,就見溫先生的臉徹底黑了。
起身,他大步走開。
“喂!你就不會扶我起來!真沒紳士風度!”慕以瞳嚷嚷,自己從地上爬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來他的房間。
打量一圈之後,不禁有一種終於的感嘆。
終於,她正式踏足了,叫做溫望舒的領土,雖然只有一部分,但也足夠她興奮開心。
被強留下來的不滿,一點點散去。
不出意外,整個房間都是黑白灰三種顏色,妥妥的冷色調。
居然還有個吧檯?
慕以瞳走過去,扒着吧檯往酒架上看。
上面擺的都是貴的嚇死人的酒。
“你這個,不會就是擺設,從來不喝吧?”
溫望舒正在摩擦自己的袖口,沒聽到她的話。
慕以瞳提裙走過來,看他動作,眼神閃了閃,“怎麼了?”
“沒事。”放開空空的袖口,溫望舒脫掉西裝外套,隨手扔在牀上。
他在找的袖釦,就在她的包裡安放着,不過她沒還給他的打算。
那東西,她撿到,就是她的。
一邊往浴室走,一邊脫衣服,等他到了浴室門口,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黑色子彈褲。
挺拔健碩的身姿,從後面看,肌肉緊實有力量。
溫望舒就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慕以瞳看的流口水,視線不懷好意的落在某處。
那麼大,一包。
嘖嘖嘖。
怎麼長的啊?
“好看嗎?”溫望舒挑眉。
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的視線,已經讓他下腹火熱,想要把她按在身下,肆意疼愛嗎?
摸摸下巴,慕以瞳學着那些電視劇裡,包了鴨子的富婆們慣有的語氣和神態:“還不錯。”
溫望舒赤着腳,一步一步朝她而來。
站定在她面前,他的手落在她禮服上,聲音沙啞性感:“拉鍊在哪兒?”
慕以瞳笑,藕臂擡起,纏住他的脖頸,“側面。”
他的大掌摸上去,準確的捏住了小小的拉鍊,輕輕拉下。
她這件禮服的面料非常順滑,一鬆,已經堆落在她腳上。
慕以瞳踢掉鞋子,頓時矮了一截。
撇撇嘴,她站在他腳上。
他的手臂箍在她腰上,把她往上提了提。
她就對着他的耳朵,往裡面吹氣:“要不要,鴛鴦浴啊?”
溫望舒喉間咕噥一聲,滾動了一下。
捏住她的下頜往上擡,他對上她笑意盈盈的雙眸,“不想活了?”
“嗯啊,不活了,快活死。”
堵住她的嘴巴,免得她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勾引自己。
就着這個姿勢,帶着她往浴室挪。
浴室門合上,阻擋了一室盎然。
“溫望舒,我不要這個姿勢!”
“就這樣,別動。”
“不行,不行,嗆水了!咳咳咳!”
“麻煩!”
“唔唔,你欺負人!”
“乖,省着點力氣,一會兒有你叫的。”
等把人從浴室裡抱出來,剛纔還敢跟他叫囂不想活了的小女人,真的剩下半條命。
落在牀上,她癱軟着四肢,就鼻子能喘氣了。
溫望舒拿着乾毛巾,半跪在牀上,給她擦頭髮。
他的動作很溫柔,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指穿過她的頭髮,酥酥麻的癢,讓她全身如有電流拂過。
眯着眼睛,她享受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很可愛。
等到把她的頭髮擦的半乾,溫望舒掀開被子躺進來,把她抱進懷裡。
安寧不過片刻,這人的手又開始在被子下面爲非作歹。
慕以瞳縱容他一會兒,可他隱隱有再來一次的趨勢,讓她忍不了。
“你真想弄死我?”她仰起頭,質問。
可惜因爲媚眼如絲,而沒什麼威懾力。
溫望舒往下吻了吻她的眼皮。
這就,太過溫情了。
趁着胸膛上趴着的小女人愣神的空檔,他將不軌之事做到底。
“呀!”
低叫一聲,她瞪大眼睛,哆哆嗦嗦一陣,猛然驚愣:“你,你,你沒帶……”
該死的男人!
居然沒帶小雨衣!
溫望舒吻她的脣,“帶着不舒服。”
靠!
這下你倒是舒服了!
被折騰到半夜三點,他倒是睡的安穩。
慕以瞳爬起來,迷迷糊糊的扯了溫望舒的襯衫穿上。
叫了半晚上,她嗓子乾的不像話。
打開門出來,她準備到樓下廚房找點水喝。
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見裡面亮着星星點點的光。
還有煮東西的聲音傳出來。
這麼晚了?
是誰?
應該是溫家的傭人吧。
想着,她不疑有他,邁步走進來。
“麻煩你,給我一杯……”
話梗在喉嚨,慕以瞳驚訝的頓住腳步。
廚房裡那抹人影回過頭,明暗不辨,臉卻美麗溫婉。
瞥見她的穿着,馮暖心蹙了眉。
慕以瞳羞窘,下意識的把襯衫下襬往下扯了扯。
可是再扯,那襯衫也只到她大腿上方。
“溫,溫夫人。”
“渴了嗎?”
馮暖心很快回過神,柔聲問道。
慕以瞳機械的點點頭,她便遞來一杯水。
接過來,握在手裡,沒有立刻喝。
“等一下。”轉身將火關掉,馮暖心將熱牛奶倒進杯子裡,“望舒爸爸睡不好,喝點牛奶比較好睡。慕小姐,你要不要來一杯?”
“不用了。”慕以瞳喝着手裡的水,溫水流過喉嚨,乾澀的感覺卻沒有好一點,反而更加嚴重。
是否應該解釋一下,自己留在這裡的原因?
又似乎,沒有什麼需要解釋的。
馮暖心微笑,開口說道:“這牛奶要晾一下,慕小姐要是還不想睡,陪我到餐廳聊一下可好?”
好像,沒什麼拒絕的理由。
慕以瞳點頭,側身讓馮暖心先走,自己跟在她後面。
“我前一陣子,見了你爸爸。”
臉上閃過不敢置信,慕以瞳握緊了手裡杯子。
馮暖心將她反應收入眼底,“看樣子,你爸爸應該沒有和你說過,我們見面的事情吧。”
“你找我爸做什麼!”
這句話,有些急躁,但慕以瞳實在按捺不住情緒,衝口而出。
馮暖心還是輕柔的語氣:“以瞳,你應該猜得到我們說了什麼,不是嗎?你爸爸很愛你,他很維護你。”
心臟,一緊。
慕以瞳無法想象,爸爸和馮暖心見面的那個畫面,該有多殘忍。
都是她!
她從未讓爸爸真正的省心。
“溫夫人,我請您,以後不要再去找我的家人。我和溫望舒的事情,我……”
“你們在做什麼!”
冷沉的男聲將慕以瞳要說的話打斷。
驚慌回頭,就見溫望舒站在身後幾步遠的地方。
他鳳眸底隱了怒意,頭髮微亂,腳上甚至只穿了一隻拖鞋,看樣子,是匆忙間下來的。
“我渴了,下來找點水喝。”慕以瞳站起身,走向他,挽住他的手臂。
心口,驟疼。
溫望舒摟住她肩膀,沉沉看了馮暖心一眼。
馮暖心說道:“你爸爸睡不好,我給他熱杯牛奶,遇見慕小姐,就聊了幾句。望舒,你爸爸……”
“回去了。”沒聽馮暖心接下來的話,溫望舒徑直攬着慕以瞳往回走。
手指攥緊,馮暖心看着兩人相攜背影,冷冷笑開。
一手推開門,另一手推了慕以瞳進去。
腳下趔趄,緊接着她的手臂讓人握住,狠狠往後扯。
後背撞上堅硬的胸膛,疼得她蹙眉。
灼燙的呼吸噴灑在她頸側,男人一字一頓:“慕以瞳,你就不能老實點!”
“喂,我真的渴了。”慕以瞳艱難的轉頭,和他貼着臉,“不找水喝,你想渴死我?”
“你不會叫醒我嗎!”溫望舒低吼,末了,聲音低的幾乎聽不清:“我以爲你走了。”
可是離他這麼近的慕以瞳,不可能聽不見。
那句話,鑽進耳蝸,震的她渾身一顫。
這樣發展下去,如果發展下去的話,她不敢想象,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她不能讓自己,掉落進他柔情的陷阱,不管這陷阱是有意還是無意。
陷阱的下面,蜜糖包裹下,是萬丈深淵。
“拜託你,溫先生。”女人嬌媚道:“我被你操練了大半夜,下去喝個水都腿軟,哪裡有能耐走?”
這句話,從側面襯托了溫先生的雄風無敵,又含着小女兒的嬌嗔抱怨。
溫望舒好像很受用,猛地將她抱起來。
“哎?”摟住他脖頸,她吃驚看他。
他和她碰了碰鼻尖,“不是腿軟?我抱你去睡覺。”
“就幾步路。”雖然話這樣說,但嘴角還是泄露了一絲淺笑。
窩進被子裡,她蹭着他,“溫望舒。”
“嗯。”
“明天怎麼辦啊?你爸爸看見我……我都不敢想象那個畫面。”
“那就別想,睡覺。”
*
按理說昨天晚上那麼個運動,今早應該睡到日上三竿起不來纔對,但偏偏慕以瞳的生物鐘出了鬼。
6點半,準時睜眼。
抱着自己的男人睡得還很沉。
她慢慢從他懷裡抽身出來,先撲過去拿起自己的手機,打開今日頭條。
一分鐘後,手握着手機垂下。
“怎麼了?”
身後,低沉沙啞的男聲傳來。
慕以瞳整理了一下表情,回頭,笑的明豔:“沒事啊。”
比預想中還要沉默的氣氛。
還是昨天的座次,只是少了白洛嵐。
對於她留下來過夜的事情,應該是馮暖心提了一下,溫成林沒有驚訝,但憤怒還是不可避免。
尤其是,他和兒子拿起同樣一份報紙,同樣抖落開,看見同樣的內容。
“混賬!”
將報紙拍在桌上,溫成林瞪着溫望舒:“馬上把這家報社收購,命令他們停止刊登!”
慕以瞳慢條斯理的往嘴裡送米粥,手機震動,她低頭點開。
‘慕總,新聞,你看了沒!你在哪兒?’
是她家小秘書。
單手打字,有點費力的給小秘書回覆:溫家,吃早飯,回去再說。
“成林,怎麼了?生這麼大氣?”馮暖心邊說邊接過報紙看,頓時瞪大雙眸。
‘溫氏總裁正牌女友出席其父壽宴,名流交際花入主溫家指日可待!’
其實慕以瞳知道溫成林爲什麼這麼生氣。
這種報道,沒有溫望舒點頭,可能刊登嗎?
不可能。
他的默許,纔是溫成林怒氣的源頭。
“望舒,這……”手指顫抖的放下報紙,馮暖心看向溫望舒和慕以瞳,“望舒,聽你爸爸的話,快點把消息壓下來。”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溫望舒按下報紙,淡聲開口。
“溫望舒!”
“溫望舒!”
兩道聲音同時。
溫成林和慕以瞳對視一眼,後者咬脣,垂下眸子。
溫望舒輕蔑一笑,當然是對着慕以瞳,“你插什麼嘴?”
慕以瞳張張嘴,還是決定不說話比較好。
一頓飯,幾個人吃的四分五裂。
溫成林暴怒,由馮暖心和溫嘉志扶着離席。
臨走前,溫小公子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慕以瞳吞掉最後一口粥,拿過餐巾布擦了擦嘴,笑:“滿意了?”
溫望舒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她問完,倏然凝向她。
毫不迴避的看回去,她終究嘆口氣,“好了,望舒,不要鬧了,快點讓人把消息撤了。現在撤了,還能把影響降低。”
“撤?我說過要撤嗎?”
“你到底想怎麼樣?”
再好的耐心,對着這樣不講道理,幼稚霸道,蠻橫無理的人,也盡數作廢。
慕以瞳站起身,轉身就走。
剛走出大門口,後背砸來一樣東西。
疼得她叫了一聲。
她的挎包掉落在腳邊,“拿好你的東西,滾!”
彎身撿起挎包,慕以瞳深吸一口氣,突然回身走回來。
溫望舒顯然沒料到她會回來。
一時怔住。
站定在他面前,她嘴角含笑,然後,成功的將尖尖的鞋跟釘在他腳面上。
聽到他悶哼,臉色變白。
慕以瞳這才解了氣,退後,伸手拍拍他俊美的臉。
溫望舒用力擋開她的手。
她“嘖”了一聲,這一回,頭也不回的離開。
“慕以瞳!你別犯在我手上!”
他的宣告,被她拋在腦後。
有了唐家的合作書,她有一陣子不用愁遠揚。
那麼溫先生,可見可不見。
……
遠揚。
“溫望舒瘋了還是你瘋了?”
許平川快步緊跟慕以瞳,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
門關上,慕以瞳忽然發難,一巴掌拍在許平川胸膛上。
“怎麼跟你上司說話呢?沒大沒小!我看上去像是瘋了嗎?”
“那就是溫望舒瘋了!”許平川咬牙,“新聞,你準備怎麼辦?”
“唔,幫我約他們主編,吃個飯?”
“你覺得,你出面能抵過溫望舒?這件事必須溫望舒出面,我們壓不下來。”
慕以瞳往椅子上一坐,“誰說我要壓下這件事?”
“……”
“我是要跟他們主編談談,什麼叫名流交際花?這稱呼多難聽啊,我好歹是遠揚的副總裁!別拿豆包不當乾糧。我和溫望舒一起上頭條,就得貶我捧他?憑什麼!大家都是當事人,不應該公平點嗎?”
許平川扶額,好半天才平復了,“慕總,你確定你是清醒的?”
“小川川。”慕以瞳笑着叫他。
可是許平川卻,愣住了。
穿過層層面具,他彷彿窺見了什麼不該窺見的東西。
她那顆,無助,血肉模糊的心臟。
埋頭在雙臂之間,她趴在桌上。
“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跟溫望舒比,我就是一隻小螞蟻。他想怎麼樣,他就能怎麼樣。”
“慕總……”
“好了,你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安靜等了一上午,中午,慕以瞳纔敢上網。
可惜,她又高估了自己。
不僅那條新聞還在,隨之衍生而來的揣測也喧囂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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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她以爲自己總是瞭解他一些的時候,溫望舒就會輕易的讓她狠狠打臉。
看他的態度,就是要任由這件事情發酵。
慕以瞳真不敢想象,如果不阻止,這件事最後到底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股東們的電話一個接着一個打進來,都是打探和恭喜。
對他們來說,能和溫氏攀上穩固的關係,是如虎添翼,天上掉餡餅。
而慕以瞳,直接在辦公室裡暴走。
她無法大聲的,用最陰冷嘲諷的語氣,一句一頓的告訴他們:不要做夢了!溫望舒和她,就算世界末日,都不可能在一起。
現在的一切,都是溫望舒在耍她!
懲罰她的自以爲是,懲罰她的小聰明。
他看透了。
看透了她內心最深處的目的。
所以,這是他的警告。
他告訴她,只要他想,她就要隨時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
呵呵!
嘲諷冷笑,辦公室門倏然被推開。
“慕總!”
許平川跌跌撞撞跑過來,把手裡平板遞過來。
慕以瞳往上面一瞥,當場幾乎昏厥。
“婚期?去特麼的婚期!”
溫望舒居然宣佈了,他們的婚期!
就在半小時的節目採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