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翼看着那些糕點,情不自禁的嚥了咽口水,儲雨漫立馬起身,坐到他的身畔,拿了糕點喂到他的嘴邊,他有些不適應的害怕看了她一眼,“我自己來吧。”
儲雨漫沒有出聲,而是直接繞過他的手,徑直喂到他的嘴裡。
黑翼沒有再出聲,默默的嚼着那些糕點,咽得臉色發青,儲雨漫立馬拿過茶水到他的跟前,“你是傻子嗎?從來都不是如此,不爲自己考慮。”
“我……”黑翼欲開口說什麼,儲雨漫又生生的打斷,“好了,你近期先呆在這裡,把傷養好了,再說。”
黑翼輕嗯一聲,狼吞虎嚥的喝着茶,喝着糕點。他和暗影,步卓打了一個晚上,到最後他輸了,便一直陷入了昏迷之後,醒過來便在這裡了。
他以爲自己要死了……
可是死前居然聽到了她的聲音,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推開她,不想連累了她。
儲雨漫呆呆的看着黑翼那傻愣愣的表情,隨後冷聲開口,“這次你的命是從鬼門關撿回來的,以後不準再回相府,這條命現在是我的,聽到沒有。”
黑翼的手僵了一下,隨後乖巧的點頭,“好,多謝貴妃娘娘相救之恩。”
“好了,眼下你沒事,本宮先回宮了。我會讓人定時給你送吃穿過來,呆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切不可進入皇宮。”儲雨漫不想生出了其他的事情,畢竟她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處理完。
黑翼重重地點頭,見她離開,想要起身送她走時,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能亂動,身上的傷口有好幾處,除了半躺,便不能做什麼。
儲雨漫的美豔眸微怔,瞪了他一眼,“轉頭就把本宮吩咐你的事情給忘了?好好的躺着,養傷。”
“是,貴妃娘娘。”
黑翼呆呆的看着儲雨漫的身影在自己的眸中漸行漸遠,自那時一朝別離後,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可以以這樣的姿態看着她離開,心中未有一分酸澀,竟是滿腔的歡喜。
看着儲雨漫回到宮中之後,戚紫煙這才滿意的收網,一臉歡喜的趁着夜色回到了東宮。可是這會兒蘇晚帶着彎彎公主已經休息了,她便沒有去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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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蘇晚在外面的吵鬧聲中醒過來,撐起身子,“霓裳,外面發生何事?爲何如此的吵鬧。”
“太子妃,是康郡主過來了,說是來看看您,而且還說從今以後還要搬到這東宮來居住,說是皇上的命令。您在休息,我們便不讓她進來,步夫人知道便和她吵起來了。”霓裳睨了一眼窗外,也是一臉的忿忿。
蘇晚微擰了眉,這個園子裡這些下人也是敢恕不敢言,只有戚紫煙不管了對方是誰,便給人家甩臉子,想得這個康郡主,一臉的疑惑的問:“康郡主?什麼康郡主要住在東宮,本宮從來沒有聽過這麼一號人。”
霓裳呃一聲,原來爺都沒有和太子妃說過的,想來她在坐月子,所以爺便不想讓蘇晚多心,所以便沒有告知她吧。想了想,還是把這事兒從頭到尾說了一個遍。
“哦?原來是表妹,讓她進來吧。”蘇晚暗暗的冷笑,想來定是東方靖的新招式,不希望她一個人奪了東方煜的心,便安排了這麼一個女子進來。
康海蘭聽到霓裳的傳喚,瞪了一眼戚紫煙,“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膽敢阻止本郡主看姐姐,給我起開!”她仗着東方靖的寵愛,橫行六宮,那早已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戚紫煙鮮少理會了後宮的茶後飯餘人物,自然也不會把這個康海蘭放在了眼裡,只差沒有一把彎月刀給扔過去,“你是個什麼東西!”
康海蘭的腳本來已經要踏進殿門了,聽得戚紫煙如此囂張的話,倏地折回來,不假思索的想要給了一巴掌,卻不想她的手未落到戚紫煙的臉上,便被飛來的茶杯打落,“堂堂少將夫人,豈是你能打的。”
康海蘭看着發紅的手腕,一臉的委屈,咬下脣一副要發火的模樣,卻不想回身,便看到蘇晚一襲素衣,披着鬥蓬站在檐下,雖是在月子中,不施了一絲的粉黛,一襲素衣,一頭青絲散下來,卻依舊無法掩去了那驚人的風華。
“皇嫂,你居然爲了一個少將夫人打我?我是您的表妹啊!姨母生前最愛的就是海蘭,皇嫂你這樣做,豈不是會傷了姨母的心。”康海蘭知道蘇晚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硬來她是輸的,那麼只能變可憐。
這樣傳了出去,也是東宮欺負了人,也不是她康海蘭目中無人。
蘇晚豈會看不出來她這些心思,不顧外面的風雪,走至了園中,溫暖的手指輕掠過她的傷口,“其餘的人不敢阻止了,本宮這纔想了這個法子阻止你,沒有傷到大礙,無須如此的害怕。再就是母后在天之靈也定不想海蘭落得一個目中無人,橫行霸道的名聲。本宮這是替了母后點醒海蘭……”
康海蘭整個人一怔,臉色鐵青,萬萬沒有想到蘇晚的手腕如此的高明,一時間委屈一涌而上,淚水奪眶而出,從蘇晚的手裡脫了出來,半傾身,“看起來皇嫂也是在嫌棄了海蘭愛生事,所以纔會下手如此狠。”
蘇晚倒是小瞧了這個妮子,一來便惹得整個東宮雞飛狗跳,眼下又唱了這出,逼着她步步的後退,行啊!既然這麼喜歡了這個東宮,想要靠近東方煜,那麼便給了你這個機會,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沒有福消受。
“怎會,你不是說着想要住進東宮嗎?這樣吧,就住在本宮最喜歡的錦月閣可好。”蘇晚一副憐愛的模樣,立馬拉過她的柔荑走至殿內,揉搓着她的手,喝着熱氣。
戚紫煙把這一切可是都瞧得眼裡,她家主子手段就是高明,這麼兩三下,打也打了,哄也哄了。不過這妮子住進來,看起來東宮便不得安寧了。
康海蘭雖然是個性子潑辣之人,但是長年累月在江西伯父家居住,沒有人關懷,眼下瞧着蘇晚那麼的心疼了自己,又有些感動,可又不斷的提醒自己,這一切都是她的計,她是她的敵人,做做面子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