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七月完結的姒姒,求最後這個月親們多扔點推薦,訂閱,打賞,粉紅吧~~~感謝)
一語道盡了官場的無奈,如蘅微微闔眼靠在齊毓胸前,是啊,在官場沉浮多年的賀廷如何不知道此舉的危險性,可有一句話說得好,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此次齊毓和賀廷一旦隨駕冬狩,京城便只有馬氏的勢力,若馬縉當真暗中調動京中各部的勢力,那等幾個月的冬狩回來,這京城可真就變了天了。到時候生米已煮成熟飯,賀廷難道能當着皇帝的面將官場重新做一次調整?只怕皇帝第一個不答應。
黨爭一事,皇帝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可前提是不能鬧在他眼皮子下,若一旦擺在明面兒上,那便是公然打他的臉,未免太肆無忌憚了些。
在官場上,即便是坐在萬人之上,一人之下又如何?莫看那手下的人都是依附於你的,可古往今來,肯跟着你打拼的人,一半大抵是爲了恩情,另一半卻十足是爲了利益,你若不能爲其謀利,別人平白跟着你做什麼?難不成喝西北風去?
此次賀廷若什麼都不做,眼睜睜在圍場看着京城變了天兒,那他手下的人第一個要跳起來,馬縉是沒能耐將賀廷挑下馬來,可柿子得挑軟的捏,如此賀廷手下的人便是首當其衝的。
所以賀廷今日此舉,是不得不做的,在依附他的朝臣眼裡,此舉成功與否是一回事,可你做不做卻是另一回事兒。
韜光養晦,有時候你肯,可你手下的人,變換的局勢卻是萬萬不肯的。
“那此次你是非去不可了?”
如蘅緩緩偏頭,看向一旁的齊毓,齊毓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語中沉然道:“八九不離十了。”
如蘅將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輕輕握在手中,語中輕輕盈盈道:“那明日我便好好替你整理行李,這一去兩個多月。冬日裡最冷,去了圍欄哪裡有宮裡來的全面方便,萬萬不能着了寒。”
“放心,何德伺候了那麼久,也算是周到的人。”
齊毓寬慰道:“倒是你。我不在的時候要注意自個兒的身子,父皇和皇后娘娘既然免了你的請安禮,就莫要頂着風雪早早去坤寧宮了,若一人在宮裡乏味,那便搬到坤寧宮去住一段日子,有皇后娘娘照顧,我也放心了。”
說着齊毓摸了摸如蘅越發凸起的小腹,聲音再溫柔不過了:“等到年慶一過,開春三月份你也該臨盆了,小傢伙兒折騰你這麼久。總該出來讓你鬆口氣兒了。”
如蘅聽了眉眼一挑,翹着嘴道:“話可別說的太早,你以爲他出來了就輕鬆了,聽惠姑母和嘉妃娘娘說,等孩子一出來,那是白天誰,晚上醒的,哭聲響亮的闔宮上下都能聽到,只怕更折騰的都有。”
齊毓一聽,脣角一勾:“那時候我便能幫上手了。遠比現在幹看着插不上手,瞧着你難受的好。”
如蘅脣角一抿,笑着道:“你日日該忙着朝政,哪裡能分得那心。左右那時候也有乳孃,倒比如今是要好些。”
話雖是這般說,可在如蘅心裡,終究想將孩子放在自個兒的身邊兒養着,別人如何她不管,她卻是萬萬不想將孩子假手於他人。前一世未曾體會過做母親的酸甜苦澀,這一世她如何也要一點一點親自將孩子養大,看着他學會走路,學會叫“父親,母親”,直至將來可獨當一面的那一天。
“聽聞今日父皇召了一個宮外的道人,你可瞧見了?”
身後驟然傳來齊毓模糊的聲音,如蘅心下微頓,沉吟不過半刻,便點了點頭:“從姑母那兒回來時,在迴廊下瞧着了,恰好是蘇培全的徒弟小靈子引的路,聽聞父皇將那元道長安置在了乾德門。”
“乾德門。”
醉中的齊毓微微蹙眉,沉吟了半刻復又緩緩舒展這道:“父皇召這道人做什麼。”
如蘅微微搖了搖頭:“今兒一早也是崔恩來報,姑母才曉得的這事兒。”
齊毓似是點了點頭,便又朦朦道:“父皇最近似乎精神不好,瞧着在朝堂議政時常常覺得倦怠,朝臣有時回個話兒,父皇總要緩半晌才記起來。”
如蘅沒有言語,微擡眼眸看向齊毓,方緩緩道:“可問過太醫了?”
齊毓搖了搖頭:“問是問了,我看太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是說操勞政務,累的罷了。”
如蘅點了點頭,垂眸看向炕桌上的描花杯盞道:“從前去姑母宮裡,常常還能瞧着父皇,如今父皇來坤寧宮少了,我也就鮮少瞧着了。”
齊毓沒有說話,卻也是知道的,雖說皇父皇后宮內院兒的事兒不該他過問,可如今永和宮新晉的順妃幾乎專房之寵的事兒,前朝後宮只怕是沒有不知道的,從前父皇雖寵晞嬪,但一個月裡也平衡出了時間去了宸華宮,坤寧宮,即便是其他那些不甚得寵的宮裡也是瞧過的。可自打順妃小產後調理好了身子,重新掛上了牌子,父皇幾乎每日都會讓順妃伴駕,下面的朝臣也有憋着話兒想說的,可都不敢說,一來父皇雖日日專寵,可早朝卻是日日按時按點兒的去,從未遲過半刻,要說也拿不出什名頭來,再者,作爲後宮之主的佟皇后尚未提出一句不滿,那他們那些個外院朝臣又有何置喙之地。
齊毓尚在沉吟,如蘅忽然的低語呢喃卻是打破了屋內的寧靜:“今日聽姑母提起,府裡來報,說……”
齊毓低頭看過來,卻瞧着如蘅眸中微閃,似是猶豫了半刻,終究啓脣出聲道:“靖國公近日身子不好。”
是的,在如蘅的心中,終究做不到將佟維信喚一聲父親。
齊毓愣了半刻,卻是手中攬的一緊,沒有說話,只等着如蘅後面的話兒。
“府裡,還有姑母,想讓我回府看看,阿毓。”
懷中的人兒聲音驟然軟了下來,將頭靠在齊毓胸前,微微闔上眼,帶着幾分酸澀道:“你說我該去麼。”
扶着小娘子的手驟然一愣,齊毓垂眸看向懷中疲憊的如蘅,過了許久方開口徐徐道:“若論理,靖國公不好,即便是分家立戶的冠勇侯也當回府的,若論情。”
齊毓頓了頓,將小娘子的手握在手中,溫然喚道:“三娘,無需在意旁人如何說,左右有我頂着,只要莫留遺憾。”
(Ps:此處修改錯誤,前面原本說好的秋狩,因爲放假前趕四五天的稿子,估計給趕傻了,愣是過渡到了冬天,現在姒姒只能眼睜睜此章把秋狩改成冬狩配合劇情。。。親們表拍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