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強勁的掌力破空而來重重地拍上蕭然的左肩!頑強的碧波劍法強行刺開掌力的防禦,割開了歐陽景的長袍,刺進了他的左肩!
“嗤”,蕭然一口鮮血噴出口,腥甜的血液瀰漫在空氣中,刺激着她的嗅覺,內息渙散,向塞北的黃沙之地墮去!手裡死死的握着她的劍,她北上的希望!“嗤”,劍尖拔離歐陽景的皮肉,一股血流引劍而出!歐陽景強自落地,踉踉蹌蹌的向後退了幾步,穩住身形,傷了!左肩的傷口向外沁着血,隨着心脈的搏動,傳來抽搐的疼痛!他看着不遠處躺在地上的蕭然,喘着氣,努力平息着內力的翻騰,受傷後,內力本能的開始了自衛,四處遊走,這讓他不禁蹙眉!調動全身的力氣開始調息……
蕭然努力撐着身體,勉強坐起,開始調息,可是已然渙散的內息不再聽她使喚,這使她又噴出一口鮮血,咳咳咳……眼見無用便不再勉強,只是緊緊握住手中的劍,指節泛白,勉強擺出一個防禦的劍勢,一口一口喘着氣,警惕着歐陽景的動向,她不知道剛纔那一劍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可是那一劍她使出了全力。碧波劍法雖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劍法,可是年近十七的她已經修煉了十年,但她對武藝有着不一樣的見解,縱是普通的劍法,也叫她有所心得,這一點是別人不知道的!
“明知道我將要成爲歐陽世家的四夫人,你還敢對我下如此重手!”蕭然憤怒的說道,咳咳咳……
歐陽景捂着傷口,覺察到了她的重傷,忍痛一笑,向她緩緩走來:“呵呵呵……蕭姑娘,我只是個下人,奉命行事,你還是乖乖跟我回江南。此次北上我只是奉命而來,主子說,只要你還活着,就行了!”陰翳的笑讓蕭然感到莫大的恐懼:什麼叫‘只要你還活着’?歐陽塍楓要的是什麼?反正不是一個新娘!蕭然心念一動:決不能回去!歐陽塍楓想要幹什麼?
眼看着歐陽景向她走
來,她心裡的恐懼就越大:“不!就算我死,也不會跟你回去!如果你執意要帶我走,那就帶着我的屍體向歐陽塍楓請賞去吧!”
歐陽景已經來到她身前,她掙扎着想要移開,卻不能如願!
“蕭然,我不會讓你死的,主子說要讓你活着去見他,我就得遵命!”說着就伸手過來抓她。
“哧”,一枚暗器生生鑽入歐陽景伸過來的手,“啊!”歐陽景悶哼一聲,伸過來的手條件反射地縮了回去,蕭然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下——有人來救她!向他的手看去,那枚暗器居然是一多花!一朵綠色的花!
歐陽景吃驚的看着這枚不知從何而來的暗器,他居然躲不過一枚暗器!也詫異這枚暗器居然是朵花!鮮豔的綠色刺疼了他的眼睛,就在此時一股血流順着綠花的莖部流下!
忽然一個綠色的身影破空而來,
那女子身着綠衣,那顏色和花的顏色一模一樣,清麗的臉龐上是一雙不染塵世的秀目,潔淨秀美的的臉透着一股說不清的不可抗拒,微微一笑,滿是悲天憫人的慈愛。女子微啓朱脣:“她已經傷成這樣,留下她,你走!”甫一出聲,那朵被視爲暗器的綠花像是受到震動一般,花瓣瞬間凋落,只剩下一根枯萎的莖,插在皮肉中!
歐陽景從驚詫中回過神來:“不可能,今天我一定要帶走她,不管你是誰,奉勸你一句,不要和歐陽世家結仇,我家公子想要的必須得到!”
“她已存死念,你若強制,必定會玉石俱焚!萬物皆有生存的權利,旁人爲何要以一己之力強行剝奪!”說着不等他反應就放出一根綠藤,瞬間纏上蕭然的腰際,也不見她使力,蕭然的身體便隨綠藤離開沙地向她飛過去,眼見蕭然騰空,歐陽景倏然躍起變掌爲爪,向蕭然抓去:“沒人可以帶走她!”
塞北的風在耳邊嗚咽着,一輪皓月在天邊懸掛,冷,乾冷!歐陽景睜
開眼,一個翻身躍起,藉着明亮的月光掃視一週,除了滿地的黃沙,就是遠處自己騎來的黑馬在踢着蹄下的沙子,無聊的甩着自己的尾巴,不時的馬鳴一聲,彷彿在埋怨主人爲什麼還不離開這荒涼的地方。歐陽景大喜:我還活着!於是開始回憶白天的事,猛然想起自己的傷,細察之下,從上到下完好無損!扯開衣服,連傷痕都沒有,手上叫暗器所傷的傷痕也沒有!
大驚之下忙運起內力查看內裡,發現內力所達之處暢通無阻!他慌了:難道我就在這荒涼之地睡了一下午,白天的一切都是在做夢?可是受傷後的痛苦卻是那麼清晰……只是左肩的衣服割破了,上面染着早已乾涸的血跡,他若有所思的低下頭,赫然發現在這茫茫沙地之上有着許多的枯葉!撿起一片放在鼻尖嗅了嗅,沒有半點樹葉枯萎後的味道,細聞之下,倒是一股清幽之氣沁入肺腑,有着說不出的舒暢!這是……
蕭然不知所蹤!
一切都要向公子細稟!順手又撿了幾片枯葉,好生放入衣襟,一躍上馬,勒轉馬頭,大喝一聲,黑馬歡快地撒開蹄子向江南飛奔而去。
“咳咳咳……”蕭然睜開眼睛,這是一個石屋,簡陋的傢什,昏黃的油燈,四四方方的石窗外明月高掛,乾燥的晚風吹起牀前的帷幔,涼意漸起。
“姑娘醒了?那就起來用晚餐吧!”清朗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蕭然回憶着白天的事,慢慢下牀,忽然動了動左肩,沒有絲毫的疼痛,細察之下,內力卻有所阻,很是不暢,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向屋外走去。
篝火邊坐着白天那個奇異的綠衣女子,蕭然打量着眼前的救命恩人席地而坐:“謝謝你救了我!可是……爲什麼?”她試探性的問道。
“因爲你的血!”綠衣女子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蕭然一臉驚異:“我的血怎麼了?”
“因爲它的不同尋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