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覆盤 開口【求首訂!求月票!】
劫機者齊徵所說的患病測試員,此刻就在衛興集團控制下。
王澤對此並不意外。
——那些患病的測試員全網失聯,只能是被衛興集團暗中控制了起來。
讓王澤感覺有些意外的是,林薇霖竟然主動帶他去見了這些測試員。
王澤自然明白,這位林小姐是想借此勸他,不要再去追查《創世泰坦》這個遊戲的相關問題……
噠、噠。
輕快的腳步聲中,一襲淺紫色連衣裙的林薇霖走入會議室,伴着少許玫瑰花香,從王澤身後路過。
王澤擡頭看去,剛好與林薇霖目光對視。
林薇霖婉約含蓄地笑着,王澤也微微點頭,兩人像是此前沒發生過任何事,各自挪開了視線。
“我這……”
“咳,我來說。”
齊茗和何仇的腦袋湊了過來,仔細分辨着那些小字。
王澤話語停頓了幾秒, 一字一句地道:
“死者張立進入端吧後,在端吧有那麼多顧客的情形下, 精準地戴上了唯一被改裝過的頭盔,這是不是巧的過分了?”
何仇在身後屏幕上投放出了十多個視頻片段。
獨刀求醉;
有老警官道:
“老闆,”齊茗委委屈屈地嘀咕着,“我號都沒了!”
林薇霖柔聲道了句,跟着其他人一同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張立並不是第一個抵達該端吧的客人,哪怕張立第一個進入該端吧,那他也有上百個感應頭盔可以選擇。
林薇霖在旁舉手示意,等宮副局長點頭後,用溫柔的聲線提醒道:“我倒是覺得,如果證據充分,邏輯完整,結論哪怕再荒謬,我們也應該去試着相信。”
“根據我現在的推斷,關鍵信息就是獨刀求醉鄭文正的身份。
“溫潤如玉固定隊總共有五人,那最後一人可能就是最關鍵的人物,現在我們來回顧一下,這三個案件尚未解決的難點分別是什麼。
“現在輿情洶涌,社會影響極其惡劣,技術人員還在追查那個幽靈的下落,幽靈又做下了第二案。
林薇霖卻有些猶豫了。
“那,兇手如何保證,這個被改裝的頭盔沒有被其他人使用,一直等到張立來了,由張立選用這個兇器頭盔?
宮副局長在旁溫聲道:
“我之前讓人調查的,”王澤翻開手機,打開投影功能,光線交織出的屏幕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齊茗在旁邊有些躍躍欲試,還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乖巧地整理着會議記錄。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王澤道,“那個座位平時也沒人去坐,何隊?”
她好奇是真的,不只是對王澤剛接到的信息內容好奇,對王澤獲取情報的渠道更好奇。
王澤沒有多打擾他們,兩人花費幾分鐘的時間看完了信息的全部內容,表情都有點凝重。
屏幕中的頭盔自行拆解, 露出了高度模塊化的內部結構。
‘澤,這些是你要的《創世泰坦》相關資料。’
“小何,在必要時,可以用合法範疇內的一切必要手段嘛。”
“接下來,案件的偵破重點,就是找出給頭盔做手腳的人,警力如果不夠,可以隨時從下面抽調。
何仇把背後投影大屏上的頭盔模型旋轉,放大。
王澤的口吻變得有些咄咄逼人:“那林小姐是否能正面回答一下,溫全、張立、鄭文正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那我不打擾王先生了。”
“咱們廢話少說……咳,咱們直接開始討論案情,死者的資料大家已經拿到。”
“是……兇器?兇器的來路?”
林薇霖面露恍然:“兇手用這種方式保證該兇器頭盔長時間閒置……那張立今天爲什麼選擇這個座位呢?”
齊茗小聲道:“老闆,我有點不理解,爲什麼一款遊戲會牽扯到母星自然資源司……竟然是自然資源司發行政命令,強行關閉了這款人氣居高不下的黑盒遊戲。”
王澤快聲道:
“我們先來假設……我是警方的協助者,可以隨便假設和猜測。
這是一條沒有署名的信息。
“我可以共享情報,但你確定要知道這些嗎?”
何仇去而復返,揹着手溜達了過來,小聲問:“什麼東西?搞得神神秘秘的。”
“我也有點印象,那幾年應該是打擊武器走私最嚴厲的時候。
另一位警官出聲道:“根據對監控視頻文件的處理,我們統計出了張立最近半年去該端吧選取的座位表格,這其實是張立第一次坐在該位置。”
“啊,我?”
“我自然不會懷疑你,”王澤笑道,“但你別忘了,擬腦相關的生物模擬技術,可以將一個人的日常行爲、處事習慣、思考問題的方式等等數據化,進行雲端模擬,能一定程度預判一個人在既定條件下作出的決定。”
“與我們之前經手過的幾個案子很相似,死者在佩戴感知頭盔時, 由外部指令觸發該模塊, 該模塊會在幾微秒內影響受害人大腦,並在一到兩秒後, 給大腦摁下停機鍵。
王澤道:
“第一個猜測,三個案子是某個計劃的分支部分。
王澤舉手示意:“我有幾個疑問。”
何仇解釋道:“工作人員比較懶惰,並沒有清理這些污垢,而這些污垢還不能確定,是維修前就存在,還是維修後纔有的。”
“也就是說,兇手必須確保, 倒計時結束時,張立會在該端吧、戴着這個兇器頭盔。
王澤在上衣口袋取出鋼筆,也不摘筆帽,就在投影屏上開始寫寫畫畫。
他借用了王澤此前的一句話:
齊茗有點措手不及,她還以爲只需要聽講就好了。
很快,以王澤之前寫下的五個關鍵詞爲基石,大屏中填滿了箭頭和字符,這些箭頭最後都指向了一個圓圈。
“《創世泰坦》相關資訊被全網刪除,總共發生了三次,從十五年前開始,每五年一次。”
何仇看着不禁有點頭大。
在座的幾名女性齊齊皺眉。
“改裝頭盔的過程固然是破案最關鍵的線索,但第二步是如何實施的,纔是本案最大的難點。
何仇眼一瞪:“怎麼的,我竟然還有嫌疑了?”
“現在, 我們追查的重點放在頭盔運輸途中,已經安排了大批警力排查監控。
林薇霖此時也不尷尬,臉蛋上掛着淡淡的紅暈,對王澤溫柔笑着:“王先生,我們之間不該以誠相對,情報共享嗎?”
“這疑點未免也太多了。”
“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 雲軌列車劫機案也有溫潤如玉的隊友參與, 這可能是個巧合, 也可能是暗藏了某個我們還沒觸及到的引線。
倒也是十分果斷。
“單獨來看剛剛發生的張立·秋情畫意被殺案,本案存在一個巨大的疑點。”
“從已有的證據可以得出一個可信的結論,幽靈殺人案, 只是用幽靈做幌子。”
何仇擡手招來投影大屏,上面出現了死者張立佩戴的感知頭盔。
“第二, 確保受害人佩戴該頭盔, 這是計劃最關鍵的一步。
宮副局長語重心長地叮囑着:
但王澤的話也提醒了她,知道這些對她的職場生涯確實沒有半點好處。
“如果第一個猜測成立,那幽靈本身很可能就是溫潤如玉固定隊成員之一。
“老何,如果你去第六星團找我,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呢?”王澤含笑問着。
何仇罵了句:“他們怎麼不說是機房炸了!還失火!”
“根據我們調取的監控顯示,最近一個月內,這個座位只有過三個顧客,而且其中一個顧客入座後,戴上頭盔沒一會就自己換位置了。”
“這裡面添加了這個模塊。
這擺明就是說給林薇霖聽的。
會議室再次陷入了安靜,有老警官點了無害電煙,不斷吧嗒着。
“會不會是該場地的工作人員協助兇手?
“我也來做個假設,假設該工作人員先確定張立的常用座位。——資料顯示, 張立最近幾年頻繁出入該端吧。”
沒想到這老師還會點名答題!
頭盔內側的棉絨布上有着明顯的污垢。
“那就很簡單了, 只需要該工作人員在那個位置上撒點水, 其他人看到就不會入座,在張立即將抵達前,將該位置的水漬弄掉,該工作人員引着張立過去,這樣就能讓張立戴上兇器頭盔。”
“小何,林小夏的審訊進展怎麼樣了?”
“我現在有兩個猜測,”王澤收起鋼筆,輕輕呼了口氣。
秋情畫意;
王澤把信息複製了兩份,發給了齊茗和何仇,看着空蕩蕩的會議室,再次走到了投影大屏前。
此時的王澤,突然找到了在大學課堂授課時的感覺。
“張立案比起溫全案, 結構要簡單很多, 現在已經確認了,這個頭盔就是兇器。
今天主持會議的依然是宮天正副局長,他說了幾句官面話,給在座已經十分疲乏的警員鼓鼓勁,就把話筒傳給了何仇。
警官們悶聲答應,士氣肉眼可見的低迷。
……
“這又是爲什麼?”齊茗小聲問。
王澤抱着手機看了許久。
林薇霖的微笑透出了少許無奈。
“你看這,《創世泰坦》前期確實出現過執行力很強的大規模團隊,謠傳是特種兵操訓,不過消息被壓下去了,還抓了幾個造謠者。
王澤起身走到會議桌末尾, 招來一隻空白的投影屏, 寫下了一列關鍵詞:
王澤道:“宮局長,我其實也有這個懷疑,所以一直沒有下任何結論。”
何仇配合地道:“你說。”
何仇抱着比齊茗大腿還要粗的胳膊,皺眉道:
“強行關服的理由,是當時社會犯罪率提升……但你這幾個朋友做出的統計裡,《創世泰坦》火熱的那幾年,母星治安水準保持平穩,槍械案件更是處於最低谷。
倒計時;
溫潤如玉;
何仇話語落下,目光掃視一週, 發現沒人接話, 只能給王澤投去善意的微笑。
何仇忙道:“林小夏的情緒已經崩潰了,這還是多虧老王唬住了她。但她還是死咬着不說,我們懷疑是那個幽靈對她做過什麼威脅。”
“死者今天所在的這個位置比較居中,屬於四面都能看到的區域,隱私性比較差。
“技術人員對頭盔進行了鑑定,發現這個感知頭盔有過改裝,大家看裡面的構造, 在上面這部分……”
“在這些限定的前提下,兇手行兇的時間也被提前確定——我們看着的那個倒計時。
何仇圈出了其中一隻指甲蓋大小的灰盒。
衆人頓時來了精神。
“時間、空間, 兇手做到了完美拿捏。”
幽靈。
在座都是辦案多年的老警官,此時已經想明白了此間蹊蹺。
會議室的氣氛當即沉悶了下來。
啪!
王澤將手機扣在桌面上,扭頭看向一旁的林薇霖。
她說的小心翼翼。
許久過後。
“我已經安排人去追查這東西的渠道, 希望能有所收穫。
齊茗馬尾辮晃了幾下,跑到了門口將大門閉合。
“小王,”宮副局長皺眉道,“咱們是不是掉入了一個誤區?已經被兇手誤導了,所以覺得溫全、張立參與了對他們自己的謀殺?”
“假設一個兇手, 想要用改裝感知頭盔的方法作案,他需要做什麼準備?
“第一, 改裝頭盔, 這是計劃的第一步。
“我知道大家很累,但請大家再堅持堅持,爭取儘早抓住那隻裝神弄鬼的幽靈。”
“不錯,”王澤滿意地點點頭,“溫全被殺案的兇器,劫機者用的電磁脈衝槍,張立案中的頭盔模塊,這些東西都是從哪來的?
“我們只要抓住這條線追查下去,必然能拽出這個關鍵人物,但現在的問題是……時間不站在我們這邊。”
“維修期間有三名維修人員接觸過該頭盔,但這三名維修人員接觸頭盔時, 都有車間的操作錄像, 我們交叉驗證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小齊你先說。”
“順着這條線索查下去,這隻頭盔在兩個月前出現過故障,送回了明珠港中心區立霞街的衛興售後服務點進行過維修。
王澤深深看了林薇霖一眼,淡定道:
“現在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是偶然事件,要麼——張立自己選擇了這個座位,親手給自己戴上了這個兇器頭盔。”
“另外,我這幾個朋友花了點心思,對當年《創世泰坦》服務器機房失火事件進行了調查,有個比較荒謬的情況……看這裡。”
點開信息後,手機屏幕是一片空白,過了兩三秒,上面浮現出了一行行蠅頭小字。
後者伸着的脖子還沒縮回去。
“小齊去關個門。”
“幽靈之前的挑釁大家應該都瞭解, 他給了我們一個倒計時,然後在我們摸到關鍵信息之後,又自行取消了倒計時。
王澤手機輕輕震動了幾下,將這個‘方塊玻璃’抓在手中,嘴角微微上挑。
“不要問我具體原理, 這是十幾年前的特工產品,後來經過一些非法渠道擴散出來了,十分罕見。
何仇撓撓頭:“早知道,案發第一天我就去請你了。”
林薇霖小聲提醒:“我剛剛看過監控,現場監控顯示,那個座位一直是正常的,沒有工作人員有異常行爲,張立是自己選的座位。”
他道:“這家端吧節假日最高入座率只有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七十,而且是開在了大型娛樂城中,屬於比較高的消費場所,費用比同類型場所貴了一倍,這也是他們客流量比較小的主要原因。
王澤已經快速瀏覽了一遍,總結道:
“本身沒有太多內幕消息,只有幾個需要關注的點。
王澤笑了笑,繼續看着手中的文件,上面一條條信息羅列得十分詳細,都是關於張立被殺案。
王澤身後坐着的齊茗,立刻嗅到了一點不一樣的味道。
齊茗小聲讀着:“機房所在位置是淺海海底,用的是海水冷卻系統,失火機房分佈在海底十多個獨立區域。”
“第三, 實施犯罪。
王澤目中帶着幾分玩味。
衛興集團。
王澤含笑點點頭。
“我們對該端吧其它感知頭盔進行全面檢查,發現所有頭盔……都正常,僅有這隻頭盔有問題。
何仇滿臉糾結,站在那陷入了深度自我懷疑。
就在這時,會議室門被人一腳踹開,有個瘦弱的年輕警員衝了進來:
“何隊!招了!林小夏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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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