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章 暖意

瞄一眼桌上兩個食盒,也不過夠五六個人吃的分量,蔣詩韻有些難爲情地望着賀林。

總不能跟她們幾個人搶食吧?

賀林望着眼前那小丫頭一雙如小鹿般黑幽幽的眸子,不覺好笑。

真是餓怕了,纔會這樣吧?

他朝外頭望一眼,喊了聲“耿三”。

耿三大步來到門口,問道:“大人有何事?”

賀林一本正經地吩咐,“車上帶的有吃食,你帶兩個人取過來。”

耿三正對春桃這丫頭感興趣地很,也不想一時半會兒就走,聞聽立即顛顛地就帶了人去了。

蔣詩韻翻了個白眼,有些受不了地走到炕前給王氏喂藥。

這人,連這個都能算到,真是神了。

看來,他一時半刻不打算走了。

小墜子已經把湯藥吹涼了,端着碗等着蔣詩韻過來。慧兒又不敢上桌吃飯,就在炕頭前裝樣子,見蔣詩韻緩步走來,忙給王氏掖了掖被角。

蔣詩韻也沒理她,徑自去扶王氏。

慧兒搶上前一步,討好地說道,“姑娘讓奴婢來吧?”就伸雙手去搬動王氏的脖子。

蔣詩韻忙止住她,自己上前慢悠悠託着王氏的脖子把她托起來,見慧兒傻站着,只得吩咐她,“拿個迎枕來。”

慧兒忙從炕上摸過一個陳舊的枕頭來,卻扎煞着手不知道做什麼用。

小墜子端着藥碗不由噗嗤笑了,“傻樣,快給太太墊上!”

慧兒手忙腳亂臉紅脖子粗地給王氏墊在了腦後,這才逼着雙手站到了小墜子旁邊。

蔣詩韻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溫聲解釋。“你的心地是好的,只是你到底也是大家閨秀出身,不懂照顧病人是真的。學着點吧,搬動太太的時候千萬不能用力,輕輕地托起來就好!”

雖然她還懷疑慧兒在王氏和竇成這件事兒上被錢氏母女給收買了,但是目前沒有憑證,她也不好打草驚蛇。

只能先穩住她。省得她狗急跳牆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畢竟眼下有兩個病人需要照看。她還分不出這麼多精力!

喂王氏喝了藥,又到隔壁廂房看了看竇成,讓老蒼頭給他上了藥。蔣詩韻才鬆了口氣,回到了正屋。

耿三正帶着幾個親兵蹲院子裡用飯,賀林長身玉立揹着手站在門口,見她過來。一臉的疲憊,心裡的疼惜更甚。

他擔憂地問道。“你孃的傷如何了?不行我去叫人請個大夫過來?”

他雖然知道蔣詩韻懂些醫術,到底也不知道有多高明,治這樣的傷痛有沒有效。

蔣詩韻倒是被他這話給激起了一股子豪氣,衝他粲然一笑。“我娘不出一刻就該醒來了,竇大伯用了我的藥三日也能下牀了。不是我吹,就算是大夫來。也沒有這般立竿見影的功效!”

說罷,越過賀林進了屋。那小身板挺得筆直!

賀林回身望着那個纖細高挑的身影,心,就像是被異物狠狠撞擊了一下。

這個女子真是不一般,越來越讓他無法移目。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果然,正如蔣詩韻所說,不到一刻鐘,就聽炕上傳來細微的聲音。守在炕頭的小墜子驚喜地喊起來,“姑娘,太太醒了。”

蔣詩韻正收拾藥包兒,聞言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就見王氏睜着一雙眼正四處尋找。

“娘,你覺得怎樣?心口還疼嗎?”蔣詩韻伸手握着王氏白饅頭一樣的手,不忘了給她順着胸口。

“不疼了,娘嚇着你了吧?”王氏滿眼慈愛地看着女兒,愧疚地說着。

“娘只要好好地就行,賀大人給送了藥來,娘過幾日就好了。”蔣詩韻看一眼立在門口的賀林,想了想,還是把這話給說了出來。

她和他堂堂正正的,人家能在危急關頭借銀子,還過來看望她們母女,比起她那個親爹和錢氏不知道好了多少,爲何不能提?

王氏在蔣府裡也多少聽過賀林的惡名,聽見他竟然過來了,不由嚇了一跳,攥着蔣詩韻的手就不鬆了。

“伯母可好些了?”賀林看見她那神情,蹙了蹙眉,可到底還是走過來問候了一聲。

王氏嚇得臉色發白,身子哆嗦起來。

蔣詩韻瞥了一眼賀林,那傢伙倒也識趣,摸了摸鼻子,笑笑就退後了。

見他出了門,王氏也顧不得身上的病症,貼着蔣詩韻的耳朵急急道,“你怎麼和他有了瓜葛?咱們不能用他的東西,這人殺人如麻,招惹了他可就麻煩了。”

蔣詩韻有些不虞,不管他名聲如何,反正他對她從未有過一絲傷害,相反還處處幫襯她,比起大伯父一家不知好了多少。

反正既然已經用了人家的東西,她和他算是掰扯不清了,索性一股腦兒全告訴了王氏,“娘,銀子我也借了,藥您也服了,再說不能招惹的話也晚了。”

眼下之意,已經招惹了怎麼辦?

王氏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嚇得揪緊了蔣詩韻的衣襟,“秀姑,你怎麼這麼糊塗,怎麼敢跟這樣的人借銀子?”

“不跟他借銀子,難道讓我眼睜睜看着娘躺炕上起不來、看着竇大伯下不了牀嗎?”

蔣詩韻的聲音有些高亢,還帶着一絲倔強。

不是她糊塗,而是她實在不能這樣束手無策看着親人痛苦。

錢氏她們要是能指望,她怎會去多添麻煩?

王氏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見女兒這樣說,她默默地躺那兒一言不發。

門外的賀林立在冷風裡,一身鑲金邊的黑色披風迎風飄揚,像是黑夜裡的鴟鴞。

屋內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他早就習慣了世人對他的誤解和冷漠,所以,他也不想在那些人面前展露他的脆弱和傷感,素來都以高冷孤傲的面孔示人。

王氏的話他聽了並沒有任何不快,倒是蔣詩韻的話,讓他心裡觸動很大。

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一個人這麼與衆不同,這麼不,怕他?

夜裡的寒風冰冷刺骨,可是他的心卻像沐浴在三月的春光裡,暖意融融。

用完了飯,又看着王氏喝了一碗藥,蔣詩韻才鬆散下來。

聽着外頭的梆子聲,已是到了戌初時刻,蔣詩韻忙走到賀林身邊,歉意道,“累你跟着折騰了大半晚上,如今我娘好了,你也趕緊回去安歇吧。”

賀林也實在是沒有理由再留下去,遂點頭,“也好,有什麼事情只管讓她去找我。”他指着春桃道。

蔣詩韻也不扭捏,大方地應下了。

春桃回來的時候就把那塊玉佩交給她了。

讓小墜子守在王氏的炕頭,蔣詩韻就帶着春桃姐妹把賀林送到了院外。

朔風吹在臉上,撲面的寒意讓人渾身發抖。可是蔣詩韻卻不覺得苦不覺得累。

在院外站住了腳,賀林又回頭囑咐她,“屋裡太冷了,回頭我讓人送兩筐銀絲炭來。”

蔣詩韻本覺得借了人家銀子有些不好意思,想推辭掉的,卻不料那廝隨即又補了一句,“算我借你的,將來得還!”

讓她想笑又笑不出來,不由剜了他一眼。

賀林正有些戀戀不捨,還想再囑咐她些話,忽見前面拐彎處兩盞燈籠伴着一隊人迤邐而來。

春桃眼尖,忙小聲叫道,“是大太太過來了。”

蔣詩韻眼波一撩,暗笑:錢氏這個時候過來,是來“捉姦”的嗎?

她們母女倒是讓她夠忙的啊?

看來不把她們母女的名聲給敗壞了,她誓不罷休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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