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生的屍首在次日被小鎮居民發現,上報六扇門,又傳遞京師。而這個時候,薛牧正在天香樓享受帝王生活,美其名曰勞逸結合。
薛清秋當日和嶽小嬋一番交談後便依依不捨地回去了。薛牧此番在鷺州還有不少正事做,短期沒打算回去。
首先是正魔兩道在他牽線搭橋之下進行了這次戰鬥合作,那麼坐下來會談的事情就變得很自然。雙方會談的氣氛相對往日來說也很友好,沒有動不動吹鬍子瞪眼掀桌子罵孃的場面,很快就定下了一場名爲“正魔之巔”的新比武,約定正魔年輕一輩在八月十五月圓之夜,在海外島嶼一決雌雄。
風烈陽入了道,也就宣佈退出原定的天下論武,否則那是欺負小朋友,他也覺得無聊。這回有了新的正魔之巔,風烈陽樂得不行,天天磨刀霍霍地做準備,這可是有機會把正道潛龍十傑一挑到底,人生在世夫復何求?
薛牧表示人生能求的事多了去了,逗比。
談完這件大事之後,這幾天的天下論武登天路初選,薛牧就堂而皇之地缺席了,讓正道好幾個人腹誹當時他非要擠進席位到底有啥意義……這廝其實並不怎麼把席位放在心上的吧,也就爲了配合魏如意麼?
人們只知道他天天躺在天香樓看星月妖女們彈琴撫箏,還有合歡妖女妖嬈無限地爲他獻舞,天香樓絲竹陣陣,媚語傳揚,聽得外面的路人心癢難搔,暗中把薛牧祖宗十八代都詛咒了一遍。
薛牧爽是很爽的,倒也不是完全爲了享受,最主要的原因倒還是正事來着。
他是在打造夢嵐新專輯的歌舞。妖女們在這方面非常強,但未成體系,沒有風格概念,一味誘惑取勝,秦無夜轉達了夢嵐的彙報表示風格無法融洽,薛牧便有意自己來構造運營。
這個正是他的專業,做這種事兒對他來說比什麼江湖佈局順溜多了。
當然,勞逸結合嘛,考慮這種正事的時候,同時有多腐敗外人根本無法想象。
比如他考察合歡妖女們跳舞,妖女們經常一邊跳着就一邊脫,誘惑“大總管”,然後星月妖女們不幹了,停了伴奏怒目而視,有個別豁得出的也開始脫,兩宗媚功大比拼,最後搞得廳中一片白茫茫,薛牧從暗爽到驚恐,最終落荒而逃。
這種痛並快樂着怎能讓外人知道?
一般這種時候秦無夜就站出來怒叱屬下妖女們,穩定了秩序之後就跑去了薛牧的臥室裡。
慕劍璃祝辰瑤都是天下論武的長老席,這些天有工作,很少過來看他,嶽小嬋在爲正魔之巔做籌備,近日陪薛牧的主要是秦無夜。
無論是契約所在,還是感恩於懷,還是夤夜判斷的“靈魂沾染”,還是秦無夜在貪他的“天道”,或者兼而有之。總而言之秦無夜堂堂一宗之主,對外凌冽威嚴,而在獨處時對薛牧討好放浪的程度卻和手下的小妖女根本沒有區別。
薛牧躺在自己臥室的躺椅上休息,秦無夜竟然心甘情願地在爲他獨舞,曼聲而歌。
這種讓一宗之主、洞虛之尊爲自己輕歌曼舞,合歡媚功用來展現最美的身姿,給自己最好的視聽享受,而不是用來害人的場面……和什麼天下無敵宇宙真諦相比,哪個有追求?薛牧才懶得跟世人爭辯,自己喜歡就好。
看着秦無夜淺笑而舞的面容,薛牧的眼神一時有些恍惚,彷彿又看見了幾天前的雨夜。
太像了……那一夜的暴雨之下,躲在扇底凝望着他,輕輕地喊出爸爸的那個女人。
夤夜至今還沒醒,不過面龐已經紅潤,蕭輕蕪看過,說身體大好,靈魂已復,這一兩天就該醒了。蕭輕蕪的醫道判斷是肯定靠譜的,這讓薛牧心底的擔憂散去了許多。但是每當想起那一夜,薛牧都很心疼,真心希望她能早點合道,不用受這種忽大忽小的壓抑折磨。
眼前忽然閃過一抹雪白,讓他的心神收了回來,定睛一看,卻是秦無夜一邊舞着,一邊解開了外衣。那嫵媚的桃花眼橫波流轉,勾魂奪魄,輕笑道:“看我跳舞,還能想別人,無夜可要生氣呢。”
“呃……也不是別人,起碼對你來說不是。”
秦無夜微微一笑,也不爭辯,踏着舞步輕搖腰肢,長裙慢慢滑落。
只剩下貼身小衣,露着造物主恩賜的完美腰肢,粉腿玉臂無瑕展現,秦無夜輕移蓮步,慢慢轉到了薛牧身邊,呵氣如蘭:“是不是想聽無夜也叫爸爸?”
七分相似的面容,口稱相同的稱謂,一樣的小衣貼身,腰細膚白。薛牧又是一陣恍惚,又很快搖搖頭:“胡鬧。我對夤夜只有父親的疼愛憐惜,別胡說八道搞得變味,讓人不舒服。”
秦無夜笑嘻嘻地挨進他懷裡:“你對她如何是你的事。總之她是我姐姐,你若是她父親,那你該是我的什麼人呢……”
“呃……”薛牧有點蛋疼地道:“你不是說那種關係對你毫無意義?”
“那可不一定哦……”秦無夜有點委屈地道:“你對她就能疼愛憐惜,對無夜只圖身體,無夜就不能期待有人疼愛的麼?”
這話說得薛牧很難回答,你甚至不知道這妖女說話有幾分真心,順着她走就輸定了。他只能答道:“夤夜喊我爸爸,不過是之前演戲慣性使然,到了現在越喊越習慣,舔犢之情真的被喊起來了,也就將錯就錯。你與此無關,又何必瞎摻和。”
“將錯就錯?”秦無夜微微一笑:“你真覺得她是希望有個疼愛她的假爸爸,而不是希望能好好長大,有個疼愛她的男人?”
“她怎麼想的與你何干啊?”薛牧沒好氣道:“沒見過你這樣的,還非要喊爸爸是吧,那你喊啊。”
秦無夜媚意盈盈地附耳道:“爸爸……”
這不過是妖女勾魂,絕不是真心實意,但不得不承認確實聽了別有情趣,薛牧一下就梆硬了起來,大手不客氣地就往她衣服裡鑽。
正在此時,房門被“砰”地推開,一個小女孩旋風般颳了進來:“死狐狸精!你怎麼能喊爸爸!”
薛牧的手僵在那裡,抽都不知道該不該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