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話音落下,凌蕭隨即身上遁光一起,向五人激射而來。
赤發男子毫不示弱,將體內法力運轉到極致,滾滾火焰從他的身前傾瀉而出,形成一片赤紅火雲。其餘四人也紛紛祭出各自靈器,紛紛向靈器中狂注法力,一副大敵當前的模樣。
只見凌蕭身上突然冒出滾滾血氣,血氣之中隱隱有無數閃亮的血色符文在跳動,眨眼之間他身上的血液便被血色符文紛紛煉化,讓他周身的血氣變得更加濃重起來。
凌蕭被滾滾血氣團團圍繞,好像一朵急速飛來的血雲。血雲之中突然幾道血色光芒閃耀了幾下,緊接着五道丈許長的血刃從中激射而出,從五個不同的方向對面五人攻去。
赤發男子目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他心知血道功法向來以殘忍著稱,對五行法術都有着一定的剋制作用。他不敢怠慢,操縱着火雲擋在身前。
然而火雲面積只有三丈大小,堪堪擋住了兩道血刃,其餘三道血刃從兩側繞過火雲,徑直向後方斬去。
赤發男子早有準備,祭出一面紅色牌擋在身前。其中一道血刃狠狠地斬在盾牌之上,將盾牌斬出一道寸許深的痕跡。盾牌靈性大損,表面靈光頓時暗淡下來,已經不堪大用。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兩聲慘叫,赤發男子連忙回頭看去,只見兩個兄弟被血刃攔腰斬過,暴斃當場。另外一男一女嚇得面無血色,渾身發抖。
赤發男子見兩名兄弟被殺,怒上心頭,看向凌蕭的雙眼彷彿要噴出火焰一般。
他向火雲中連續打入一連串法訣,片刻之後火雲中散發出一陣強大的靈力波動,緊接着三條火蟒從火雲中彈出,其尾部與火雲相連,好像一頭三首怪獸。
赤發男子指揮着火雲向飛來的凌蕭攻去,三首火蟒張開大口吐出火焰,兇猛無比。
然而凌蕭此時突然身上爆發出一陣金芒,與血氣融合在一起,頓時血氣化作赤金之色。緊接着他一聲大喝,將渾身力量匯聚到雙臂,然後雙拳向前全力搗出,頓時一顆巨石大小的赤金拳影從滾滾血氣中激射而出。
轟的一聲悶響傳來,三首火蟒簡直不堪一擊,被赤金拳影的巨力瞬間擊散,化作漫天的火雨落下。而巨大的拳影威力不減,繼續向赤發男子攻來。
此時赤發男子眼中露出絕望的眼神,他心中的自信早已蕩然無存,對剛纔自己做出的決定懊悔不已。
——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這是他最後一句心聲,然後整個人就被赤金拳影擊中,倒飛出十幾丈遠,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着三名兄弟被連續斬殺,剩下的一男一女已經嚇得有些不知所措,倒是其中那名瘦高青年率先回過神來,連忙驚呼一聲:
“快跑!”
說完他身上青色遁光一閃,沿着地面激射而去。剩下那名女修反應略遲了一些,還沒等她來得及有所行動,凌蕭已經來到她的身前。
只見金芒一閃,一道金光從她的胸口洞穿而過。
女修只是慘叫了一聲,身體便如同棉花一樣癱軟在地上,臉上的表情還定格在驚恐萬分的那一刻。
凌蕭馬不停蹄,身上遁光一起,馬上就要像前方逃走的青年追去。
“窮寇莫追!”
這時姜婉月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凌蕭身形微微一滯,猶豫了一下,而那名青年趁機遁光連續閃了幾下便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凌蕭心中有些懊悔,讓青年逃走之後恐怕會引禍上身,他轉過頭有些不滿地看向姜婉月,臉色有些陰沉。
姜婉月此時看向凌蕭的眼神不知是驚訝,還是疑惑,她的心砰砰直跳,臉上浮現出駭然之色。
也許是因爲被凌蕭凌厲的攻擊嚇得不輕,也許是因爲凌蕭看她的眼神有些嚇人,也許是其它什麼原因。
凌蕭飛回到姜婉月的身邊,見到她驚疑的眼神,不屑地冷哼一聲,沒有理睬她,而是從她身旁穿過,徑直走向犀水獸。
他施展出《血煉真經》功法,使用血色符文將犀水獸體內的一股藍色**吸引了出來,然後拿出數個小瓶將這些**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姜婉月看着凌蕭的舉動,突然心中一動,然後有些尷尬地問道:
“蕭兄,這個藍色的**似乎是犀水獸修煉出來的水屬性精血,對修煉水屬性功法的修士突破瓶頸有極大的幫助,不知可否讓與小女幾瓶?”
“這頭犀水獸是在下斬殺,其身上靈材自然都歸在下所有。”
凌蕭十分不客氣地回道,見姜婉月臉上浮現出一絲失望之色,連忙又接着說道:
“不過讓與婉月姑娘也不是不行,只不過在下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姜婉月聞言頓時臉上一喜,連忙追問道。
“在下對婉月姑娘使用的這套陣法頗感興趣,甚是玄妙……”
“不可以,姜家的乾坤四象陣棋從不外傳。”
“如果在下只是想要這套陣棋的祭煉之法不知婉月姑娘能否答應?”
姜婉月聞言美目轉了幾轉,然後又凝視了凌蕭一段時間,看得凌蕭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微微轉過頭去。
“可以,不過蕭兄必須對心魔發誓,絕不將此祭煉法訣外傳。”
姜婉月思量了片刻終於答應了下來。
凌蕭聞言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姜婉月會如此輕易地答應下來。
他本來是想用機緣令牌作爲要挾來換取乾坤四象陣棋的祭煉法訣,沒想到姜婉月竟然對犀水獸的藍色精血情有獨鍾,這到讓他免去一些麻煩。
凌蕭對自己的心魔發誓表示絕不外傳此祭煉法訣。
當凌蕭發誓完畢之後,姜婉月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釋然之色,她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枚玉簡遞給凌蕭。
凌蕭將玉簡貼在額頭之上,查看了一下其中內容,片刻之後嘴角浮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他欣然地將裝有藍色**的小瓶悉數全部送給了姜婉月,然後又將寶箱中的機緣令牌一併遞給了她。
姜婉月接過機緣令牌時,美眸中閃爍出晶瑩的光芒,俏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喜悅之色。
接下來凌蕭將犀水獸的屍體切割成了數十塊,分別裝入了幾個儲物袋中,這可是四階妖獸的血肉,對於他的靈寵白靈來說可是極佳的修煉資源。
在妖獸的世界中弱肉強食是唯一的修煉法則,就算是修爲高上一個境界的妖獸也都是靠食用比自己修爲低的妖獸來提升法力。能吃上比自己修爲高的妖獸血肉在妖獸的世界中簡直不可想象。
白靈一見到凌蕭斬殺了犀水獸馬上興奮得用神識向他央求,想要食用犀水獸的血肉來提升修爲。凌蕭聞言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這對於他來說不過是順手而爲之事,儘管犀水獸身上的靈材價值不菲,但是相比他近千萬的身家來說就不算什麼了。
姜婉月出神地看着凌蕭的一舉一動,眼神變得迷離起來,她此時此刻似乎終於明白了她爲何會對眼前這個青年抱有一種特殊的情感。
“婉月姑娘,在下身上有什麼不妥嗎?”
凌蕭將犀水獸的屍首處理完畢後又將另外四名修士的儲物袋都收了起來,他一直熱衷於收集自己的收穫,幾乎忘記了姜婉月的存在。
當他收拾完畢時看見姜婉月出神地看着自己,於是打趣問道。
姜婉月聞言臉上浮現出一層緋色,別過臉去,有些埋怨地回道。
“蕭兄真是個貪財之人,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呵呵,在下可沒有婉月姑娘這麼好運,出生在一個修仙世家,從來不用爲修煉資源發愁。”
“哼,你也不用這樣譏諷我,我也是憑藉自己的雙手賺取靈石。我這一打符籙就價值數千靈石。”
姜婉月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一打符籙,在凌蕭的面前炫耀起來。
凌蕭知道姜婉月在制符方面有着得天獨厚的天賦,在進階靈氣期之前就已經考取了制符師的資格。她制符成功率十分之高,因此賺取了不少靈石。
但是如果沒有世家在背後提供大量資源支持,她又如何能在短時間內有如此大的成就呢?
他沒有繼續這種無意義的爭辯,他深知每個人的境況各有不同,自己又何嘗不是因爲遇到了種種機緣纔有了今日的修爲。
如今自己已經樹敵太多,今後自己的修仙之路將會更加艱難。只有在這條路上不斷地前進,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才能真正立足於這個世界。
想到這凌蕭釋然一笑,然後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向姜婉月。
“婉月姑娘,在下剛纔在犀水獸腹內沾染了一些污穢之物,身上的衣服也破爛不堪,現在想要在這湖中洗個澡,換件衣袍。不知婉月姑娘可否迴避一下?”
“你,好吧。我去那邊就是。”
姜婉月聞言突然想起了那日捕獵蜂后時看到凌蕭赤裸的上身,頓時臉上臊得紅一陣白一陣。
她轉身向樹林方向飛去,尋了一塊平滑的石頭坐了下來。
從湖水方向不時傳來陣陣水聲,她不由自主地想象出凌蕭洗澡的畫面,帶着嬰兒肥的俏臉紅得像個蘋果。
她連連搖頭,想要將這幅畫面從腦海中除去,但是她越是想要刪除這個畫面,這個畫面便越是深刻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中,直到湖水方向不再傳來水聲。
姜婉月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但是隨即一個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她猛地站起身,轉身看向湖水,湖面上平靜無波,凌蕭早已不見蹤影,只有一張傳音符散發着淡淡靈光懸浮於湖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