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呼的吹着,車窗外是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以及熟悉又陌生的街景。
有很久了吧?
車內是暈黃的燈光,夜很黑,只有半邊月亮加毛毛邊,有點嚇人,莫景第一次覺得開着車子的親妖孽不是那麼像女孩子,表情很奇怪,什麼話也不說,重複放着那首“李斯特”,讓人捉摸不透。
莫景低頭看了看座位旁擺放的的鏟子,木製的鏟子,上面是木頭下面是鐵鏟。很是小巧,看得出鏟子有些老舊,像是很多年了,因爲木頭很光滑,而且又時光留下的痕跡,不過下面被磨的光光的,一點鏽也沒有,被呵護的很好。
對於秦妖孽會拿出這樣的東西,莫景還是很詫異的,好像是要帶她去挖什麼東西。
不過怎麼問他,也不肯透露要帶她去哪裡,有種在故作神秘的感覺。
去就去吧,他總不可能殺了她吧?反正都已經習慣了,習慣他的行事風格了。想盡辦法要帶她出去,自有他的原因,到時候就知道了。
車子開了很久,駛過一段無人經過的荒野時,莫景還是覺得不舒服。不是沒有和秦妖孽單獨經過荒野,而是從來沒有路過滿是孤墳的荒野。
這裡不像是荒野,更像是荒地,有很多孤零零的石碑,很嚇人,尤其是毛毛月的夜晚,真的讓人渾身打冷顫。
終於駛過一棵桂花樹旁時,車子聽了下來。
秦笙幫莫景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就下車了,莫景跟着下車,關好門。
來到了秦笙的身邊,秦笙打開後備箱,是一束包的很好看的香水百合,泛着淡淡的香氣,微風中微微搖曳。接着又拿起來一大疊紙錢,和一黑色塑料袋裝的讓人猜不出是什麼的東西。
莫景沒有開口,跟在秦笙後面。
繞過桂花樹,來到了一個石碑面前,石碑上沒有照片,只刻着曉婉二字,沒有姓,也沒有寫生於多少年,猝於多少年,只乾乾淨淨的曉婉二字,很是奇怪。
秦笙把花束放到了墓碑前,打開黑色塑料袋,是很多的杯燭,秦笙拿着杯燭沿着墳墓擺放了一圈,一一點燃,又把紙錢放到了墓前的火盆裡,掏出打火機點燃。
整個過程,一句話也沒有說,直到紙錢都燒淨,化爲灰燼隨風飛舞。
“這是我母親,她葬在這裡已經十年了,今天,是我的生辰,也是她的忌日。”秦笙掏出紙巾,細心的擦淨墓碑上的灰塵。
莫景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不過,秦笙這樣的人應該是不需要讓她安慰吧,不過她能體味那種感受,因爲她有經歷過,並且爲之深深悲痛過。
“走,我帶你去找寶貝去。”秦笙突然笑了,快步走到車子旁,拉開車門,拿出裡面的鏟子。
秦笙拉着莫景的手,月光下,莫景第一次覺得秦笙的笑不是那麼的虛僞,像是很自然的笑,很真心的微笑。
秦笙的手有些冰涼,不過,她突然沒有覺得那麼不舒服了,也沒有那麼顧忌了。
踩在腳下的是微溼的泥土和青草地,月光下,閃閃發光的河面,如同鑽石一樣迷人,是一條小河,附近應該有載種夜來香,因爲莫景可以聞得到夜來香的香味,幽幽的,夜一般迷人幽香。
終於到了一個地方,秦笙停了下來,拉着莫景蹲了下來,遞了一把鏟子給莫景,秦笙打開手電筒,指了指被他們包圍的那一處地方。
“挖這裡!”秦笙拿着鏟子率先挖了起來。
“別告訴我,這裡埋葬着莫麗安夫人釀造的紅葡萄酒?”莫景覺得鬱悶,大半夜如果爲了兩瓶酒跑到這個荒涼的地方來,未免太……
“是啊,不然你以爲我的酒有那麼好喝的嗎?”秦笙挑眉。
“我就知道。”莫景認命的跟着挖,真是,秦妖孽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不過也許挖是其次,來祭拜應該倒是主要的事吧?直接告訴她今天是她母親的忌日不久完了麼,怎麼說她肯定也會一起來的啊。
生日快樂,秦笙!
莫景在心中默默唸叨,這些話,她不能說出口,相信秦妖孽也不願意聽到的吧!
挖了一陣子,莫景把鏟子丟在一邊。
“我說,到底有沒有什麼酒啊?”挖了快一小時了,什麼也沒挖到,豈不是讓人火大。
“就快了,再堅持一會兒吧!”秦笙安慰。
“我說,你當時不會把這酒埋在地下十米處吧?”莫景覺得鬱悶,埋個酒而已,埋那麼深幹什麼啊?
反正她是不挖了,莫景乾脆蹲着,要不是這草有些溼,她早就一屁股坐下去了,真的累死了。
在莫景不幹的時候,秦笙又繼續挖了十多分鐘,不一而,果然聽見“咯吱——”一聲,像是鐵鏟碰到什麼木頭的聲音。
“挖到了。”秦笙興奮的叫道,把鐵鏟丟一邊,用手扒開泥土。
莫景連忙拿着擺放在草地旁的手電筒,對準秦妖孽挖的大坑,果然,隱約可見的瑰色的木盒子,兩個並排放在。
“真的耶。”莫景也很興奮,要知道,他們倆搗鼓了這麼久,就是爲了這兩瓶酒,終於見天了。
秦笙拿出兩個木盒,有些沉,掏出紙巾擦了擦手,又拿出鐵錘,撬開盒子。
乾草,和玻璃瓶裝的密封好的兩瓶紅酒。
“哇哦!”莫景忍不住叫了聲。
太棒了,太棒了,真的讓人想歡呼。
秦笙並沒有立刻當場打開紅葡萄酒,而是帶着莫景回到了車裡,深深的忘了一眼,燭火包圍的孤墳,秦笙駛動了車子,並沒有往回趕,而是駛向了相反的方向。
“你要帶我去哪?”莫景有些好奇,挖了紅葡萄酒,不是應該回去了嗎?他這又來的是哪出啊?
“去了就知道了。”還是經常說的那句話,秦笙一踩油門,加快了速度。
莫景撇撇嘴,丫的,又故作神秘。
這傢伙,真的是抽風了,半夜是上墳也就算了,但是半夜要帶她去河邊挖什麼紅酒真的是發神經了,現在又不知道是往哪裡趕了。
又是荒涼的地方,不過像是駛到了什麼小村莊。
滿是桂花樹的小村莊,駛過了彎彎的水泥小道,駛到了一幢木製的兩層屋子面前停了下來。
拉開木製的院門,莫景跟着走了進去。
院子裡有個壓水井,還有花壇,不過花壇裡只栽了一棵桂花樹。
又是桂花樹,剛剛在他母親的墳墓旁看到了一棵桂花樹,進入這個村子後看到的更多,現在這個院子裡又是栽種了一棵桂花樹。
如果不出她的意料,這應該是秦妖孽母親生前住的房子吧?
桂花樹,看來他母親真的很喜歡桂花樹。
打開門後,想象中的滿屋子灰塵沒有,像是經常有人來打掃似的。
擺放的很溫馨的屋子,莫景一眼就注意到了不一樣的地方,屋子裡有擺放照片,不過確實十一二歲的少年和一個溫柔女人的照片,莫景幾乎就可以肯定那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就是秦妖孽孩童時候的照片,那個女人應該就是他的母親吧?只是照片中並沒有他的父親,還有之前在咖啡廳見到的女人,那個長的跟秦妖孽一模一樣的女人。如同她沒猜錯,那個女人應該是秦妖孽應該是秦妖孽的姐姐或者妹妹吧,只是這裡的照片爲什麼沒有那個女人呢?
老舊的沙發,窗簾,泛着淡淡的鄉下的純樸風格,不過佈置的很溫馨。
秦笙帶着莫景直接上了二樓,不過沒有作停頓,就帶着莫景上了最頂層,指了指架着直通屋頂的梯子,莫景總算明白秦妖孽要帶她喝酒的地方肯定就是這個天台了。
認命的爬上了梯子,站在屋頂,看了看毛毛月天空,莫景忍不住打了個顫。
偶像劇都是繁星月亮,浪漫的燭光晚餐,她倒是好,和秦妖孽在這種毛毛月的夜色裡,到天台喝酒。
可是這往哪裡坐呢?莫景觀摩了一會兒,發現沒地方坐啊,難道要她坐在地上喝酒。
“你等着。”秦笙把兩瓶紅葡萄酒塞進莫景手裡,走到角落裡,掀開大大的油布,又揭開一層白布,是一個大大的沙發。
暈死,原來沙發藏在那裡。
摸了摸沙發,沒有灰塵,很乾淨,看來秦笙準備的很充足啊。
與其說是沙發,不如說是像牀,因爲是兩張大的沙發拼在一起的。兩個人坐在上面,一人拿着一瓶紅酒對嘴吹。
“呼——”莫景滿足的摸了摸肚皮,不愧是好酒啊,滿口留香。
肖想了很久的莫麗安夫人釀造的紅葡萄酒,真的是好滋味啊。
酒喝進肚子裡,莫景覺得之前所做的河邊挖酒的荒唐舉動都可以忽略了,對於一個酒迷來說,好酒讓人有半生的回味啊。
“砰——”酒瓶靠酒瓶的聲音。
“生日快樂!”之前一直在心裡默唸的話,終於脫口而出。
秦笙愣了愣,又笑開了。
秦笙眼睛微眯,笑起來像月牙一樣的,嫵媚的臉,在月光下更顯得惑人,長髮披散着,夜色中,就像一個迷人的妖精。
莫景看呆了,秦笙的眼睛會放電,會讓人移不開眼球。
“怎麼?小景,被我迷住了?”秦笙挑眉。
“誰會迷上你啊,切!”莫景把頭轉過去,不去看秦笙,雖然事實的確是她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但是經他口中說出的,真的很讓人想扁他啊。
“死鴨子嘴硬。”秦笙忍不住想逗她,側過頭,湊到了莫景的耳邊。
輕輕的一個吻,泛着她喜歡的葡萄酒的香氣,印在了她的左耳耳墜上,溫熱的氣息呼在她的脖子上。
“你幹什麼?”莫景忍不住打了個顫,手一抖,還沒喝完的半瓶紅酒落地,全撒光了。
“啊——我的酒——”莫景心疼的叫道。
“不好意思,小景,我不知道你那麼敏感。”秦笙做抱歉狀。
敏感敏感,突然想起了,上次這傢伙幫她洗澡的場景也是那麼說的,真是可惡,越想越覺得火大。
“你這傢伙——”莫景咬了咬脣,他讓她喝不成酒,那麼他也別想喝成。
縱身一撲,把秦笙撲到在了沙發上,一手拍掉他手中的酒瓶。
“咕嚕——”酒瓶落地的聲音。
“ohyes。”莫景覺得心情大好,她喝不成,他也別想喝。
可是卻忘了所處的姿勢,卻忽略了身下的人兒眼中說散發的炙熱光芒。
可惜了那半瓶紅酒,好吧,嘗過了就不後悔了。
莫景回過神來的時候,是胸前,連衣裙微微的溼意,以及細微的觸覺。
一低頭,是黑色的頭顱埋進她胸前,隔着薄薄的布料,伸出舌頭輕舔的感覺。
“你幹什麼?”莫景嚇的連忙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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