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家門,發現客廳的電視機沒關,可見她出門的時候有多匆忙。瞅了一眼,是芒果臺~難怪她知道左小芋奪冠了。
擡起左手看看錶,已經夜裡12點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實在有些睏乏,想直接去洗漱然後上牀。
“過來,我有點事兒問你。”某人很女王的坐在沙發上喚我過去。
我央求道:“有啥事明天再說吧,我好睏,好想躺牀上喔!”
“那行,上牀說吧!”她起身,把我拉進了我的臥室。要命了,我家大明星說這話讓人想不yy都不行。
我一屁股重重的坐牀上,不滿道:“啥事非要今天說啊?”
她挨着我旁邊坐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有一次你打電話問我藝人經紀合約的事,就是爲了這個左小芋?”
我點點頭。
“你這幾天一直住她那?”
我點點頭。
“要是劉佳不去找你,你是不是打算就不回來了?”
我點點頭,看到她眼神一黯,又趕緊猛力的搖頭。
她沉默了片刻,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和她……就是那個左小芋……什麼關係?”
我不明就裡,但還是老實交代道:“同事啊……不過……”
“不過什麼?”她緊張的追問道。
“不過,現在也多少有點朋友的關係吧!”
聽了我的回答她沒再說話,又過了片刻才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問:“你手機怎麼丟的啊?害我短信都白髮了。”
我乾笑了兩聲,“不知道啊,反正找不到了。”然後獻寶似地從包裡翻出芋頭給我的手機,“喏,左小芋讓我先用着這個,回頭再給我買個新的,夠朋友吧!”
她看着我手中的舊手機明顯有一絲不悅,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缺,這姐姐翻臉怎麼比翻書還快啊!
誰知,很快她又回來了,手裡還拿着一個盒子,直接遞到我面前,用極其強硬的口氣命令道:“告訴你朋友,不用多此一舉了。”
我一頭霧水的接過來,打開——
“哇,諾基亞最新款的……”我從盒子裡把手機拿出來,愛不釋手的把玩着,好一會兒纔想起送我新手機的那位,“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這款?”
某人十分得意,輕抖了一下眉毛,“茶几上你翻過的雜誌,廣告頁被你折了一個角對吧……”
哇!哇!哇!某人連這都留意到了!難怪人家說好演員就是觀察入微者。
“那雙鞋……還有這手機,以後別再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了。”我是真覺得受之有愧,這手機剛上市,要三千多呢。都說禮尚往來,我拿啥還她啊!
某人白了我一眼,“我想送就送,你管得着嗎?”
汗,這姐姐,還記着這仇呢。
我好氣又好笑的看着她,站起來作揖道:“好吧,既然小女子無以爲報,只好以身相許了。”
“以身相許?”她一愣,嘟着嘴認真的琢磨起箇中意思,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有點滑稽又十分惹人愛。
我繼續打趣道:“是啊,和你同居那麼久了,哪還有好人家敢要俺啊,只好將就着跟你過了。”
“同居?”她愣愣的看着我,一臉茫然。
我暈,我家大明星當初那麼果斷的讓我搬進來,不會不知道住一起是一種很親密的關係吧!
“你不是困了嗎,趕緊睡吧!”說完這句話,她自顧自的往門口走去。
暈,哪有這種人啊,剛纔我想睡的時候非拉着我問話,這會兒把我整精神了反倒攆我上牀了。
我幾大步繞到她前面,雙手叉腰堵在門口,質問道:“等等,我也有事要問你。”
她停下腳步,饒有興致的看着我,“你想問什麼?”
“那個熊對你爲什麼那麼重要?”
在我那灼灼目光的注視下,她的眼神顯得有些閃躲,左顧右盼、猶猶豫豫。我並不是存心要爲難她,於是故作大方道:“算了,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說也不遲。”
誰料,聽了我這話她突然仰起頭,那美麗的雙眸對上我的視線,坦然道:“我可以告訴你……嗯,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呃?我見你可是n年前了,你不會想跟我聊你的第一部電影吧!
“我們是因爲一把吉他認識的,還記得吧?”
哦,是說拍戲的時候啊!哎,其實那也不是你第一次見我了,只是我在參加那些個追星活動的時候根本沒入你大明星的法眼而已。
可能這個故事很長,她再一次把我拉到牀邊坐下,將那把吉他和那隻泰迪熊背後的故事娓娓道來。
原來,安心在成名前就有一個男朋友,是玩樂隊的,自己組建了一個地下樂隊。成名前安心是他的女朋友更是他的仰慕者,陪着他去酒吧賺錢養活樂隊,創作音樂。生活是清貧的卻是快樂的。成名後安心還是他的女朋友,但陪他的時間卻漸漸少了,尤其是那種仰慕的感覺也減淡了。他認爲安心變了,只知道拍戲掙錢,利慾薰心;安心卻認爲他矯情,要不是自己掙錢負擔他的生活和他的樂隊,他哪有時間去做真正的創作。於是,兩個人開始吵架,越吵越兇,最後變成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想想看,安心在外地拍戲辛苦,好不容易回到北京,迎接她的卻是冷嘲熱諷,兩人不鬧矛盾纔怪。尤其是,男朋友每次只要看到報紙上有安心的緋聞就會找她鬧一場,弄得她身心疲憊。但這些都沒讓她放棄這個男人,放棄她的初戀。
去年夏天拍戲之前,男朋友丟下一句體驗生活就離開了北京,也沒說去哪裡。所以,安心拍戲的時候纔會總帶着男朋友的那把吉他,就好像……可是沒過多久,她聽說他是跟一個女人一起離開的北京,這是她萬萬沒有料想過的。她打了很多的電話讓他回來,他不肯。巧的是,當所謂的“酒店偷拍照”見報後,他居然還打電話來罵她紅杏出牆。再之後,男生悄悄回到北京,把安心那裡屬於他的東西全部拿走,然後發了條短信來說分手吧!安心一氣之下砸爛了那把吉他,至於那隻泰迪熊,也是他送的,卻因爲湊巧拿去送洗纔沒被收走而保留了下來。
講完這段往事,安心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用一種釋然的表情看着我,“我想你應該明白,這段感情對於我的意義,所以如果你願意……”
“我願意做你的妹妹,只要能陪在你身邊,怎樣都好。”我也主動向她表明心跡,別說是妹妹,我願意以任何一種卑微的姿態留在她的身邊。
我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讓她忍俊不禁,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她竟探頭過來,在我額頭落下輕輕一吻,然後嬌叱了一聲,“小笨蛋~”繼而離開了我的房間,空留一室餘香。
我傻傻的坐在牀上,摸了摸額頭,這是獎品嗎?獎勵我願意做她的妹妹。
後來的後來,我才知道,她當時想說的後半句是——“所以如果你願意等,等我徹底放下這段感情,那時候我可以試着去接受你的感情,好嗎?”
當我知道的時候,我真想掐死我自己,並且發誓,以後再也不搶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