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橋剛剛放下,忽然間,在黃虎和王龍的身後,數百的火把齊齊亮了起來,伴隨着一陣虎嘯狼嚎般的嚎叫,無數的人頭攢動,馬蹄嘶鳴,大聲的呼喊嚎叫:“嗚。。。。。。”
老張頓時傻了眼,黃虎和王龍也傻了眼。
老張忽然之間反應過來:“二位少爺,趕快過橋,快!”說着,急忙拿起一個鐵錘,敲響了身邊的那口青銅大鐘,噹噹,噹噹的古老銅鐘之鳴,驚醒了水寨所有人。
黃虎和王龍在飛速的渡過吊橋後,還算清醒,急忙幫助老張收攏繩索,拉起吊橋,剛剛拉起到一半的時候,無數的箭支像下雨一般飛來,支撐吊橋的繩索被射斷,吊橋從新噗通一聲掉了下來。
從新鋪在了護寨河上,只這不到盞茶的功夫,馬賊的人已經衝到了吊橋的前面。巡寨的護衛們最先反應過來。
幾乎就在老張敲響鐘聲的時候,兩隊的十個人飛速來到,堵在了隘口的唯一入口。長毛大戟,嚴陣以待!
老張敲響了幾下鐘聲,兩手拎着兩隻碩大的鐵錘,一馬當先,擋在了衆人的當前,威風凜凜:“奶奶的,幾個毛都沒有長齊的馬賊,居然敢來劫水寨,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嘿嘿,今兒,就讓你們常常老張我的鐵錘!王少黃少,速速回寨,接應族長大人,保護聖女!這裡,我扛着!”
將近四十歲的老張,儘管很晚才破開武障,而且,修爲一隻停留在凡階初級的階段,但是,數年前,這手裡的一雙鐵錘,可是讓多少馬賊聞風喪膽!喪命其下的冤魂死鬼,不計其數,當之無愧的是水寨中不多的老字號猛將之一!
王龍知道這次惹禍了,鐵青着臉:“不,老張,我不走,我和你一起抵禦馬賊,禍是我們闖的,我擔!”
王龍說着,從旁邊的巡查兵的手裡,奪過一把單刀,盯着眼看着踏上吊橋奔向隘口的馬賊,第一個躍身而起,紅着眼睛,殺了過去!
“龍少!?”老張一急,沒有來得及拉住王龍,嗨了一聲,衝身後的十個人一擺手:“跟老夫來,宰了這幫盜寇,不需片刻,族長大人便會帶人而來,我們絕不能讓馬賊進入隘口半步,殺呀!”
老張揮舞着手裡的兩個大號的鐵錘,噌的一聲蹦起老高,踏上吊橋的木板,一頭衝進馬賊堆裡。身後的十個人緊隨而至,但是,瞬間就消失在衆多的馬賊裡。
黃虎的眼睛抽搐了幾下,場面的情況已經亂了,看看面前的混亂情況,他眯着眼睛四處看了一下,悄悄的退回了水寨裡,消失了身影。
衆馬賊多是未曾破開武障的野蠻人,只有不到幾十人破開了武障。又有十幾個進入了凡階初級的階段。
只有馬賊之中的三位當家的頭領,修爲達到了凡階中級!
王龍在第一個衝出去的時候,所遇之人,皆是尚未破開武障的烏合之人,手裡的單刀,恰如劈瓜切菜一般,手起刀落,仿若萬人之中衝殺來去,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樣子頗爲勇猛兇悍!
然而,這樣的好形式,在王龍同時被三個凡階初級的馬賊圍住了的時候,一下子消失掉,變得步步維艱,勉強自保,並且,形式越加危險,時時刻刻都有可能命喪黃泉。
老張手裡的兩個大錘,揮舞的不緊不慢,然而,不管是哪個馬賊,只要遇到了老張的大錘,無一不是這大錘一錘子錘飛,渾身骨架散掉。
即便是同等級的凡階初級高手,在老張的手裡,也同樣走不出幾招,就會被一錘錘飛。老漢大半生的時間專研錘道,在同等級中,卻是少有人能及。
老張在錘飛了十幾個人後,爲首的那個帶着面具的老大身邊的一個傢伙大喝一聲:“讓開!”
這個人就是這個馬幫中的老三,高強!在馬幫中,出了名心狠手辣之輩,外號,高三槍!凡階中級的高手。
高三槍一聲高喝,衆馬賊趕緊讓道,高三槍快馬加鞭,飛速來到老張面前,手裡的一杆長槍的紅色簇纓在老張腦袋的左邊舞出九朵紅花,老漢趕緊以錘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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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紅色的槍花又神出鬼沒一般在老漢的右邊出現,老漢的右手大錘趕緊抵擋,就在老漢的錘子剛要擊中槍身的時候,一柄尖利的矛頭,從槍花中閃出錚亮的白光,噗嗤一聲,槍尖穿在了老漢的胸口上。
高三槍哼哼一聲冷笑:“哼哼,沒有人能在我的三槍之下活命,你也不行!”高三槍臂端用力,大聲一喝,老張被其在吊橋上高高挑了起來:“去死吧!”
高三槍一聲大喝,槍尖上的老張被其遠遠的丟在了護寨河裡。死去!剩下的十個人,隨着高三槍的闖入,不過片刻,全部被高三槍挑下板橋,命喪黃泉!
“兄弟們,跟我衝啊,平了水寨!”高三槍威猛無比,一馬當先,直奔水寨的隘口衝去。王龍,則是被淹沒在羣盜中,生死不明!
十米,五米,兩米。高三槍的快馬瞬間就會突破水寨的隘口,只要這個口子一開,那,就會像攔不住的洪水一般,瞬間淹沒水寨!
高三槍興奮的紅着眼睛,直盯着隘口,狠狠的拍了一下胯下的紅馬,就要穿過隘口,衝進寨子。
嘭!
高三槍只感覺自己忽然間撞到了一扇鐵門上,整個人倒着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啪嚓一聲,落在了吊橋上!
高三槍的整個人眼睛上翻,整個人的臉宛如被紅色的油漆潑灑過,一臉豔紅。馬幫的老**三趕緊下馬,扶起地上重傷的高三槍:“三弟,你沒事吧?”
隨即,看向水寨的方向。
把高三槍撞飛的,是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大石頭在撞飛了高三槍後,噗通一聲掉進護寨河裡,在大石頭後面,水山老人笑眯眯的揹着手站着,在老人的身後,是數百水寨的人,個個手裡拿着棍棒刀槍,嚴陣以待!
水山老人悠然的向前走了幾步:“哼,麻三兒,別以爲你帶了個面具老子就不知道是你,你小子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是吞了虎骨青龍鞭,膽子不小啊,把主意打到我們水寨來了! 看來,老夫有必要讓你這個馬幫消失!”
“嘿嘿,水山老鬼,你丫的說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知道你這個老鬼近年不知道吃了什麼鬼東西,突破了中級,進入到了凡階後級,瞧瞧瞧瞧,進入了後級,整個人的精氣神和說話的底子都硬了,嘿嘿,不過,我麻三既然敢來,自然是有備而來!水山老鬼,你就等着吧,一會兒老子就破了你的寨子,拿你水寨的錢,睡你們水寨的女人,哇哈哈哈。。。。。。”
麻三乾脆摘掉面具,哈哈大笑着,然後衝旁邊一喊:“老二,這個就是水山老鬼,這個,交給你了,能殺就殺,不必留手!”
一個瘦瘦弱弱的乾瘦青年騎着馬出來,恭恭敬敬朝麻三施禮:“老大,您就放心做您的事情吧,我仵作即便殺不了他,可是,拖住他一兩個時辰,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好,動手!”
麻三一聲大喊。
自稱的仵作的年輕人輕輕的跳下馬來,臉上一個黑色的**面具,在吊橋的木板上朝水山老人走了幾步,手裡拿着一杆漆黑的畫着鬼頭的小旗。
在朝水山老人走的時候,仵作的身上,瞬間黑氣滾滾,鬼頭的小旗無風自動,漸漸的,小旗的周圍,陰風鼓動,裡面,漸漸的傳出微微的鬼哭之音。
“百鬼朝宗!”
仵作一聲大喝,只見仵作的小旗上,風聲漸大,鬼哭之音漸大,在這個隘口處的吊橋上,一股陰風慢慢的變大,慢慢的變大,其中,夾雜着鬼哭神嚎,衝向水山老人和他身後的族人。
“大家快散開!”水山老人急忙大喊:“好你個麻三,居然無恥到勾結域外鬼宗之人,在我帝州施展邪術,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哈哈哈,什麼無恥,什麼好不好下場?那都是後話,現在的事情是,你馬上就不會有好下場!給我殺,女人留下!”
叫做仵作的青年不知道施展的什麼邪法,在陰風之中,無數的鬼頭人面,披頭散髮,如一隻只孤魂野鬼被放出了牢籠,前來索命。
陰風中的鬼頭,在一個跑的慢一點的壯年身上,碩大的虛幻頭顱一下子死死的咬在其脖子上,青壯少年兀自哭嚎了一會兒,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臉和脖子瞬間變得烏黑,瞪着眼睛死去。
陰風中的鬼頭和骷髏,並沒有多大的修爲和能力,但是,勝在數量衆多,能夠空中飛舞,來去無蹤,衆多的鬼頭和骷髏齊齊圍住水山老漢,淒厲的嘶鳴聲,連綿不絕。
水山老漢手裡拿着一根青竹杖,渾身上下被一層薄薄的真氣凝結而成的薄膜覆蓋着,儘管鬼叫嘶鳴,但是,啃咬在這層薄薄的真氣薄膜上,卻是不得而入。
而水山老人手中的竹杖,只要在一個鬼頭或者骷髏頭上一點,便會立刻發出一聲慘烈的慘叫,然後,化作一片飛灰。
然而,除了水山老人,被人卻不能抵抗那鬼物的侵襲,族人中慘嚎之聲不斷,不斷有人相繼死亡。
麻三嘿嘿一笑:“兄弟們,給我殺,女人全部留下,男人一個不留,殺呀。。。。。。”羣盜一陣狂叫,一窩蜂似的衝進了水寨的隘口。
水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