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73他瞎了，只怕這輩子都看不到了
寧煙看着他的反應，再度一笑，“我想……你應該不意外，我會來找你！”
林少辰低頭沉凝了片刻，緩緩搖頭“不是，我其實很意外！我……沒想到你會找來。”
“所以……你認爲你做的事天衣無縫，不會被人發現是嗎？”寧煙問。
“……”林少辰的身形微微一僵，有些苦澀地笑了笑，“呵……昨天尾盤同時出現三股主力，我就知道被人發現了！可我沒想到，你會找上門。”
寧煙只是定睛看了他一會兒，才說：“附近有一家茶館，我們去坐坐吧！”
“好。”這一次，林少辰沒有再猶豫，“我去拿件外套。”說完轉身又走進了房間。
而寧煙自始至終都站在門口，未向前一步。
不一會兒，林少辰就拿着大衣走了出來，兩人一前一後沿着樓梯下樓，經過前臺的時候，寧煙對那兩個服務員微微一笑，便先行走了出去，而林少辰則緊隨其後。
女人優雅、矜貴，男人清俊、挺拔，看得身後兩個服務員好一會兒收不回目光。
“天吶，男的帥，女的漂亮，真是配啊！”
“可不是嘛，那句話怎麼說來着，金童玉女！”
“哎……你說他們倆是不是情侶啊？”
“誰知道呢！不過看起來特別配。”
“哎……真是羨慕啊！”
“算了吧，我們這樣的，這輩子是別想了！”
寧煙和林少辰出了門，沒走多遠，就進了一家茶館，他們要了樓上的雅間，也好方便說話。
待老闆送來了茶點之後，房間門關上，屋子裡格外的安靜，兩人對面而坐，彼此相視。
林少辰的目光久久在寧煙臉上停留，這張他時刻都在想念的容顏，此刻終於近在眼前，他的目光幾乎是近似於貪婪的。
寧煙則是一臉的平靜，與他對視幾秒後，垂下眼簾，拿起面前的青花瓷杯，緩緩喝了口茶。
重新將茶杯放回到桌上，寧煙纔再度擡起看他，並開了口，“爲什麼？爲什麼要那麼做？”
林少辰大概並沒有想到寧煙會如此直截了當，在他的心裡，他覺得她至少應該跟他先敘敘舊，可是……她沒有，她直接質問他，爲什麼要那麼做？
顯然，他做的事情，她大概已經知道了大半，否則……又怎麼會問的這麼直接。
林少辰覺得心裡異常失落，他有些負氣地看着寧煙，“煙煙，你這是在質問我嗎？我以爲……我們這麼久沒見了，再見面……至少還是朋友。”
“不錯。曾經我也是這麼以爲的！”寧煙平靜地看着他，“不管你是否相信，在此之前，我始終在心裡把你當成朋友。相反，你似乎並沒有！”
林少辰忽地擡頭看向寧煙，一雙深琥珀色的眸子裡帶着一絲難掩的憂傷，半晌才喃喃自嘲地說道：“我……沒有嗎？”
“你有嗎？”寧煙毫不客氣，神色更是坦坦蕩蕩，“如果你真的有，又怎麼會揹着我，做傷害我的事？”
聽到這句話，林少辰顯得有些激動，立刻否認，“我沒有，我從來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寧煙卻是垂下眼簾，沉默以對，直到他說完了，她才又重新看向他，“少辰，以前你沒有，以後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有！但我知道，現在，直到昨天，你還在做着傷害我的事！你難道能夠否認嗎？”
“煙煙……”
“叫我顧太太，或者寧煙。”寧煙幾乎是在林少辰一出口就立刻糾正了他。
林少辰的臉色有些難看，這個字眼顯然刺激到了他，他看着寧煙，喘着粗氣，半晌也沒有說話。
寧煙搖搖頭，“少辰，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你以這種方式見面。”
聽寧煙這麼說，林少辰的臉色更加難看，情緒也有些急切，“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針對顧培衍。”
“可培衍是我的丈夫！你針對他和針對我又有什麼不同？”寧煙反問。
“當然不同！”林少辰立刻說：“他是他，你是你！你和他……”
“你錯了。”寧煙打斷他，“我們是一個共同體。培衍受到傷害，他不好過，我同樣不好過。”
“不，不應該這樣！”寧煙的話讓林少辰極不願意接受，他握着茶杯的手甚至是顫抖的。
寧煙蹙了蹙眉，“不然是怎樣？難道讓我看着培衍受傷害，我在一邊袖手旁觀嗎？”
林少辰像是怎麼都接受不了寧煙說的話，他鬆開手裡的杯子，一把越過桌子抓住寧煙的手，“煙煙，我別無他求，我只是想讓你回到我身邊而已！只要你願意，我立刻退出，也從此不會與顧培衍爲敵。我保證。”
寧煙被林少辰的舉動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掙扎一下，可林少辰卻將她的手緊緊地攥着，寧煙心裡一急，猛地甩開他的手，隨即一下子站起來，臉頰微紅，有些微怒地瞪着他，“林少辰，你幹什麼？你是不是瘋了！”
被寧煙猛的甩開，林少辰只覺得手裡一空，剛剛他抓住寧煙的手，將她瑩潤的指尖包裹在掌心中，只覺得柔膩銷魂，那種久違的感覺彷彿是從記憶裡挖掘出來的，讓他激動不已。
可她就這麼硬生生地將手抽離了，而他的心也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一下子跌進了谷底。
“煙煙……”他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隨即又擡頭看向寧煙，神情間說不出的失落。
“不要叫我煙煙，這個名字不是你叫的！”寧煙有些氣惱，她的氣息有些微微地急，“還有，我希望你能夠清醒一點，不要再說那些可笑的話！”
“可笑？”林少辰盯着她，“你說我可笑？煙煙，哪裡可笑？我什麼話可笑？”
他固執地叫着她煙，除了這個名字，他不會叫其他，想讓他叫她顧太太，永遠都不可能。
就算她嫁給了顧培衍，就算他們是法定夫妻，可是……在他林少辰的心裡，寧煙永遠都是他的，她是他的煙煙，只是他的。
“你難道不可笑嗎？”寧煙搖搖頭，只覺得林少辰竟有些不可思議，“我怎麼可能回到你身邊？我現在是顧培衍的妻子，我們是合法夫妻，你憑什麼讓我回到你身邊？”
“爲什麼不可以？煙煙……”林少辰雙眸泛紅，用近似於渴求的目光看着她，“我們是相愛的，我們從一開始就相愛！我們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我們更是彼此的初戀。我那麼愛你，爲了愛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這樣的我們，爲什麼不能在一起？”
寧煙靜靜地聽着，一雙手緩緩交握，攥緊在一起，曾幾何時，林少辰動情表白的時候，她是感動過的，那個時候，她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子，她有幸結識他，能夠跟他在一起，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存在。
可爲什麼，時值今日，當她再聽到他這些話的時候，她卻沒有一丁點的感覺，甚至是有些反感的。
他的這些話，讓她覺得很是可笑，同時也覺得可憐。
寧煙沉默了片刻，終於再度擡起頭看他，“少辰，不管我們以前怎樣，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想……之前我不止一次地跟你說清楚了，你要明白，我現在已經嫁人了！不管那個人是顧培衍還是什麼別的人，我都是另一個人的妻子了，我不可能回到你身邊。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我希望你接受這個現實，希望你不要再鑽牛角尖，那樣對你我都沒有任何好處。”
“我不要什麼好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足夠了！”林少辰激動地說：“煙煙，你嫁給顧培衍不是真心的，你是有苦衷的，我知道……你有苦衷，而偏偏，我又不爭氣，不能幫你拿到路宅，我知道跟顧培衍比，我不如他！”
“……”寧煙微微皺眉，她的耐心也到了臨界點。
林少辰卻仍然在絮絮叨叨地說着，“可現在不同了，和顧培衍相比，我比他更有能力讓你得到幸福。你爲什麼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呢？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已經嫁了人，我不介意！只要你肯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讓你幸福！”
“不可能！”寧煙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就開口，語氣淡而涼，“我只會守在我丈夫的身邊，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可以給我幸福！我不會離開他，更不會跟你在一起，林少辰，你死心吧！”
寧煙近乎於絕情的話徹底地刺激了林少辰，他將拳頭攥得咯咯作響，一雙眸子也瞪得血紅，“爲什麼？爲什麼你這麼固執？顧培衍會給你幸福？就憑他？一個瞎子，一個廢物！”
“……”寧煙只覺得心臟一陣抽痛，她瞪着眼前的林少辰，“你……剛剛說什麼？”
“怎麼？”林少辰勾了下嘴角，竟露出一絲鄙夷，“我有說錯嗎？顧培衍現在就是廢人一個！他瞎了，只怕這輩子都看不到了！這樣的人……”
“啪……”話未說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