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承認什麼啦?姐姐這話可是說的不明白。妹妹承認什麼了?妹妹什麼也沒做呀,哦不對,妹妹做了,妹妹有身孕還照顧下人,這樣的話最好由你親口跟王爺講。”斐凝香突然道。
讓楚狸氣一窒:“你這個女人還真是滾刀肉,賴皮纏,不要臉到家了。你倒是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謝謝姐姐誇獎。”斐凝香笑着道:“嗯,我就是不承認,王爺來不來我都不承認,剛纔我說過的話可是都不作數,是逗你玩的,那又怎麼樣?妹妹只是想尋開心,姐姐不會反對吧,是你說的,生氣對孩子不好呀,所以我要時刻保持開心,你去把王爺請來更好,我正好讓他瞧瞧,他的王妃沒事跑到我的院子裡來做什麼?好像故意惹我生氣,怕是,還要栽贓陷害我吧。誰知道呢,讓他評評理吧,你說王爺會信誰呢?或者也許能相信姐姐也不一定啊,反正姐姐以前什麼壞事也沒做過,也沒給人下過巴豆,也沒給人下過迷藥。”
她說着,又挺了挺根本什麼也看不到的肚子,嘴臉無比得意。
是啊,會信誰?
經歷昨天的事情,再加上所有的丫環們都反對自己,再加上眼前的女人非常會演戲,他信誰都不會信自己吧?
更何況,她是他的女人,自己只不過是一房客,有點討人厭的房客罷了。
可是,這樣她就可以陷害自己嗎?陷害就陷害了,還在她面前這樣顯擺,她這暴脾氣,怎麼有受得了?
楚狸一把將茶杯抹到了地上:“你這個惡婦,如此卑鄙。炎夜陵怎麼會看上你?”
“姐姐,說話小心些,我如何卑鄙了,這叫手段,懂嗎?是手段。手段這個東西呀,也不是誰都能使的,至少該有些腦子才行啊。”斐凝香也冷着臉道。
“你氣死我啦!”楚狸氣得跳腳,上前要推她,卻又收回了手,她不是有身孕嗎?自己可別弄出事來。
斐凝香見狀絲毫不讓,看她不敢動手,更是得意,竟然上前就來抓楚狸。
楚狸身形靈活,一閃而過。
斐凝香竟然給臉上臉,舉起茶杯往楚狸身上丟。
楚狸用手擋開道,卻被潑了一臉的水,她咬着牙道:“斐惡婦,你別以爲我不敢打你啊。”
“那你打啊,打啊。”斐凝香挺着肚子向她示威,眼裡全得得意之色,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楚狸大喊一聲,揮着拳頭就奔她去了,斐凝香見狀不對,剛要躲,卻臉色蒼白,手捂着肚子,一下子僵立當場……
“呵,又用這一招啊,你知道狼來的故事不?你肯定沒聽過,算了,告訴你實話,你不用這招,我也不會打你的。這就是君子和小人的區別。你不用裝了。”楚狸放下拳頭站在她面前二米處,撇着嘴道。
這樣說的時候,還時刻提防着,怕她會突然襲擊。
斐凝香的臉更加蒼白,聲音弱弱地喊聲了臘梅。
臘梅忙近前將她扶到椅子
上,急急地問怎麼了?
好吧,你們主僕一起演戲,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你們演我就看,看你們能演出什麼新意來。
楚狸抱着肩一動沒動地看着她們倆。
卻發現那斐凝香的臉色越來越白,象張白紙。
她難道……是真的?
楚狸上前一步:“喂,你不是真的肚子疼吧?你說話呀!”
“疼。”斐凝香只說出一個字,臉上的汗便如雨般往下流了,她大張着嘴,五官有些移位,恨恨地盯着楚狸。
“喂,臘梅,快點,斐凝香,我們先扶你躺到牀上去吧。”楚狸上前要扶她。
臘梅卻一把推開她道:“王妃,奴婢可以的。不敢勞煩了。”
“什麼時候了,你還耍什麼脾氣?”楚狸教訓她道。
臘梅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沒有吱聲。
這時候,斐凝香大叫一聲,幾乎栽倒在地。
楚狸看到了血,暗紅的血,血將她淺色的裙子染透了,而且順着她的裙角,流到鞋上,又流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汪兒。
是真的。
真的出事了。
楚狸心裡一驚,忙上前道:“臘梅快,我來幫你扶她。”
臘梅也蒙了,依言而做。
斐凝香痛得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滾,頭髮散了,整個人很是狼狽。
血越流越多。
楚狸心裡也涼了,這樣的流血,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她不管怎麼恨斐凝香,然而這個孩子沒有錯。
她完全是針對斐凝香本人。
想着,她幫着臘梅將斐凝香半擡半扶地弄到牀上。
這會兒的斐凝香好像疼迷糊了,竟然沒有反對楚狸碰她,只是弱弱地看着她,還在求她:“救救孩子,一定要……救孩子,求求你……無論如何要救孩子……看在王爺的份上……”
她臉上汗水和淚水一起流了下來,眼睛看着楚狸,這會兒再也不是那個驕橫跋扈的女人了,只是一個母親,一個無助的母親,一個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住孩子的母親……
楚狸點頭,只是她答應有什麼用?要是現在她有這個能力,她會毫不猶豫地救她。
“你別急,我去給你找大夫啊,千萬別急……”楚狸機械地說道,但她知道自己這都是廢話,可是這時候,讓她說什麼?
她在心裡唸叨着別出事,往外跑,剛跑到門口,就聽斐凝香一聲大叫,很悽慘,臘梅嚎了一聲:“主子,完了……”
楚狸回到牀前,牀上一片血污,她扭過頭去,沒有用了,什麼都沒用了,她看到孩子已經流下來了……
斐凝香一下子昏了過去,臘梅傻了,楚狸也呆了。
很快,得到消息的炎夜陵也趕了過來。
他到來的時候,斐凝香已經醒過來了。
楚狸去廚房要糖水給她。
回來的時候,斐凝香正躺在炎
夜陵的懷裡,哭成了淚人:“王爺,我們的孩子……對不起,王爺,是臣妾的錯,沒有……沒能保護住我們的孩子。”
炎夜陵摟着她,嘴裡哄道:“只要你無礙,孩子還會有的,不是嗎?”
“王爺,臣妾……好想要這個孩子呀。”斐凝香臉上全是淚,此刻的她柔弱可憐,哭得難以自抑,幾乎背過氣去:“王爺……您就狠狠地處罰臣妾吧……我們的孩子,臣妾該死呀……”
楚狸將湯水端到她面前:“別哭了,大人會落病根的。”
斐凝香看了一眼她,一頭扎進了炎夜陵的懷裡,哭得更大聲了。
這時臘梅從旁邊走過來,接過楚狸的碗,一轉身將湯水倒進了漱盂中:“王妃,我們主子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怕就是您吧。”
“住嘴。”炎夜陵臉色陰沉地喝了臘梅一聲:“你一個奴婢,敢對王妃如此講話,怕是活夠了吧?”
臘梅撲通一聲跪在炎夜陵面前:“王爺,今天您就是馬上要殺了奴婢,奴婢也無怨言,只是您容奴婢把話說完。”
她邊說邊磕頭。
“什麼話,快說。”炎夜陵的聲音冷冷地。
“斐主子心地好,不想讓您知道這件事,但奴婢不能不說啊,讓您矇在鼓裡,還當她是好人。這實在是天理難容,斐主子就是被王妃打過後,孩子才流掉了。這完全是她的錯。”臘梅說完,眼睛裡淚水也一併流了出來,手指着楚狸,眼裡有恨色閃過。
楚狸張了張嘴。
炎夜陵卻喝她道:“胡說,她怎麼可能打你家主子,你給我閉嘴。”
楚狸心裡一暖。
“王爺啊,就是給奴婢兩個腦袋,奴婢也不能在這件事情上撒謊啊,爲什麼王妃會現在我們斐主子的房裡,爲什麼她會給我們主子熬湯?都是她害的。這一切都是她故意做的。奴婢這全是實情,不敢有一點說謊,還請王爺爲我們主子做主纔是。王妃這會兒在這裡,完全是怕奴婢告訴您實話,可是奴婢就是死了,也要把實情講出來……”臘梅伏在地上,哭得比她的主子聲音還大。
“是這樣嗎?”炎夜陵問懷中的人兒。
斐凝香像是傻了一般,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哭,呆呆地哭,好像魂都沒了,整個人讓人見了,心生憐惜。
楚狸想說自己沒有打她。可是那孩子流掉真的與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她看着眼前一對悲傷的人兒,心裡也不好過。]
所以,她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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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您瞧王妃她都認了,這事情是真的。王爺,您爲我家主子做主呀。”臘梅哭倒在地。
炎夜陵聲音冷冷地道:“你收聲,一個哭還不夠嗎?還添亂。”
臘梅收了聲,抽噎着出去了。
楚狸想了想:“我……”
“王爺……孩子沒了。”斐凝香弱弱地說了一句:“我們的孩子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