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蘇你一個人在那貨架裡面幹什麼呢?”陳在海見我臉色不對,便開口問道。“你這臉都綠了怎麼跟中邪了一樣啊?”
我擺了擺手說別提了,那裡面的東西給人的感覺太毛骨悚然了。
他們兩個一聽便好奇地詢問裡面是什麼東西。陳在海更是挽上袖子想要自己進去一探究竟,我馬上一把把地把他拽回來,說你先給我消停點!那裡面的東西絕對很不對勁!
拉着他們走回到那堆戰利品旁邊之後,那種如跗骨之蛆的不安感纔開始慢慢消散。我也一點一點地告訴他們我在貨架裡看到了什麼。當然我只是形容了一下那些猩紅的箱子是怎麼回事,並沒有說出自己以前的經歷。
這不是在故意隱瞞什麼東西,就如我之前所想的,我只是不想增加無謂的恐慌而已,過去的那些問題不是多兩個人想就能解決的。他們兩個得知了那些箱子也表現得很驚訝,都說當時真應該和我一起進去看看。
我說那些在貨架上擺的好好地暫且不管,這一片空下來的貨架一定有問題,可以推測出那裡之前也是擺滿了箱子的。但幾十年前有什麼把它們搬走了,很可能是日本人,也有可能是別人。我一直都感覺我當年在南京看到了箱子就是這裡消失了一批,只是沒有證據而已。
我繼續說問題還是不這些,讓我剛纔最難受的是那個空着的箱子,從灰塵堆積的程度上看這它絕對是最近才被打開的。
我記得當年在南京時那些人都是用卡車來運輸這種箱子的,這就說明這玩意很沉,不可能是空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那箱子裡面的東西去哪了?那些打開箱子的人有怎麼不見了?陳在海認爲他們應該就是剩下的特遣隊的人,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還會有什麼人可能出現在這個鬼地方。
我靠着我們找出來的一個支架思考着他說的這種可能,特遣隊確實是最爲合理的解釋,我也希望他真的來過這個倉庫,這樣也能方便我們尋找。但是事情真的是這麼簡單嗎?一路上各種細節都在告訴我們,有一股不同於我們和蘇聯的勢力在干預這任務的走向。
那些黑色的繩子,還有偷襲特遣隊和我們的人,一切都表明這地下可能存在着第三方勢力,他們來過這個倉庫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還有林憶如和聶傳輝,他們現在在哪裡也是一個未知數。
我把這些想法和不確定因素也一點一點地說出來,這一下子倒是弄得陳在海自己也有點動搖了。我提醒他以後還是萬事小心比較好,誰都不知道那箱子裡面是什麼東西,有沒有什麼危險更是一個未知數。咱們現在就是一個睜眼瞎,單是保命就已經竭盡全力了,不要再去招惹其他的是非了。
他們兩個對視了一下,衝我點了點頭。我也算是放下心來了,老實說我真的不想過多的談論有關於那些箱子的事情。
雖然我嘴上說讓他們不要多管這些事情,實際上自己的心理還是七上八下的。我很明確的只帶那些箱子絕不可能是偶然出現在這裡的,這裡面的貓膩多得難以想象。而且這些箱子也和我的過去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我是不可能這麼簡單把它放下去的。
“對了!對了!”陳在海忽然打斷了我的思緒。“老蘇!你過來看看我找到什麼好東西了!”
對了,這混蛋要不說,我都快忘了之前那件事情了。這傢伙到底是弄到什麼玩意兒了,害得我差點被撞死。那個黑影看起來可不像是什麼好東西,難不成他弄了一輛坦克出來?別說這地方沒準還真有可能有......
說完他就帶着我們走到了倉庫總的另一個拐角處,話說這個立體倉庫設計的也有些奇怪,有的地方寬敞得都能跑馬了,有的地方卻窄的人只有側着身子才能通過。陳在海帶我們來的地方就屬於前者,他洋洋得意地晃着手中的礦燈爲我們照出了一個塊頭不小的東西。
軍綠色的整體顏色,大概有一人半多高,六個黑色的非常有質感的輪胎。這......連這東西陳在海都能翻出來,我真的有點佩服這傢伙的行動能力了。
94式軍用卡車,沒想到這中在中國戰場大量投入的卡車竟然會出現在這不知道多深的地下。三角形的引擎蓋,很有特點的圓形車頭燈,還有後面的車斗,都沒有什麼明顯的鏽跡,這東西能被保存得這麼好也真是不容易。
“你剛纔就是用這個東西撞我的是吧!”我狠狠地對着陳在海踹了一腳,這混蛋竟然敢開車撞我!還有你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我怎麼沒聽說過?“還有你這混蛋!既然都能讓這玩意動起來,把車等打開會死嗎!”
“老蘇你別激動!”陳在海一下子躲到了卡車的後面,我一腳踹了個空不說,自己還拆點摔個四仰八叉。“不是我不想開燈,是這燈裡面根本就沒有燈泡啊!”
“我管你那個東西!”我馬上就追了過去。“你這混蛋坑我不知道多少次了!今天老子一定要讓你知道知道厲害!”
就這樣我追,他跑,我們兩個開始圍着這輛94式卡車繞起了圈來了。而且實際體驗了我才知道,陳在海這傢伙究竟是有多靈活。明明塊頭那麼大,閃轉騰挪都在我之上,同樣一個彎,他很簡單地就能用最短的距離轉過去,而我總是被慣性帶的偏離了軌道。
沒過一會陳在海就發現以我是追不上他的,所以到後面他幾乎是抱着玩鬧的心情在逗我,最後他甚至會時不時故意停下來等我,然後在我馬上要抓到他的時候撒腿就跑。這傢伙滿頭大汗的我似乎覺得很好玩,簡直要把我的肺都氣炸了。
而那個工程兵怎是徹底看傻了,對於這種事情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幫誰好。對於他來說兩邊都是惹不起的首長,可憐的孩子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我們繞圈。
“老蘇!我說你也該消消氣了,你說你又追不上我。這是何必呢?”這小子竟然還有餘力和我說話。
“你給我閉嘴!你自己想象從那見鬼的手雷開始你折騰老子多少次了!”我扶着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有種給老子停下!”
然後就又是一通你追我趕的情節,直到我們兩個全都累得跑不動爲止。可氣的是我到最後也沒有碰到陳在海這傢伙一根汗毛。
“首長們,沒事了吧?”那個工程兵見狀馬上走了過來。“真是累得夠嗆,兩位都喝喝水休息一下。”
我和陳在海結果水壺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沒一會兩個人就把水壺中剩下的所有水都喝光了,等我們再想要的時候,卻發現那個戰士早就躲得遠遠的了。看來他還是很知道節約淡水的,我們兩個也不好意思再過去生搶了。
“老蘇,咱們現在可以停戰乾點正事了吧?”這時候陳在海提議道。“我有一個想法,咱麼應該乾點正事了。”
我說你小子別他媽再有什麼想法了!老子的命快不夠用了!靠着卡車的我實在覺得自己要被折騰死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我把那個戰士叫了回來,說我們不會去搶水了,有事情要商量。
陳在海的想好可能很不靠譜,但是轉念這種情況系聽聽他怎麼說倒也沒有什麼問題。反正我還得坐着休息一段時間,就當是解悶好了。我就開口問他說你是不是想要用這卡車把那些戰利品都運走?
他說自己本來就是要這麼做,要不是我一直追着他大的話。但是自己想說的並不全是這個,他說對於這些戰利品的使用方式有一個想法。
“我覺得就算有這麼個卡車,這些物資咱們也不可能一直隨身帶着,太重了。”他說道。 “咱們應該把他們舊地利用起來。”
我一聽就有點迷糊了,舊地利用?這是什麼意思?但是沒有一會我覺感覺自己知道他要怎麼做了,畢竟相處了那麼長時間了,這傢伙的思考方式我也比較清楚。如果他是想這麼做的話,我還是比較支持的,畢竟我也一直在考慮這些東西的使用方式。而且到現在我的火氣也慢慢地退了下去,贊同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吧!算你這次比較靠譜,你不是會開車嗎?”我站起身來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上車咱們先想辦法去裝貨!”
陳在海問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就這麼隨隨便便地上車。我隨口叫那個戰士想辦法把那邊的汽燈通上電,這破卡車車燈壞了,只能用那個當指引了。
“你不會想用這些東西建個臨時營地嗎?”我說道。“其實我也有這個想法了,這麼多東西怎麼可能全帶着。咱們是該有一個能好好休整的地方了。”陳在海見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也是咧嘴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就上了卡車。
“裝完東西我正好知道一個非常合適的地方。”我轉頭伸了個懶腰。“等做完這些事情我可要好好睡上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