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煩燥地擺擺手,醫生就點點頭,退出門去。
“幫她把牀單換掉。”
因爲手術在肩****,於遙身上全是紗布,沒有穿上衣,如果不及時換掉溼牀單,擦掉汗水,她可能會感冒,還有可能會引起感染,到時候就是雪上加霜。
“好。”
兩個護理忙應,手就伸過來揭開她的被子。
摩西轉身要走,卻聽到於遙的一聲輕叫。
他皺眉轉過臉,“怎麼回事?”
“對……對不起,我……我不小心碰到她的胳膊。”護理一臉地歉意。
兩個護理都是女孩子,畢竟力道有限,想要不弄傷,就換掉溼牀單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要不然,我去找個男護工過來幫下忙吧?”護士謹慎地詢問。
畢竟她是女孩子,只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來!”
男人轉身走過來,
“可是,您的胳膊?”
護士看看他的手臂,他還受着傷能行嗎?
摩西沒有理會,彎下身,小心地揭開她身上的被子,不去看她露在紗布外的腹腰,他小心地將她抱起來。
兩個護士一個幫着拿着輸液管和其他的導線,另一個護士就迅速地取下溼牀單,換上乾的,又拿過乾毛巾來小心地幫她把後腰後頸上的汗水擦乾淨,又換了一個乾淨的新枕頭。
摩西這才小心地彎下身,將她輕輕地放回牀上,親手拉過被子替她蓋好。
換掉溼牀單,於遙也稍稍安分了些,漸漸地又睡沉。
看着她眉毛微微舒展,男人重新坐到她牀邊。
“你們出去吧!”
護士拿着溼牀單和枕頭離開,他就伸出手掌,輕輕試了試她的額頭。
稍微有點熱,不過並不是很嚴重。
這麼重的傷,有點低熱是正常的,只要不感染得太嚴重高燒就沒有大問題。
窗外,夜色漸深。
枕上的於遙就微微動了動,下意識地嚥了口口水,出了太多汗,這會兒只是有點渴。
只是因爲用過安定類的藥物,她還沒有辦法完全清醒過來。
脣被人分開,然後就有接着就是溫溫的水流,像個找到乳汁的孩子,她下意識地吞嚥着。
好一會兒,才停下動作。
小心地將勺子從她嘴邊移開,摩西扯一張紙巾,幫她擦了擦脣角的水漬。
目光落在女孩子被水浸溼有些發亮的脣,他扶在她下巴的手指,輕輕移過來,落在她的脣角,然後就在那細嫩的脣上,輕輕撫了撫。
指下,柔軟的觸感。
讓他情不自禁地彎下身,快要吻到她的時候,男人又突然收住動作,直起身,將手中抓着的毛巾重重丟到一邊,轉身走出門去。
……
……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於遙纔再次清醒過來。
看到坐在她牀側的護理,她一臉感激地向對方露出笑容。
“昨天晚上……辛苦你了。”
儘管睡得迷迷糊糊,她還是隱約記得似乎有人抱她起來,有人喂她水,有人幫她擦汗……
想來,都是這位女護理做的。
“昨天晚上?”女護理將水杯的吸管送到她嘴邊,“昨天晚上我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