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瑗擡手，接過杯子，人就信步走到沙發邊坐下，他也跟過來坐到她對面。
“我已經仔細想過。”甘瑗輕輕轉着手中的杯子，目光垂着注視着杯子裡的酒液，“你還是不要認小棠的好。”
“理由。”
“你想要孩子，有得是人幫你生。”甘瑗擡起臉，“我們兩個不可能在一起。”
“理由。”
她擡臉，黑亮的眸子裡映着燈光，語氣是面對他時少有的真誠。
“我不適合你，你也不適合我。”
皇甫玦沉默片刻。
“我不接受。”
她無奈地側側臉，片刻，皺眉看向他，語氣裡已經染上薄怒。
“那你要我怎麼樣？”
男人放下杯子，向她的方向傾過身，藍眸深沉。
“愛我。”
她皺着眉，“不可能了。”
“可能。”
“皇甫玦！”她擡手撫了撫額上滑下來的頭髮，努力控制住情緒，“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回不去了。”
男人的表情固執而平靜。
“那就重新開始。”
“和你沒法溝通！”她重重將杯子摞在茶几上，嚯得起身，“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把東西還給我！”
“東西我可以還給你。”皇甫玦也站起身，隔空凝視着她，他語氣低沉，“你要給我一個理由——一個我能接受的理由。”
“我不愛你了，你不想和你在一起，這個理由行嗎？”
“不行！”
“你……你憑什麼強迫我？”
藍眸眯起，他緩緩地彎下身，逼近她的臉。
“因爲，你愛我。”
她移開視線，鄙夷地撇嘴。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愛你？”
“爲什麼不敢看我的眼睛？”他伸手擒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你在逃避什麼？！”
“我爲什麼要逃避？”甘瑗輕吸口氣，“沒錯，六年前我是喜歡過你，那又怎麼樣，誰規定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一輩子，現在，我對你早已經沒有感覺。”
“是嗎？”眼前的男人冷哼一聲，“那我握着你手掌的時候，你的心爲什麼跳得那麼快？”
她心中一慌。
這個傢伙，之前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難道一直在數她的脈搏？
捕捉到她眼神中的那一抹慌亂，他眸子裡閃過亮色。
放開她的下巴，他輕輕撫撫她的臉。
“等我。”
說完，人就轉身走進書房。
頰上，還有他指尖的溫柔，她轉過眸子，只見他正彎着身子打開保險箱。
片刻之後，皇甫玦重新回來，手裡已經多了那隻移動硬盤。
“我現在就把東西給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他擡手，將硬盤放到吧檯上，手就拿過遙控器打開音響。
音樂響起來，熟悉的節奏，是那首老歌。
lastnightidreamtofsanpedro【昨晚我夢見聖佩德羅】
……
他放下遙控器，“陪我跳支舞。”
甘瑗站在沙發邊沉默數秒，伸過手拿過桌上的杯子送到嘴邊，將裡面的酒水一飲而盡，將酒杯放到茶几上，她邁步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