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醉的。”
“我不管,我就要喝!”
之前在公爵府已經喝過酒,現在又喝了一杯,她頰上酒意越濃,說話時語氣都是少有的綿軟,那語氣便有幾分刁蠻撒嬌的意味。
拗不過她,他只好幫她又倒了半小杯。
只是片刻,又被她喝完。
“還要!”
她伸着杯子,輕輕舔着嘴脣上的酒漬,一臉地意尤未盡。
“不能喝了。”
“最後一杯!”
“不行!”
“就一杯!”她晃着他的袖子,“親愛的公爵大人,就再給我倒一杯,好不好?”
一句“親愛的”,輕易瓦解他的決心,她的杯子又添上酒液。
慢慢將杯子裡的酒喝完,她伸手拿過之前提上來的小袋子,掏出裡面的播放器,將耳塞塞到耳裡,打開開關,人就起身走過來,彎身扶住他的面夾,將其中一個耳機塞進他的耳朵。
然後,她一手微微提起裙子,優雅又調皮地向她微微欠身。
“王子殿下,可以請您跳舞嗎?”
耳機裡,響起熟悉的樂音,那音樂他爛熟於心,只聽到第一個音符,就知道那是六年前那晚他們一起跳舞時的曲子。
伸手接過她的手掌,皇甫玦站起身。
“榮幸之至。”
她就笑起來,擡手扶住他的肩膀,扶着她的腰身,引着她,翩翩而舞。
四周一片靜謐,音樂只在二個人的耳邊迴響。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默契地隨着音樂舞動,依舊六年前那晚。
曲子播放完畢,然後單曲循環,二個人就跟着音樂,繼續跳。
不知不覺,日漸西沉。
酒意升上來,染紅她的面頰,她的步伐也不自覺地有點拖沓,高跟鞋磕到一顆小石子,甘瑗身子輕輕一晃,男人忙着伸臂擁住她,她就擡起手臂扶住他的頸。
“我大概是……有點醉了!”
“我送你下樓休息?”
“不要!”圈緊手臂擁住他,她仰着臉注視着他,脣就湊過來,吻吻他漂亮的下巴,“我要繼續跳,一直跳到天黑、跳到明天……跳到永遠!”
她已經有幾分醉意,發音略顯含糊,他卻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兩手扶住她的腰身,皇甫玦輕輕用力,就將她抱離地面。
“踩到我的腳上。”
她也不客氣,當即把不舒服的高跟鞋甩掉,赤足踩上他的腳背。
他的鞋子鞋質柔軟,比起高跟鞋舒服許多,將面頰貼到他的頸間,甘瑗完全將自己的體重承到男人身上。
“好舒服!這樣我可以跳……一整晚……不……一輩子……”
她的頰有點燙,說話的時候帶着酒意的呼吸就撲到他的臉上、耳側……醉人的濃香。
“那我們就跳一輩子。”
皇甫玦收臂將她擁緊,好讓她可以更舒服地依靠着他,人就輕輕地移動着腳步,繼續跳舞。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也消失在遠山背後。
露臺上,只剩下燭光搖曳,映着桌上的紅酒杯,還露臺上搖曳的身影。
她的裙襬裹着他的腿,他的西裝掩着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