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語一聲，皇甫玦用力控制着自己轉身，兩手也是越發緊得握在一起，生怕控制不住自己，又再衝過去將她抱緊。
他邁開右足，卻發現那隻腳彷彿重若千斤，又彷彿是有什麼東西將他粘在原地，那一步幾乎要用盡他的全部力氣，心也似乎被那個動作牽扯到，如割如刺地疼起來。
放手，哪有那麼容易？
昏暗的光線中，男人的身影已經模糊得看不清，看着他轉身，邁步……甘瑗張了張脣，想要喚他，卻沒有半點聲音。
心中又急又疼，她用盡全力，才從哽咽的喉嚨裡擠出兩個字。
“不……不要！”
她從來沒有想到要離開他，當然也不會允許他離開。
他是她的，永遠都是！
聽到她含糊的聲音，皇甫玦擡起來的左腳又收回原地，轉過臉，他不敢確定地看向她。
“你……你說什麼？”
或者是幻覺還是幻聽？！
淚水噴涌而出，她跟本說不出話來，注視着眼前那個模糊的身影，甘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着走上前來，撲到他懷裡。
“不許！”緊擁着男人的腰身，她聲音哽咽，“不許……離開我！”
他沒有聽錯，她說“不許”！
他沒有想錯，她果然還愛他，並不是真是想要離開。
心中升起狂喜，皇甫玦擡起手臂，捧起她的臉。
“再說一次。”
他要確定一下，她真得說不許？！
甘瑗含着淚看着他，“永遠不許離開我！”
“好！”他顫抖着應，然後就用力將她抱緊，“不離開……我絕對不會離開……永遠也不會再說離開！”
心中喜悅，他明明想笑，可是爲什麼眼睛和喉嚨都那麼酸澀。
胸口處，她的眼淚打溼他的衣襟。
她哭了？
男人捧起她的臉，看着她臉上的淚痕，頓時皺眉。
“笨女人，我……我就是說說，你也知道，我捨不得……哭什麼……別哭！”
他擡起手指抹她撫去眼淚，皺着眉，又無奈又心疼。
過了一會兒，纔想起自己的手帕，忙着取出來，幫她擦拭。
還是頭一次看她哭得這麼厲害，眼淚擦也擦不完，擦了左邊，右邊又流出來，剛擦完右邊，左臉又溼了……只讓他也有些無措。
“你別哭……不許哭……我之前以爲你不會哭的……別哭好不好……”
“誰讓你要離開我的！”甘瑗被他逗得笑出聲來，擡手奪過他的手帕，“誰說我不會哭的，我也是女人！”
只是，以前沒怎麼哭過而已。
看她用力在臉上擦拭，他皺眉將手帕拿過去，小心地沾着她溼漉漉的眼角。
甘瑗吸吸鼻子，“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皇甫玦停下動作，“什麼？”
她捏起胸口掛着的戒指，“這個！”
“就是上次在樓梯間的時候。”
樓梯間？
想起他那時對她做的事情，甘瑗忿忿瞪他一眼。
“無恥！”
男人小心地拈掉她頰上的淚痕，語氣已經是依若平日的霸道，“你是我的女人，那是正常的夫妻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