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寒要是知道劉銘這麼看得起自己一定會跟他好好討論一下“如何一眼分辨出一個優秀的人”。
但是他不知道。
所以他現在的心思就放在了修煉上和研究俞書墨身體構造——如何同俞書墨成爲朋友上。
齊寒覺得自己在半年內就能順利突破到第六層,到時候他和林羽臻的感情也基本有名有份了。
之前林羽臻也說過,他還沒有買手機,聯繫起來非常不方便,所以齊寒決定等處理了魏三之後就約上林羽臻,出去買個手機先!
他想着林羽臻玲瓏有致的身材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靠在門衛室裡頭眯上了眼睛,魏三啊,別讓我失望,最好明天就把人帶來!
魏三果然,讓他失望了。
齊寒第二天就發現八班的小混混們集體消失,然後是第三天第四天。
他甚至準備親自去慰問一下:“你們是不是遇上了什麼困難,要不要我幫忙——快點叫人來打我啊!”
這麼沒效率怪不得只能做個撲街的小混混。
還有一個人也很失望,那就是班主任曾老師:“他們怎麼還不來報復?”
發現自己的想法之後曾文無比自責——作爲一個老師我居然還盼望惡性事件發生,我是何等的不稱職!
不過這幾天還是有點收穫的,就是俞書墨開始向齊寒問問題了,雖然她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跟齊寒保持距離,但這也是一個很好的開始——距離研究身體構造,不是,距離成爲朋友又近了一步。
但是齊寒依舊開心不起來,難道他們一直不來自己就要一直等下去?張小單還在家裡避難,林羽臻還在等我去找她約會——想到這裡齊寒就非常着急。
他正想着是不是應該去問一問他們家裡的地址,沒想到剛走出了學校就眼前一亮!
尾隨在後面的曾文也解脫似地舒出了一口氣。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們給盼來了!
小流氓們扎堆站在一起,點着煙吞雲吐霧。
齊寒三步並作兩步,朝着他們走了過去,魏三看見了齊寒,張嘴說了兩句什麼,就看見背對着校門的兩個人轉了過來。
一個是理着光頭的少年,看模樣應該就是樑剛了。
看了看另外一個,齊寒開心地笑了。
而另一個看見了齊寒,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你就是齊寒?”光頭的聲音有點沙啞,眼神也更兇惡一點,身上的氣勢就不像是個高中生,看樣子是準備以後就幹這一行了。
“你就是樑剛?”齊寒不回答,笑眯眯地看着光頭。
樑剛眉毛一皺,他擡頭看了看齊寒:“我在問你。”
“我比你高,”齊寒笑道,“所以你先回答。”
樑剛覺得這貨很不地道,明明我這邊佔了人數優勢,卻還搶先挑釁,如果他不是腦子不好使,那一定就是腦子不好使。
這是什麼行爲——這是壽星上吊嫌命長。
“我要是你,就不會這麼囂張。”樑剛冷冷說道,要不是爲了享受經過的快感,他已經忍不住往齊寒漂亮的小臉上招呼了。
“我要是你——就去整容。”
不僅樑剛愣了,他的小夥伴們也愣了:這是什麼情況?
我們不是來打人順便打臉的嗎,這還沒動手呢,就被人扯着衣領左右開弓了!
——這人太不講道理了!
樑剛有兩大傷疤,一是一米六一,二是臉癌晚期。
今天看到齊寒的時候他就覺得很受傷,沒想到這個又高又帥的王八蛋走過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嘩啦一下扯開傷疤第二件事就是啪啦一下撒了把鹽。
還沒等樑剛喊疼,齊寒就已經打完收工了。
“黑炭,”齊寒笑眯眯地看着汪庸之汪黑炭,“好久不見啊,你出院啦?”
樑剛正準備大喝一聲草泥馬兄弟們上給我廢了這個毒舌男,就看見齊寒跟他們大哥笑眯眯地打招呼。
“難道是認識的?”樑剛的表情就像咬了口爛蘋果發現有半隻蟲。
“齊!寒!”汪黑炭的臉太黑,大家一般很難辨別出他的表情,只能通過他的語氣來判斷他的心情。
——汪黑炭,很生氣!齊寒得出了結論。
汪黑炭的確在生氣:你這不是在說廢話——我不出院能站在這個地方嗎!
但是黑炭知道他打不過齊寒,這廝一腳把他撂倒,就讓他在醫院裡頭住了近一個星期,這些日子他每天都虛乏無力,躺在牀上的時候他就怕啊,怕自己喪失了戰鬥力——自己就這麼一門手藝,要是廢了以後都不知道靠什麼吃飯。
後來他發現原來是自己被那個胖護士給推了,躺在牀上的汪黑炭淚流滿面哭溼了不知道多少個枕頭,等小夥伴來了之後趕緊辦了出院手續,也沒臉回林氏,乾脆把辭呈也交了,還虧了一筆違約金。
——慘啊!想一想汪黑炭都要流淚,自己連續遭受重大變故,要是心智軟弱一點估計都得氣成植物人。
“沒想到在這裡又見到了你,”汪黑炭努力讓自己平靜。
“是不是很失落,”齊寒又是那個招牌式的微笑,“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當兵和練武都練到狗身上去了。”
汪黑炭胸口中刀呼吸困難。
樑剛等人臉色大變,看樣子大哥還在他手上吃過虧!
汪黑炭對他們這些手下人還是不錯的,他加入了個小幫會之後就帶着人去搶了好幾個地盤,手下的弟兄跟着他吃了不少甜頭,當然也惹了不少麻煩。
但是汪黑炭能打——搶地盤的時候他一個人就能頂十多個,一些大一點的幫會老大過來挖人,都被汪黑炭拒絕了,所以手下的人還挺服他。
“大哥別跟他廢話,我們一起上,廢了這小子!”魏三就陰沉着臉開口了,他被齊寒踩着道歉,這口氣鬱結在他胸口已經好幾天了,要是不發泄出來,他真怕自己憋出毛病。
“閉嘴!”汪黑炭回頭低喝了一聲,魏三一驚,委屈得眼淚都包在眼裡了。
“黑炭,”齊寒勸道,“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嘛。”
“不就是被打進了醫院——你可以好好練習一下然後來找我報仇,沒有必要把火發在孩子身上。”不要練習了,打鐵要趁熱,報仇要趁早,快動手快動手,我都等不及了。
汪黑炭被齊寒一陣搶白說得耳朵裡面嗡嗡直響,腦震盪和腎虛的後遺症讓他差點暈過去。
“齊寒,做人留一線……”汪黑炭捂着砰砰砰砰狂跳的心臟虛弱地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不要把你被我一腳踩暈的事情說出去,放心吧,大家都這麼熟,這種丟臉的事情我一定給你保密。”齊寒向汪黑炭挑了挑眉毛,賤賤一笑,一副我明白了我絕對不說的表情。
小流氓們驚呆了,原來大哥是被這個人打進了醫院!
魏三再看向齊寒的時候表情就只剩下了絕望,連自己大哥的大哥都被他打進了醫院,那自己這仇根本就沒辦法報了。
難道還真的要洗乾淨了去上學?
汪黑炭覺得他沒法和齊寒交流,這貨就知道按着自己噗噗噗地往胸口捅刀——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他擡起手指指着齊寒篩糠似地打顫:“你——你——”
“這事——沒完——”
噗通——
在小流氓們的驚呼中,汪黑炭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眼角還帶着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