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母擡頭看了一眼夏建仁,似乎想從他的眼中看出剛纔微小動作所包涵的深意,然而,夏建仁那雙古井不波的眼神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
夏建仁沒有異常,不代表文母就淡定,在弱肉強食的動物界,雌性動物對於強者的膜拜幾乎屬於本能,人類雖然思維敏捷,感情豐富,然而還擺脫不了高級動物的稱呼,相當於還混跡在動物的範疇之內。
男人喜歡推倒那些看似高不可攀的女人,女人何嘗又不是願意躺在那些強者的身子下婉轉承歡,碌碌無爲到平庸的文父自然滿足不了文母這比尋常女人更加強烈的對強者的慾望。
此時也許是剛纔夏建仁指尖傳來的震顫,或者是空氣中彌散的一股芬芳,總之文母好像回到了少女時代,看夏建仁的眼神就變得有些怪異,這眼神落到了夏建仁的眼中,夏建仁在心裡玩味的一笑。
“最近文淵哥怎麼樣了,又升遷了沒有?我得找時間祝賀一下。”夏建仁故意說到文淵,是因爲他多少也聽說了一些文淵的事情。
文母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焦慮,說道:“小夏啊,以前都是阿姨的錯,唉,總之是我的不對。”
聽到文母近似語無倫次的說法,夏建仁有些好笑,此時的他已經是鐵血門的老大,漸漸的學會了一份沉着和淡定,當初就算是八虎和卓凱聯合謀害他,他還是能絕地反擊,此時賣在面對文母的時候,自然是輕鬆自如。
“阿姨,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就說嘛,我能幫的自然是要幫忙的。”
夏建仁這話似乎給了文母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文母這才鎮定下來,向一個本來自己就看不起的人請求幫助,不亞於活生生的打了自己的臉,而且還是啪啪作響那種,這對於一向強勢的文母來說,若非是爲了兒子,怎麼也不會落下這臉來的。
“是這樣的,文淵這小子得罪了他們的領導,唉,這也不能怪文淵,只是可惡的人太多了,聽說你和市政府裡的一些官員關係很好,能不能說說話,阿姨知道這會讓你爲難,可是阿姨實在是不知道該去求誰了。”
文母說道這裡的時候,眼淚紅紅的,這倒不是作僞,這兩天爲了文淵的事情奔波勞心勞累,到處的推諉碰壁,讓她自然有了一段委屈存在心裡。
夏建仁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原來是這件事情啊,文淵哥的局長我不認識,不過因爲有個項目我們公司要搞,曹市長答應引薦我們認識一下。”
夏建仁說到這裡停頓一下,沒有說下去,文母不是愚人,多年的機關生活自然讓她明白了一些交際的套路,這時候聽到夏建仁的話知道有了轉機,可是轉念想到當初對夏建仁太過冷漠,這個時候他是不是會拿捏?
誰知道夏建仁很乾脆的說道:“放心吧,阿姨,這樣,我會聯繫的,這件事情我一定辦的讓您滿意。”
文母察覺到夏
建仁說話的時候,目光竟然明目張膽,無所顧憚的落到了自己胸口上,她定期保養的胸口規模宏大,穿着時尚,上面隱隱的露出來了巒峰的餘脈,白皙柔膩,引人翩翩遐想。
一股溫怒從文母的心裡升了起來,她雖然勢利驕橫,喜歡時尚,總是招來一些流言蜚語,尤其是她的丈夫在外人看來太過懦弱,使得這些流言蜚語更加容易讓人傳播,可是這不代表她就是一個人儘可夫的賤人,相反,自從嫁給了文父之後,她就沒有過其他的男人,此時被一個和自己女兒年紀相同,而且還是女兒的前男友目光猥褻,心裡自然有些慍怒。
幸好夏建仁的目光點到爲止,並沒有繼續深入,並且說話客氣的如同自己的親人,又讓她感覺到剛纔是不是自己一時的錯覺?
夏建仁坐了一會兒,堅持要走,文母也沒有強留,只是夏建仁走後,她就有些心不在焉,丈夫和兒女陸續的回家,丈夫一頭鑽進了廚房裡,女兒則靠在沙發上看電視,文淵發現了母親的異常,以爲還在爲自己的事情操心,就說道:“媽,這事情就算了,愛咋咋的,我還不信了,真能把我捋了?”
文母這纔回過神來,說道:“有點出息沒有?這就打退堂鼓了?咱們文家以後就要靠你了,你說你一個科長都保不住,以後我這老臉放哪裡?”
文淵心裡本來也煩,聽到這裡,說道:“該找的人都找了,誰讓咱們家沒有靠山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順帶看了一眼妹妹文倩倩,文倩倩正聚精會神的看着電視。
文母說道:“這次一定要讓你們局長重新重用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沒有個體面的座位以後找什麼對象?難道就找一個小科員?以後像你爸一樣的沒出息?”
文淵說道:“別說這些了,這掃興,還讓不讓回家吃飯了。”
文淵嘟囔了這麼一句,在多年文母的積威之下,下意識的覺得自己有些孟浪,這才擡頭去看文母,誰知道文母竟然怔怔的愣神。”
“要我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人啊,就是不能強求,要不然最後反而害人害己。”文倩倩的目光雖然看着電視,可是就這麼大的一間屋子,自然是不可能東邊日出西邊雨,文母和文淵說話也沒有刻意的掩飾,自然都落入了文倩倩的耳朵裡。
文倩倩一時竟然觸景生情,想到了自己種種的過往,本以來張子豪能夠讓她飛上高枝,誰知道到頭來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已,幾個月裡,強顏歡笑的被張子豪以各種姿勢玩了一個遍,文倩倩現在都覺得自己噁心,腦子裡不由得就冒出來一個詞:女表子。
知女莫若母,文倩倩心裡想的事情,文母一清二楚,看着自己的一雙兒女,她心裡也一陣的氣苦。
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夏建仁的形象,剛纔夏建仁答應了她,可是事情到底如何,現在尚不得知,如果事情一旦
成了,而夏建仁要是要求她……文母不敢想下去。
這屋子裡的一家四口人,各自懷着各自的心思,這一頓飯吃的無比的沉悶,匆匆而散。
薇薇還沒有結束兩個月的學習期,夏建仁這幾天剛上位,好多事情都需要梳理出一個頭緒,新官上任三把火,夏建仁這火燒的怎麼樣,那還得看他自己的。
刀龍死了,八虎倒了,卓凱走了,魚爺出國了,鐵血門經過了一連串的風雲詭變,內部已經呈現出了空虛的架勢,周圍的幾個幫派蠢蠢欲動,要不是那天晚上夏建仁親自單刀赴會震懾了最大的威脅,說不定鐵血門要風雨飄搖了。
當然那天的單刀赴會也讓夏建仁一戰成名,加之他不知道通過了什麼關係,竟然和政府的一些要員關係密切,這纔打斷了周圍覬覦者的目光。
外面的憂患暫時告一段落,可是內部的憂患卻分外的明顯,那些跟隨着魚爺打天下的老人,多數因爲八虎的原因和夏建仁貌合神離,都想在鐵血門的變革初期爲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對於夏建仁來說,卻不可饒恕。
盤龍山莊今天外鬆內緊,作爲刀龍地下格鬥場所在,自從金剛不知所蹤之後,格鬥場裡已經不見當時的輝煌,現在是刀龍的當初的一個親信搭理,這個親信叫脈動,這個奇怪的名字來自脈動的廣告,因爲這個傢伙據說是一個每天很在狀態的人。
這個很在狀態的脈動,據說很能打,也因爲他才撐起了盤龍山莊,夏建仁得勢之後,也曾派人和這個脈動接觸,誰知道對方狂妄的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對來者說,要想讓他臣服,那只有在格鬥場上一較上下。
最後還用了拙劣的激將法,難道仁哥不敢來嗎?
仁哥當然敢來,盤龍山莊是個吸金的地方,夏建仁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別人搶了去,夏建仁來的時候,並沒有興師動衆,而是隻帶着司機可樂。
脈動在夏建仁剛進了盤龍山莊的時候就知道了夏建仁來了,他竟然有種興奮,看着他旁邊的女人,說了一句:“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這個妖冶的女人扭動着腰肢,嗲聲嗲氣的說道,“這次就算是夏建仁再厲害,咱們也要讓他在這裡栽一個大跟頭。”
脈動嘴角一動,說道:“你辦事情我一向放心。”
那女人雙手蛇一般的纏在了脈動的脖子上,說道:“夏建仁能夠崛起完全是因爲有江南譚家的幫助,好了不起嗎?”
脈動說道:“他的崛起不僅因爲有譚家的幫助,前幾天單刀赴會,把黃老大一夥嚇得差點沒有尿褲子,而且我雖然回來的時間不長,可是也聽說過夏建仁的種種事蹟,說實話,要不是因爲有你們和我合作,我還真不敢做這種事情。”
那女人無比風騷的撇了他一眼,說道:“這天下間的事情還有你不敢做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