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氏一出來就看見妞妞趴在木柵欄旁,委委屈屈的看她呢。兒捂着嘴嘿嘿的笑。二寶正在努力的擱地上爬。
氣的白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妞妞給揍了。揍完了纔想起來栓腳脖的繩兒是被的。
幸災樂禍的胡有財還幫着白氏揍妞妞,正得意,就被自家娘揪着耳朵審問。
最後的最後,胡有財被白氏揪着耳朵給妞妞洗衣裳。
時間轉眼即瞬,幾場大雪落下,新年就悄然來到。養了一年多的也已經膘肥體壯。
飯桌上,董氏就惦記上殺的日,問胡老爹道“爹,咱們家的啥時候殺?村裡前幾天就有人開始了。不要趁着幾天,天兒好,咱們也把給宰了吧?”
胡老爹就不喜歡這種拿主意的話由這個不討人喜歡的兒媳婦問,含糊了一句“過兩天再。”
沒討到面,董氏訕訕的。
015
大雪又細無聲的落了,透過窗看到外面白亮亮的。妞妞被悉悉索索的穿衣聲吵醒,就看見自家爺爺奶奶天沒亮就起了。
大冬天的,平時也沒起這麼早啊。妞妞打着哈切看。
昏黃的油燈只能照亮炕邊一角,白氏一邊穿衣服,就對上一雙烏黑亂轉的眼睛。
白氏看見她就心情好,笑意爬滿臉,掖掖被角,拍這妞妞哄着她睡覺:“哦哦——妞妞在睡會兒啊,睡醒了就有肉肉吃了。”
肉?妞妞兩眼放光,從被窩裡伸出胳膊抱着白氏的手不讓她走。
“妞妞啊,你咋醒了呢。”胡老爹半趴在炕上,揪妞妞的肥臉。
剛摸過臭腳丫的手不摸我臉行嗎?我的爺爺。妞妞滿頭黑線,把白氏的手撒開了。
白氏坐在炕邊穿衣裳,發愁道:“妞妞的勁兒太大了,給她腳脖綁個木樁她能拉着滿院爬,剛纔她抓着我,那手勁兒捏的我都有點疼了。”
想起自家婆娘滿院追着妞妞跑的樣,胡老爹哈哈笑,被白氏嗔了一眼,他才笑呵呵的道:“力氣大還不好啊?以後沒人敢欺負我家妞。”
對對對。妞妞在心裡拼命點頭。
白氏翻白眼,不贊同道:“力氣大,還吃得多呢。她一個丫頭片,吃起飯來嚇人,以後張的圓滾滾的,還嫁人不?”
噗——妞妞吐血,她還沒脫離尿布的控制,奶奶就想到她要嫁人上面去了,您老的腦洞不一般啊。
不過飯量大是真的,這就是異能帶來的弊端,隨着精神力一點一點恢復,鍛造身體的同時,飯量也隨之增加,她已經到了吃不飽的地步了。而奶奶還在嫌棄自己吃得多。
妞妞:“”
胡老爹嘿嘿笑罵:“閒的你吧,孩屁大點兒就操這個心,你不老誰老。”
“誰老呢?好啊,現在嫌我了?行啊,誰不老你找誰去吧。”
“啥呢你?我是讓你少才操心呢。”
白氏沒搭理瞪眼的人,踏着步,氣呼呼的走了。她老,也不看看自己那磕磣樣兒。
胡老爹追上去,墜在後邊兒,撇着嘴壓低聲兒道:“你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光鮮好看,哪個敢你老?”
白氏肩膀一聳,笑了,不好意思的打了胡老爹一下,他吹噓。
胡老爹板着臉沒吭聲。這女人就是這樣,明知道是假話,聽了還喜滋滋的。哼哼——
被晾在一邊兒的妞妞撅嘴,短腿蹬的被顛起來,那點熱乎氣都跑光了才安生。
她不想躺着了,想起來,沒人給穿衣裳就嗷嗷叫。
東屋對面就是西屋,胡青青住在對面,聽見動靜,穿着單衣就快速的跑過來,問妞妞道:“你叫啥呢?”
這話她就甩掉鞋,鑽進白氏還殘留着熱乎氣兒的被窩裡。
妞妞嘆氣,隨之一個鼻涕泡冒出來,頂在嘴脣上。
“哈哈哈,”胡青青也不給擦,蹬着腿笑。
不就是一個鼻涕泡嗎,有啥好笑的。妞妞翻白眼,就頂住鼻涕泡不動。
胡青青笑夠了就從炕琴上摸來帕給她擦。
妞妞配合着捋鼻,深吸一口氣,啊呸。這他娘是的尿布。
胡青青催道:“趕緊,捋完鼻涕咱們就起,看你爺殺去。”
平時總是胡青青帶着妞妞,幹活的時候就喜歡跟妞妞話,看她安安靜靜的樣總覺的她能聽懂。
妞妞對靠山屯方言的瞭解都來自姑,她不但聽的懂,以後還得學這。幸虧是胎穿,要不然蹦出一口普通話來那不是找屎嗎!
殺=吃肉。
妞妞也不嫌棄用尿布擦鼻涕了,麻溜的配合着姑,先在上套着沙袋,以防冬天尿衣裳沒法兒洗。然後套上舊衣裳改成的大棉襖,在用一根繩攔腰綁這,妞妞就成了一坐移動的山。
她這叼叼的樣,在這個時代,尤其是這樣的窮山溝裡,沒有自理能力的孩們都是這樣的裝備,一件衣服可以穿一冬天,上的沙袋就相當於尿不溼,比尿不溼還好用,便宜啊——
兩人還沒忙活完,二寶就醒了,睜開眼看不見白氏就嗷嗷的哭,妞妞一下重重的跌坐在他身邊,伸出手抓住他,黑葡萄的眼睛就那麼看着自家哭包弟弟。
二寶哼唧了兩聲也不哭了,嘴裡烏拉烏拉的,像是在話。
等他們起牀,家裡其他人也都起了,今個要殺,大人孩兒都停興奮。
胡青青是孩中最大的,大寶還有胡有財他倆也得青青管。
梳朝天辮,洗臉,收拾好了。纔是妞妞跟二寶,最後纔是她自己。
靠山屯的男人都會兩手打獵的活計,不忌諱殺生有損陰鷙這種忌諱,胡老爹就蹲在院裡磨刀。
刀尖微微內彎,泛着冷光,一看便知其鋒利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