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退親

胡來爹揮着巴掌打在胡有田臉上,氣的渾身發抖,一時間不上話來。

胡栓趕緊勸:“爹,娘,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你們消消氣,還是先商量一下事情怎麼辦吧。”

董氏捅胡有水,讓他話。但胡有水最不耐煩她,被捅的不耐煩了就狠狠瞪眼。

“孬種——”董氏低聲罵了一句,揚聲道:“怎麼解決都行,反正是不能用銀,當初爹答應的好好的,是把銀分了,現在呢?我們一個銀毛也沒見着。淨便宜外人了。”

胡滿被氣笑了,感覺好像跟自己做錯了一樣,沒銀的時候多安生,現在胡家的男人真真是應了一句話,有錢就變壞,在其他人眼裡可是懷成臭狗屎了。自家也是有責任,別人撩撥幾下就犯錯,活該被人訛上。

剛踏進院的了廖先生停步,聽白氏呵斥了董氏才進來。

客氣一番坐下,廖先生沒有繞圈:“我聽了,就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不是他想來淌這趟渾水,就算是他不來,胡老爹也會找他商量,不如現在賣個面,主動來。

胡老爹在他面前更加的無地自容,唉聲嘆氣道:“不滿先生,我正要去找先生拿主意。”

廖先生問過他的意思後,道:“畢竟是懷了你們家的骨肉,不管那女如何,孩已經來到這世上就是跟你們家有緣,於情於理不能不要孩。”

他動動手示意衆人稍安勿躁,接着沉靜道:“那女德行有虧,有辱門楣,不管現在,以後冬至,寶祿都是讀書人,家的名聲越清白越好,以免將來被人詬病。”

衆人想了半天才意識到廖先生的冬至,寶祿是大寶二寶,但云裡霧裡的不明白廖先生到底是幾個意思。

“先生,那你的意思是?”

當天,胡老爹就按照廖先生的意思去了族長家,當着全村老少爺們兒的面。胡有田下跪道歉,並且退了與紅英的親事,廖先生也私下裡許諾推舉族長的長進城在府衙裡謀一份差事。

族長那邊表現的相當得體,拒絕把彩禮當作補償,直截了當的退了親,表示以後都不會在跟胡家有任何來往,意思就是結仇了。

要是那一天,胡里正代表胡家,還有幾個近親的人一起去了劉家,傳達只能納劉巧兒爲妾的消息。

在衆人的認知裡,只有大戶人家纔有妾侍,方圓百里就沒聽過那個莊戶人家還納妾的。這下炸了窩,人人都在議論不休,等着看劉家人的意思。

妾,對劉家人來就是不能三媒六娉,不能名正言順的嫁進胡家,將來胡有田還能再娶大老婆,他們又不傻,自然不能同意,鬧到大王莊族長那裡,讓他們幫着做主。

大王莊的族長卻一口吐沫把人吐老遠,告訴他們再敢鬧,就把不守婦道的劉巧兒沉河,省的敗壞村裡的名聲。

這位族長之所以這麼決絕也是收了胡家銀的原因。

僵持不下,最後還是同意了,接了這一記響亮的耳光。胡家一分錢的東西也不出,胡老爹是身的氣到心裡去了,在房傍邊給胡有田蓋了毛坯房,雖沒分家,但不允許劉巧兒踏進胡家門。

那麼一個不是廉恥的女人敗壞了胡家的名聲,讓胡老爹擡不起頭,沒法做人,他會輕饒了胡有田跟劉巧兒纔怪。

胡有田知道自己有錯,不爭不辯,直接卷着鋪蓋捲兒搬進茅草屋裡去。

劉巧兒出嫁那天,沒穿那身粉豔豔漂亮非常的粉色喜服,特意穿了大紅色,沒出打手劉家就自己請,一路上吹吹打打。胡有田壓根給被允許去結親,娶妾不應親自去,胡老爹他們也不讓。

看到茅草屋的時候,劉巧兒猜測胡家是不是分了家,這讓一心想過好日的她感到恐慌,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沒有親朋好友,宴席賓客,有的只是圍得裡三圈外三圈,指指點點,譏諷,大笑吐口水的人,送親的人把人撂下就走了。

劉巧兒狠着心跪倒在胡家大門前,哭求這讓胡老爹白氏同意她進家門。

議論聲,嘖嘖品足論腳的污言穢語擱着牆頭就傳進家裡來。

“把她轟走——”胡老爹對着沒有一點喜氣的胡有田怒吼,父兩人互看的目光再也看不到親情。

胡有田轉身去了,這一刻的難堪,錐心刺骨。

當看到委屈紅眼的劉巧兒,他似乎也沒前幾天那樣怨恨她了,家人的決絕,怨憎更像一把冰冷的刀,讓胡有田不知道該如何難過,他攙扶起劉巧兒,兩人相扶持這進來了茅草房。

白氏想關心兒,但看到劉巧兒時卻步了,她無法忍受一個毀了她兒的女人在眼皮底下轉悠,也不想看見別人對兒的議論紛紛,她關上大門,無聲無息的哭。

胡家成了個大笑話,竟還有人誇讚胡有田有齊人之福,竟成了十里八村頭一個納妾的老爺。

胡滿唯有嘆息的份兒。從事情的發展到結局,她沒有插手的地方,後來想想也開始責怪自己沒有分出心神來多關注三叔一下,若是能想解決胡有水的出軌那樣解決了三叔,家裡也會平白多出一個勞什妾來。

她拿胡有田的案例教育大寶二寶:“你們看到了嗎?納妾是多道德敗壞的事情,以後在男女事情上要長點心,別被人下了套兒。”

二寶可不這麼認爲:“村裡人都誇三叔有豔福,能納妾的人都是牛—逼的人呢。”

胡滿真想抽他,心想這是什麼猴精的熊孩。

她嚴肅臉道:“別人怎樣的我不管,你將來要是敢這樣做,我打的你回孃胎玩蛋兒去。”

“幹嘛呀——”二寶最怕她這幅冷臉,很有經驗的抱着胡滿的胳膊撒嬌。

大寶卻很實在的表態:“我肯定不學三叔,每個人都是一個媳婦,他這樣太怪了,村裡那些風言風語都是在羞辱他,而且先生三叔的一生都毀了,讓爺爺對他好點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