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從他臂彎裡鑽出來,便宜爹剛纔喊大寶快跑,想來心裡是隻想這大寶的,大寶嚇壞了沒跑,還知道抱緊她,嘴裡哭着喊妹妹,她要是真的是個不滿週歲的孩,這會兒他們怕是命喪當場了。
白氏趕過來,抱着妞妞他們就哭了,她很自責。一想到兩孩差點兒沒命,她就連忙給孩叫魂,哄好了大寶,又特意給妞妞多叫幾遍魂,坐在地上哭了會兒,才把人送出去安置。
期間胡老太太坐在椅上不啃聲,等着白氏開口求她呢。但直接被忽略了!
另一邊兒,胡老爹氣的厲害,綁了就連桶了好幾刀,血是個好東西,能做血豆腐,冒這熱氣的鮮血嘩嘩響的流到木桶裡,撲鼻的腥味兒順着鼻竄到肺裡,胡老爹才覺的解恨。
放了血後就用熱水燙毛,滾燙的熱水用瓢舀這潑到死身上,另一個人就薅毛。
毛收拾乾淨了就開膛破肚,內臟整掛掏出來,下水扔到一邊兒,那東西太臭,盛屎尿的玩意兒,不是災年誰也不吃。雖然很肥,但吃了讓人笑話。
妞妞沒在,被抱到鄰居家由胡青青看着去了。
她要在啥也不能讓人把下水扔了,暴遣天物。
家裡快忙活完了,幫忙的人來了。是胡老爹的四弟一家。
胡老爹看這一羣的人,不想搭理他們,胡老四就擼着袖過來了,的特別好聽:“夜裡喝多了,我這剛起,孩不得勁兒,婆娘也沒騰出手過來,三哥你可別怪弟弟。”
都這麼了,胡老爹能啥,點點頭讓他進屋歇這。
這本是客套一句,誰知道胡老四把袖一放,嘿嘿笑着頭暈,是的歇會兒。
胡老爹氣的心裡一咽,後悔叫老四一家過來,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
兩家人都當自己是客人,坐等上飯。
董氏也被叫回來整治殺菜,苦了胡青青一個人看一幫孩。
一眼看不見妞妞就跟薅她辮的屁孩打到一起去了。
“妞妞快鬆手,鬆手,”胡青青拍着妞妞的讓她鬆手。撥開幫忙的二寶,讓他一邊呆着去。
妞妞充耳不聞,薅這比她大很多的劉狗蛋的沖天辮不鬆手,這個死孩捏她臉,沒輕沒重的,忍他很久了。
劉狗蛋的姐姐劉娟跟胡青青是好姐妹,連忙也讓弟弟撒手,不要揪妞妞辮兒了。
“賠錢貨,下次我打死你。”狗蛋沖天辮散了,忍着淚抽抽嗒嗒。
妞妞也是一頭亂髮,白嫩的臉蛋紅紅的,瞪這狗蛋,扭過身給他一個背影。揉這臉不吭聲。
她倔的很,被欺負了也不知道哭。
一個哭一個不哭,還是倆的打一個,誰欺負誰,一目瞭然。
胡青青少不了教訓她幾句:“你奶咋的?不聽話是不是要打?”
妞妞委屈臉。是狗蛋兒先打我的好吧,在別人家你也不能不講理的專打我一個啊。
劉娟抱着哭起來的弟弟,笑道:“看她臉上紅的,你還嚇唬她。”
青青的性她知道,要不是在自己家,青青可不會讓人這麼欺負她侄女。劉娟是個明白人。
胡青青就是怕好姐妹心裡不舒服,狗蛋兒的頭髮都被薅掉好多根,哭哭啼啼的,可見妞妞多用力。她順勢就用手指戳妞妞腦門,笑着警告:“再有下回就打你。”
二寶也被狗蛋兒打到了,這會兒才拉着妞妞的手哭。
妞妞在人前不敢吭聲,萬一話了就太反常了。她用胳膊摟這二寶,給他擦臉。
倆沒孃的孩兒剛經歷過一場驚嚇,現在相依偎這哭,看的胡青青鼻發酸,劉娟心裡也不是滋味兒,打了弟弟兩下,以示給妞妞他們出氣。
“你敢打我?我討厭死你了。”
狗蛋扭着身跑了,是要告訴他娘。跑出去一會兒就又扒着門框看,對上妞妞的白眼就縮着頭躲一邊,一會兒就又偷偷看。
沒人理他。他耐不住就跳出來指着妞妞罵:“賠錢貨,你咋不哭?”
擰她臉了,她咋不哭!
正話呢,胡有財跑進來,滿臉笑:“姐,家裡開飯了,娘讓我叫娟姐一起,去咱們家吃殺菜。”
“我就不去了,你們趕緊回去吧,”劉娟推辭,抱起還掛着淚的二寶放到胡青青懷裡。
劉狗蛋是很樂意的,到了胡家就老老實實的跟在胡有財身後。
妞妞二寶就又成了大人手裡的麻煩人家大半天了,胡青青哪能讓她不去,把二寶又放她懷裡。笑道:“你幫我抱着二寶,跟我家去,嚐嚐我孃的手藝。”
拉扯半天,還是劉娟的娘胡家有客,他們不方面打擾才作罷。
但胡青青還是把劉狗蛋拉去家裡。
玩具,抱過來抱過去。
竈房喊端碗的時候,圍在院裡得孩兒一窩蜂涌到門口,吵吵嚷嚷的讓多盛肉。
家裡這麼多的人,大人都沒地方坐,孩都靠着牆根兒蹲着,抱着大海碗吃的噴香。
殺菜聽着誘人,其實就是大鍋亂燉。豆腐粉條,曬的乾菜啥的,再放點新鮮肉,難得的美味。
妞妞就被人輪流着喂,吃點粉條豆腐,喝點肉湯啥的。
她乖巧白嫩的模樣讓人連連誇,臉蛋沒少被人捏。尤其是幾個表姑表叔之類的屁孩兒。
吃了飯都半下午了,一共來了三家人,走的時候有都各家拎走兩斤肉,有胡老太太的原因,胡里正家拿走五斤。
有這樣一幫親戚,白氏只能在心裡生氣,高高興興的把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