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叢青翠的竹被拖在地上,擺到胡家的地頭,一直堆的有幾人高了,護衛隊的幾個壯勞力才停止運送。
這期間,胡滿也已經拉着鐵犁把沒有開墾的土壤收拾出來。被勒令回去休息的驚蟄,也洗了個澡又跑回來。
各家各戶都忙的厲害,胡滿沒讓熱心腸的村民幫忙,帶着留在村裡的十來個護衛隊的人忙活。
護衛隊裡的三十來個人原本都留在山裡燒木炭,這幾人還是臨時抽調回來的。
就見她拿着砍刀,三下兩下就把竹砍成一條一條的,然後兩手握着首尾端,把竹條彎成一個圈,試了試韌性。道:“砍掉竹葉後把竹劈開,每條竹枝都要有一掌寬,像我剛纔那樣試一試韌性,中間沒有斷裂的就留下,要儘可能的長。大家都心一點,別剌到手。”
幾個護衛隊的漢蹲在地上,甩開膀照着她的做,經過短短一個月的軍訓,他們已經明白了做事情的時候不要廢話,讓幹嘛幹嘛,反正胡滿的他們也不懂。
叫過驚蟄,胡老爹,胡栓,還有劉獵戶。胡滿蹲在地上拿着木棍兒寫寫畫畫。她畫畫的水平好聽點是塗鴉,幾個人湊頭蹲在地上,誰也沒看懂。但也不問…
好一會兒了,胡滿對自己的水平也感覺到丟人,擰着眉頭,邊雙手比劃邊,“把這一畝地分成二十米長十米寬的方塊,在其兩頭搭建豎樁,中間放橫木,將劈開的竹條壓彎搭上去,架搭好後保暖就用油紙布和茅草簾搭在上面。”
她的意思很簡單,不就是搭個棚嗎,但‘米,還有保暖’就讓幾個人有點兒費解。
“二十是二十,米是米,這兩個東西怎麼能搞到一起?”胡老爹疑惑道,“你讓搭個棚我知道,但是這二十米是啥意思?”
幾個人都一臉懵逼,順口出千年後知識的胡滿也笑不出來,她嘴角抽了又抽,決定道,“你們去個人把向大叫過來,他一個木匠幹這種活最在行了。”
關於米釐,米,毫米,這些最普通不過的長度單位,她簡單的與向大過,幹精細活計的人對這些東西也敏感,稍一點撥就明白了。
“我去,我去,我去找,”臘月主動請纓,跳起來就跑。其實她也不了,今年已經九歲,除了在胡栓面前其餘時間都很活潑,沒少上向大給她做玩意兒玩。
胡老爹站起來找了竹葉墊在地上,坐下,他摸出菸袋,‘咔咔’的打火石,問道,“蓋了這樣的棚,種下的菜就能早些日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