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6竟然答應了

打雜的招呼這迎上來牽馬,胡滿穿過大廳去了住院,拐過兩道月亮門就是楚娉婷的住所。

剛進了前廳,就見王翦憔悴的望過來。

胡滿摸摸鼻尖,偷撇嘴。她還以爲有什麼,還是這點兒屁事,這麼多天不出現,以爲這人盾了。

彼此打了招呼,楚娉婷問道:“驚蟄沒跟你一起?”

胡滿搖頭,不知道驚蟄是怎麼跟這位大姐的,她怕劈叉了,沒言語。直接對着王翦道,“相識這麼多年,彼此都是熟人,虛的就不了,你今日來有何事?”

王翦本就站着,聞言低下頭珉珉薄脣,扯出一抹苦笑,道:“不答應招婿我與十月註定錯過,但答應了,又不敢想其他人會不會我王翦貪圖什麼。”

知道他想聽什麼話,胡滿與楚娉婷對視一眼,決定給他一顆定心丸,畢竟倒插門是很丟人的事兒。

胡滿道:“你們成親之後日過成什麼樣由你們,住在村裡也好,將十月帶回去也罷,誰會阻攔?我提出這樣的要求也是爲十月找一份保證,白了她身份低,也沒親兄弟,你高門大戶的她確實是攀高枝了,我們不想她以後委屈,你可懂?”

講完了道理,她喝了口茶,悠悠道:“至於貪圖什麼,就是無稽之談了,是十月高攀你。”

所以就委屈委屈你,背個倒插門的名聲。在白了就是王家人言語上幾次三番的羞辱,讓胡滿惱了,現在想娶十月,就得把以前的羞辱雙倍還回來。

王翦心裡很明白,要的就是那句【沒有貪圖什麼】。

意圖加把火的楚娉婷道:“你若應了,我便做個媒人給你們許婚,另送宅在村中權當新房。”

“這”王翦遲疑了一下,深深的鞠下去。“屬下多謝大姐。”

“這下吉大歡喜了,下月就有好日,婚事現在就辦起來,流程從簡”滿笑呵呵的把事情拍定下來,又慚愧道,“前幾日對親家夫人多有得罪,我定上門親自道歉。”

“姑娘言重了,”王翦沒拒絕。

閒話了幾句,胡滿讓他去看十月。

人走了,滋養出來的好奇心就忍不住了。楚娉婷問胡滿,道,“你是料定他會答應纔出這損招的嗎?”

“這叫計謀,”胡滿端着茶杯糾正,而後笑眯眯的道:“早就打聽過王家的情況,老王少言寡語,對兒女親事不太管,王翦娘跋扈,啥都愛管。王翦兄弟三人對老孃的無奈多過尊敬。一開始答應王翦娶十月進門,他老母卻背地裡威逼十月做側室。王翦這跟出爾反爾沒差,他心中愧疚又沒辦法,婚事拖到現在。這回他娘大張旗鼓的賠禮道歉,王翦也要臉,必定心裡有疙瘩,在回到家中被老孃罵幾句,心生反感。他大哥的婆娘收了我的銀,吹耳邊風,鼓譟王翦倒插門。王翦聽了他大哥二哥的,覺的胡家是個好選擇,還能脫離他老孃的專橫,一糊塗,可不就答應了。”

楚娉婷哈哈笑着,不信道:“就這麼簡單?”

簡單?胡滿就笑了。“簡單個屁,知道廢了多大功夫嗎。”

“多大功夫?”

“村裡的動向只要是好的,都要使人傳過去。連帶王翦大哥身邊的人都拿了我的銀,還有王家幾個兒媳婦,以及她們身邊的丫鬟。王翦老孃的使喚婆都被收買了。”

楚娉婷嘴角抽了抽,翹起大拇指。她算是服了,胡滿想的夠長遠,也夠記仇的。

繼而撞撞她的胳膊,調侃道:“你不是不喜十月嗎,幹嘛這麼幫她?”

胡滿笑笑,:“人生大事這輩估計也就這一次,十幾年來姐妹一場,我能幫的自然幫。”

王翦答應做上門女婿這兒沒幾天就傳開了。胡老爹怕村人的難聽,特意敲鑼打鼓的讓衆人開會,囑咐他們賣個面,在王家的時候把‘上門’二字去掉。

但嘴長在人家身上,當面不背地裡,沒人王翦的名字,都統一稱爲‘上門女婿’。

不管別人怎麼,婚事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與傳統古禮不同的是男女雙方的走禮程序倒換過來。胡家送聘禮,大張旗鼓的有侮人的意思,是以都換成銀票和金銀玉器,悄默聲的送過去,王家鬧的厲害,禮沒收,有楚娉婷拉縴保媒,他們有怒不敢言。

胡滿做主,把所有的東西化成銀,幫王翦的大哥上升了一級,這禮不受也得受。王家雖對外多有怨言,但得了好處鬧得也不那麼兇了。

按照古禮流程一納采、二問名、三納吉、四納徵、五請期。

一系列的程序在八月份走完,最後一步的迎親,定在九月份的頭一天。

抓着八月份的尾巴,胡家村翻鬆了二百畝地,用石灰消毒,再用雞鴨,豆腐渣,人工肥等養地。在把放在角落裡催芽紅的薯進行切割,埋土。等到急的抓耳撓腮的衆人才明白紅薯是這麼種的。但這只是育苗階段,三十多天後剪秧移栽,來年春天收穫。期間進行多次澆肥灌溉不一一而語。

這期間,李家讓掛名的李顯放下學業,跟楚娉婷一樣常駐胡家村的客棧,他似乎從未變過,依舊沒有大家公的派頭,時常出現在田間地頭。

望着他與其他人攀談好學的模樣,白氏直嘆氣,捶這痠痛的腰跟胡滿幽怨的嘀咕,“十月眼瞅着就要成親,你比她還大幾個月,你的婚事是不是該操心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