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3你要爲他報仇?

出聲呵斥的劉獵戶瞬間放下所有防備,激動的迎上來,“怎麼也沒提前來信,我好讓人去接你。”

“不用,也是突然決定的,”說這話,胡小滿從馬上利落的翻身下來,把馬鞭扔給一邊的人,她擡擡下巴是以劉獵戶邊走邊說。

“最近村裡還太平嗎?”她問道。

劉獵戶遲疑了一下,還是據實相告:“不是特別太平,果酒作坊被燒了,死了幾個人,安撫了死者家屬後就再查起火的原因。”

“這事兒我知道,”胡小滿頓住腳步,朝作坊的方位望去,“查出來是誰了嗎?”

“這”劉獵戶欲言又止。

很明顯的查到了線索,她皺眉,大步流星的朝辦公樓的方向去,“不管查到了什麼,都請師傅告訴我。”

“唉——”跟在她身後走着的劉獵戶,長長嘆氣。

他道:“這件事很容易就查到了,是李公子的孃家舅舅乾的。”

那就是田家人。

“我知道了,”胡小滿沒有一點意外。這是被遷怒了,她早有預料。

劉獵戶不想都知道她心裡究竟有多爲難,但還是得找她討主意,道“怎麼辦呢?”

胡小滿:“明日去請巡撫大人過來一趟,然後把那些燒傷或者燒死的家屬們集合在一起,我有話要說,會給他們出口氣。”

“可是”劉獵戶大步攔在她面前,心急如焚道:“這事讓李公子知道了可怎麼是好?”

她擡頭,目光冷冷的:“那幾個府裡的事與他無關,他,已經不姓李了。”

“什麼?”劉獵戶還不知道這些事,一時間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拍了拍他厚實的肩膀,胡小滿接着往前走。

今日輪到劉獵戶值夜,將近一個月來發生的事兒簡單的敘述了一遍,他又返回去值夜。

胡小滿就在辦公的屋子睡下。

趕了許多天的路,她有些累,但一閉上眼就是近日的事兒,一閉上眼就是李顯的樣子。乾脆起了身,把堆積如山卻放的整整齊齊的賬目拿起來看。

一疊疊的冊子多半是果酒作坊的,一半是另外幾個製作添加物的賬,不管是哪一個,都是掙錢的,且都是壟斷。尤其是果酒作坊,冬季沒有多少果子,就一直製作濃度不高的白酒,和必不可少的酒麴,這些大多隨着行商的隊伍運往關外,那些苦寒之地的人尤其喜歡,一罈酒高達八百文,去掉運費,人工,和必不可少的路耗(包括在各地奉上的份子錢)依舊能掙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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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年的經營,已經頂的上其他酒坊幾年的利潤。

看看這些賬目,也就知道爲什麼那些人爲什麼非要搞垮她了。

她以在驚爆人眼球的速度聚集財富,跟着收益的人多,生出了許多傳奇,有些小商販隻身帶着幾罈子酒遠赴關外,幾個銅板一小勺,雖然辛苦,但真真實實的掙到了錢,當然了跟着倒黴的人也多,小酒作坊已經不知道垮了多少個。

伏案埋首多時,不知不覺間天空竟已露出了魚肚白。

胡小滿扶着痠痛的後頸,瞅了眼大堆的賬目犯愁,是時候請個賬房先生了。

她下樓去打了盆水,簡單清洗收拾一下就打算往家去。

出了門就遇見在樓下蹲點兒的蘇文。

他蔫頭蔫腦的在門口蹲着。

“咳咳,”咳嗽聲提醒他,沒想到咳起來就止不住,臉上暈染上粉紅,在蒼白的臉上顯得不那麼健康,歷來強硬冷厲的人多了一絲孱弱。

蘇文急起來:“您沒事兒吧?那藥方子是不是在換換。”

真是哪壺不開一哪壺,胡小滿給了他一記眼刀,問道:“一大早上的就蹲在這兒幹什麼?”

蘇文憨厚的臉紅了一下,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但沒說話,等着這憨貨說。

“那個啥,俺是來看看姑娘這兒要不要幫忙的。”

“哦,沒事兒,回吧,到了上工的點兒在來。”沒給他忸怩的機會,胡小滿輕咳這朝家的方向走、

“哎?”蘇文猶豫了一下,厚這膽子喊道:“姑娘,別忘了答應俺的事兒。”

話音沒落就一溜煙兒的跑了。

胡小滿笑着搖頭,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大姐,喝水。”

已經長成大姑娘的臘月,端着水走過來。

胡小滿還當她是小孩子,伸手在她頭頂上撫了撫。

她微微笑着逗小姑娘:“一個月不見,我們家臘月漂亮了呢。”

“纔沒有,大姐最討厭了,老開人家玩笑,”臘月紅着臉站在一邊,俏生生的。

兩姐妹正說着話呢,胡栓子抱着孩子從外面走進來。

他聽到消息說小滿回來了就過來看看,剛一接觸到大閨女清冷的目光,胡栓子渾身都爬滿了尷尬,扯着嘴角笑:“你回來啦?那個,找到李顯了嗎?”

臉上欲言又止的關切,看來是知道李顯的事情了。胡小滿點點頭,嗯了聲。

“你在哪找到他的?”胡栓子走進來,剛一坐下懷裡的孩子就哭嚎起來,他又站起來轉悠着輕聲哄。

空氣安靜着,好一會兒沒有聽到回答,他擡頭看,就見小滿臉上掛着寒霜,面無表情的看着孩子。

胡栓子渾身一震,想起這孩子身上淌着曹家人的血,臉色頓時難看的厲害。

他強忍着難受道:“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弟弟,但也別這麼看着他,他還是個孩子。”聲調極力說的平穩,卻還是滿臉的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