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依舊不願意作罷的勢頭,丁小魚那雙倔強的、不願意屈服的目光,頓時驟然緊縮,隨着她的眼睛突然一紅,丁小魚終於軟了下來,她含着哭腔對着韓諾服軟道:“小魚兒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得罪了官爺,還請官爺明說,即使是死,也請還小魚兒個清白。”
剛剛還是怒目相向,轉眼間她便看似柔弱無助的抽泣起來:好一個丁小魚,好一個小魚兒!
韓諾輕皺了一下眉頭,雖然他未在有動作,可是他的劍卻依舊指在她白皙如雪的美頸之上。
用一雙複雜的目光再次凝望了丁小魚有片刻,韓諾原本僵硬的臉龐上盪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卻聽他用異常溫柔的聲音,對着她招了招手:“過來。”
丁小魚再不敢反抗半分,她迅速提步向韓諾的身側靠近了兩步。
“我問你,昨夜見過你之後,我的馬兒擅自發*情,可是你做的好事?”韓諾的聲音無比的溫柔,可聽入丁小魚的耳中,卻使得她生生打了一個寒戰。
幾乎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她便快速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官爺說的是什麼意思。”
“哦?不知道嗎?”卻聽韓諾突然乖張的大笑起來,在這宛如修羅魅剎般的驚悸笑聲中,丁小魚的心再欠驟然一縮,最終,在韓諾犀利如劍的眸光的盯視下,她被逼無奈的點了點頭:“昨天,我……我是逼不得已。所以,所以才……才……”
在丁小魚無比的緊張之中,韓諾帶着斜肆的笑容,將閃着寒光的劍尖從她的頸部緩緩的指向了她的下巴,他用劍尖囂張的擡起丁小魚的下巴,使得她以仰視的角度望着他:“你可是在恨我、怨我,把你當成了娼*妓的緣故?”
丁小魚:“……”
“不想回答?”
“不敢。”
“那我再問你,你可是在恨我、怨我?”
“是。”這一次,丁小魚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恩?你是真的在怨我、恨我?!”
韓諾似乎很不高興丁小魚的回答,他原本緩和下來的目光,再一次恢復了逼人的寒意。
啊?老實回答也不對!
當丁小魚皺着眉頭看向韓諾那極具寒意卻也顯得極其揶揄的眸子時,一個激靈重重的襲來,對了,他這是在說反話!
爲了不惹惱這個雖然長得極其俊美、卻儼然像個活閻王一樣的韓諾,丁小魚不得不咬緊了脣、隱忍着怒氣說道:“我……我沒有……怨你、恨你!”
沒有怨你、恨你纔怪!
只是丁小魚已經被韓諾給駭怕了,說話之際她還連忙搖了搖頭。
“好,很好,非常好!”看得在自己的威逼之下,屈服的丁小魚,韓諾興奮似的大笑起來。
“主公,切勿因爲一個小白臉給耽擱了正事。”這個時候,一直跟隨在韓諾身側的季四小聲對他提醒道:要知道,現在天子可正在皇宮裡等着主公,若是讓天子等的久了,只怕會怪罪下來的。
“好,我們啓程!”再次饒有興趣的將丁小魚盯望了片刻,韓諾終於對站立在身後的衆將士大聲命令道。
只是,就在丁小魚長舒了一口氣、韓諾準備策馬離去之際,他卻是猝然回過頭來對她饒有興趣的笑道:“馬師的事情,你好好考慮一下,後悔有期!”
雖然韓諾在說這句話時是笑着的,可他言語中那份令人不敢忤逆半分的威壓感卻是讓丁小魚生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後悔有期!
老天爺,後悔無期吧,可別再她遇到這個活閻王了!
望着韓諾帶領着衆將士策馬快速離開的身影,過了好久,丁小魚依舊覺得她的整個人彷彿正墮入冰窖之中。
迅速將被韓諾挑破的黑袍胡亂的束了一下,丁小魚便要逃跑。
而這個時候,一直躲在一旁的趙緒,則迅速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看到她身上被挑破的黑袍以及她倉皇無措的神情,趙緒心生怒意:可是剛剛,在那個時候,他卻不能現身,他只能眼睜睜的、無力的看着韓諾將丁小魚的黑袍、中衣給一一挑開……
“好了,小黑,我們趕緊跑吧。”丁小魚倉皇的催促道。
丁小魚只以爲趙緒是在愧疚他沒有及時出手對她實以援救,可是她卻並沒有這麼想:她知道小黑是名逃犯,有韓諾在,他是萬萬不能現身的。
看到丁小魚對韓諾的無比忌憚,趙緒莫名的心疼,迅速拉起她的手,他帶着她快速向皇甫府跑去。
看到了皇甫府的後門,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丁小魚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剛剛,她是真怕韓諾那個怪咔,再折回來折磨她。
與身側的趙緒一起從皇甫府的後門進入府中,穿過一座花圃,顯得有些疲倦的丁小魚徑直向自己的房間裡走去。
“譁——”而就在她推開房門的剎那,有一盆冷水猝然從她的頭頂澆灌而下,頃刻間,丁小魚便成了一個落湯雞。
“咣噹!”
丁小魚尚在驚愕之中,頭頂的銅盆又隨之重重的砸在了她的腦袋之上。
深秋季節,這樣一盆冷水足使丁小魚覺得夠嗆,更何況她的頭還被重重的砸了一下。
驚愕、憤怒、羞惱、震驚!
丁小魚站在房門口,她顫抖着身體站在原地,一雙粉紅的拳頭被她攥的緊緊的,纖長的指甲幾乎要剮進了肉裡,她死死的咬着蒼白的脣,可是心中的憤然情緒卻是無法發作。
看到丁小魚被陰,看着她僵在門口的瘦弱身軀,趙緒立即奔了過來。
而就在此時,趁着眼睛的餘光,丁小魚突然看到在她身側的花圃中,正有一個模糊的身影一閃而過。
“小黑,抓住她!”丁小魚憤怒的聲音嘶吼而出。
隨着她的聲音,趙緒迅速朝那個模糊的身影騰躍而出。不一會兒,一個婢女便被趙緒給推搡在了丁小魚的面前。
丁小魚冷臉望去,這個婢女她是認得的:正是上午皇甫爾藍懲罰過的那個婢女。
她將一雙犀利的眸光,箭一般的投射在這名婢女的身上,似要將她的身體生生盯出一個窟窿,這名婢女也開始在丁小魚冷戾的目光中越來越緊張,越來越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