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4、離去

光明神帝肉身之軀所說的一些東西,價值都有多麼重要,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猜出來。

他從大千星域之中得到了力量、智慧,得到了太多東西,這樣的財富,就算是主宰之王級別的存在,都會羨慕。

然而葉青羽卻搖搖頭,道:“我已經到得到的足夠多,冕下不妨將這樣的力量和智慧,帶回自己的故鄉。”

肉身軀殼搖搖頭,道:“赤條條來,赤條條去,我來時是白身,歸去亦是白身,迴歸故鄉,是去看看昔日的人和物,免去心中執念而已。”他想以來時的狀態,迴歸故鄉,並不想該換面孔和身份去。

說完,又道:“況且,我若帶走這些,你的先天,終究不圓滿,雖然你如今臻致主宰之王的境界,但卻是因爲得到了幽冥星域的氣運,兩大青雲氣運合一的確是罕見,但你乃是大千星域本土孕養,在主宰之王境界之前,藉助外域之力,修爲會留下縫隙,四象天道,不能圓滿,到時千萬星域都將化作灰灰,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幻泡影。”

葉青羽聞言,心中一震。

四象天道這四個字,他曾經在藍天的肉體記憶之中,觀看當年光明神庭一戰時,聽到過。

但卻不是光明神帝所說,而是從另外兩個神秘年輕人的口中說出來的。

這兩個年輕人,堪稱至尊,讓葉青羽印象尤其深刻。

當時,大千星域本已經處於絕對的危亡之時,數大主宰之王投影的降臨,將會讓光明神帝毫無忌憚,但卻是這兩大年輕至尊的現身,震懾了棄魔神、毀滅之王兩大存在。

葉青羽記得,這兩大年輕至尊,被稱之爲刀劍神皇和艾澤拉斯之皇。

當時,他們只是隻言片語,就將毀滅之王驚走,只怕其實力修爲還在毀滅之王之上,這些年以來,葉青羽從來未曾忘記過這兩個人,震懾於他們強大的實力,亦會擔心他們所處的立場,畢竟乃是太過於驚世駭俗的存在,一旦這兩個神秘年輕至尊也對大千星域心存覬覦的話,那隻怕是一場根本無法逆轉的毀滅災難。

沒想到,今日,天道四象這四個字,卻從光明神帝肉身軀殼口中說出來。

葉青羽立刻意識到,這個世界,還隱藏着一些辛秘,是自己並不知道的。

“何謂天道四象?”葉青羽問道。

“天道無常,唯俱散有象,正之天道,分四象,四象合一,蒼天可逆。”肉身軀殼看向葉青羽,道:“刀劍神皇爲一象,艾澤拉斯之皇爲一象,這兩象,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原來如此。

葉青羽恍然大悟。

原來所謂的天道四象,是這麼回事,那兩個神秘而又強大的年輕至尊,是其中兩象。

“那還有其他兩象呢?”葉青羽追問。

肉身軀殼微微一笑,道:“一象半成,一象未生。”

葉青羽一怔,仔細體會其中的意思。

卻聽肉身軀殼又道:“等你臻致足夠的境界,一切都會明白,時間所剩無幾……”它看向其他人,最終目光落在了呆狗小九的身上,搖搖頭,道:“這一世,你的道不能成,不如隨我一起去,轉世重來。”

“汪,你說什麼,你……”向來都是天大地大我最大,除了人寵我都不怕的呆狗小九,這個時候,猛然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跳起來,道:“你怎麼知道……胡說八道……你……你竟然想要拐狗?你居心叵測啊。”

“我只是一個建議,你自己考慮,錯過這一次,你日後再無機會了,”肉身軀殼道:“這一世,你不能返祖,不能成道,你心中應該很清楚。”

說完,肉身軀殼的目光,又在衆人身上掃過,落在了老魚精的身上,道:“你可願隨我歸去?”

老魚精嘿嘿地笑着,眼睛滴溜溜地亂轉,神色驚疑不定,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但卻對肉身軀殼的話,並未直接反對,很顯然,他心裡也隱藏着一些什麼。

“冕下莫非是知道這呆狗的來歷?”葉青羽忍不住開口問道。

呆狗小九乃是當初他與戰爭峽谷中得到,來歷極爲神秘,到現在爲止,表現出了不可思議的天賦,可自身卻並無什麼境界氣息,戰力忽高忽低,一直到現在,葉青羽都沒有搞清楚,小九的真正身份是什麼,到底是屬於哪一個物種——顯然絕非是一條土狗。

“龍伴四象生,乃是天道之意,真龍生有九子,子子皆非真龍,須有蓋世的機緣造化,尋得真主,才能借氣運化作真龍,這一世,它因天賦神通的本能尋你而來,可卻遲了,你的身邊,已經有龍,它爭不到機緣,唯有再等。”

肉身軀殼沒有說的特別明白。

但葉青羽卻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了。

呆狗小九,竟然是龍生九子之一?

可龍生九子,皆有具象,流傳於世間,衆生皆知,其中並未有一子乃是土狗形態,呆狗小九絲毫不具備龍子的形象啊。

難道是因爲先天不足?

還是背後又有什麼故事?

“汪,閉嘴,你知道什麼……”呆狗小九呲牙,喉嚨裡發出低吼。

肉身軀殼一笑,也不再多說,雙手結出一個手印,十指猶如蓮花微微綻放,一股奇異的法則波動,從他的身軀之中綻放出來,就看一個個不同的形象面孔,在他的身後層層疊疊地出現,卻都是他曾經輾轉轉世所經歷過的人生形象,其中就包括人族三皇五帝,還有絕世戰神、葉重生等人的面孔,一一閃過。

而這些面孔每閃爍一次,就會有一層光華飛射出來,注入到葉青羽的體內。

這就是肉身卻看要給予葉青羽的東西了。

這是光明神帝在大千星域之中得到的一切,力量,智慧、經驗、氣運、見聞以及人生經歷,其中卻不包含他的意志。

葉青羽只覺得似是一陣陣清風拂面,生命之中的某種東西,正在逐漸完美圓滿着。

光華閃爍,一共是一百零六層。

一百零六張面孔,化作光華進入了葉青羽的身體之中。

葉青羽的耳邊,似乎是聽到了某種奇異的聲音,彷彿是蛋殼破碎,有某個完整的生命體,正在破殼而出一樣,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在他的身體和靈魂之中滋生,流轉,融合,圓滿……

而於此相應的是,肉身軀殼的形象卻是在不斷地變化着,從原本的實體身軀,逐漸開始透明瞭起來,最終化作了一團淡青色的虛影,卻是一個身穿着奇異服裝的少年人,背後揹着一個雙肩揹包,短短的頭髮,身形瘦弱,也不高挑,面容與光明神帝有些相似,但卻有一種極爲奇特的青雉和懵懂,這一身的打扮,明顯並非是大千星域中人。

“今日纔回歸本來面目。”

這虛影少年人嘆息,聲音也變了,是年輕的聲音。

這,纔是光明神帝最原始本真的面目。

當年,他遭遇車禍,也得到了奇遇,最終不可思議地來到了這個世界,而如今,褪去了身上一切異力,他迴歸到了自己的本真狀態,以這種狀態返回故鄉,纔是他最期待的。

擡頭看着三顆明珠定格的時空之門,他知道,只要踏入這個門,就可以回到朝思暮想夢寐以求的故鄉,回到車禍發生的那個節點……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讓他甚至有些緊張。

“還不隨我歸去?”少年人看向老魚精。

老魚精嘿嘿一笑,終於做出了決定,身形一動,來到了那少年的身邊,握住了少年的手。

“諸位,我們再會。”他看向葉青羽等人,道:“我還會再回來的。”

他生於混沌汪洋之中,稱號靈感二字,自然是在這方面具有天賦異稟的神通,可以超越武道神通的範疇,感應到一些東西,他要護送這個少年返回他的故鄉,因爲在那裡,有這個宇宙最後一象的機緣。

“小傢伙,你真的不走嗎?”少年看向呆狗小九,最後問了一句,道:“這也許是你最後的機會了,我知你捨不得你的主人,但今日離開,日後並非是沒有機會返回,若是不去,你的機緣就徹底斷絕了。”

“汪,你別想勾引汪,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呆狗小九低吼,顯示出了自己內心的煩躁。

而這個時候,葉青羽也終於明白了什麼。

他將呆狗小九從自己的肩膀上摘下來,揉了揉,道:“去吧,茫茫星河,縱然萬千星域,卻並非是真的不能跨越,等你成爲真龍,何嘗不能跨越星河來找我。”

“汪……”呆狗小九低吼,不說話了。

葉青羽親暱地摸摸它的頭顱,道:“去吧。”

他一擡手,直接將呆狗小九丟向了老魚精。

“照顧好它。”葉青羽道,呆狗小九是個二百五,不知道天高地厚,但老魚精老奸巨猾,很少吃虧,有他照顧小九,倒不用太擔心。

時空之門光華閃爍,釋放出一股吸引之力,將虛影少年和老魚精等,都吸了進去。

“冕下!”

“讓我一起去。”

溫晚、高地平以及靈猴戰寵孫悟空等人,在這一刻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這一場分別在千萬年之前就已經註定,今日終於到來了,他們都是昔年光明神帝的舊部,對於光明神帝感情深厚,哪怕是如今都已經是帝級的人物,卻都無法平靜。

“留下吧,你們屬於這裡。”

少年微笑着揮手。

“汪,人寵,等汪來找你……哪怕是萬千星河,汪一定會乘雲驅雨,踏着七彩祥雲來找你。”呆狗小九掙扎着,大吼,眼睛裡都淚滴。

最終,他們的身形,都被時空之門吸引,消失在了時空漩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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