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乾綱獨斷
經過宇智波德光的解釋之後，羅砂也終於明白了“片面最惠待遇”的涵義。
雖然明明是看起來這種條件是風之國吃虧，但風之國吃虧並不代表砂隱吃虧，正所謂“崽賣爺田不心疼”，砂隱也是剛剛發動政變控制了風之國的中樞，尚未完成對國境內的有效統制，所以即便出賣一些利益也無所謂。
而且，羅砂認爲，只要風之國不再和其他忍村或國家簽訂其他條件國家優厚的條約，那麼所謂的“片面最惠待遇”就不會對風之國造成太多的影響。
也正是本着這樣的思維，羅砂答應了宇智波德光的條件，並順利地得到了砂隱想要的互不侵犯條約。
至於砂隱所需的軍火，宇智波德光更是應諾向其額外提供一批以成本價出售的宇智波特製起爆符，至於其他的軍用物資，更是隻要給錢要啥都行。
畢竟砂隱的窮更多是由於環境限制導致的物資短缺，但他們不缺黃金，尤其是風影一系世代相傳的磁遁血跡，更是沙漠淘金的一把好手。
……
在送走羅砂之後，宇智波德光和旗木朔茂再寒暄一會，兩人便也分別潛回村內。
和砂隱的互不侵犯條約只是密約，如要實現此事還需要宇智波德光和各方勾兌一下。
尤其是千手一族的綱手，宇智波德光需要確定其不會成爲推動砂隱征伐的推手。
“德光大人……”
侍從忍者有些不解地問道：“以如今千手一族的實力，明明已經衰落地不像樣了，爲何此事仍然要和他們商量呢？”
“如果沒有千手一族在明面上貌似制約着家族的話，其他忍族會這麼看我們呢？”
宇智波德光問道：“千手一族是怎麼沒落的，你還記得嗎？”
“……於第一次忍界大戰中戰損過度導致青壯盡失。”
侍從忍者猶豫了一下，小聲答道。
“那爲什麼千手一族會在忍界大戰中戰損如此之多呢？”
宇智波德光一邊往族地走去，一邊繼續問道。
“當時的千手一族是最強大的火影家族……”
侍從忍者答道。
這時候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
“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
宇智波德光悠悠說道：“擁有多大的權力，就必須承擔多大的責任。”
“不然的話，那便猶如猿飛一族一般，只享受火影家族的權力而極少在戰爭中出現，那麼他們也就只能在一次失敗之後便徹底淪落了。”
“屬下明白了……感謝德光大人的教誨。”
侍從忍者心悅誠服地說道。
正所謂“存亡繼絕，天下歸心”，宇智波德光善待千手一族，所圖的並不是千手的力量，而是此舉帶來的名望。
“遣人通知千手一族吧……”
宇智波德光說道：“總要見見那位頑皮的木葉長公主了……”
“遵命！”
侍從忍者立即領命離去。
……
綱手的身份就是她最大的保護符。
而她的存在也是維繫木葉團結的一個象徵。
對於宇智波德光而言，綱手雖然有時候在某些事情上比較理想主義惹人煩，但對於宇智波一族而言，她的態度其實並沒有任何的影響，甚至對其的適度容讓還會讓人覺得宇智波一族識大體懂進退。
但這也絕不代表着無原則的容忍退讓。
所以關於這一次的砂隱事變，宇智波德光就不打算在應對方式上做任何的讓步。
對於本就是靠武力政變上位的宇智波一族而言，砂隱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忍村簡直就是天然的盟友！
……
綱手第二次走進宇智波一族的族地。
而第一次則是奉祖奶奶漩渦水戶的指令前往宇智波族地向拯救漩渦餘脈的宇智波德光致謝，並在隨後的回訪中，漩渦水戶代表家族宣佈和宇智波一族徹底和解，雙方亦不再糾結“終末谷之戰”的陳年舊事。
但隨着漩渦水戶離世之後，由於宇智波一族和火影一系的關係日益惡化，千手遺族和宇智波一族的聯繫也就此斷掉，雙方再次回到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
尤其是在綱手的主導推動下召集分家小宗迴歸重組千手一族之後，更是不少在村內各種明爭暗鬥，只不過由於手段、實力等原因，千手一族的謀算全部落空。
而在參衆兩院成立之後，綱手亦不甘寂寞，多次在參議院上頻頻提案製造影響力，試圖獲得更多的話語權。
尤其是砂隱事變發生之後，綱手更是搖身一變成爲木葉最激進的武鬥派，多次在參議院大會上提議出兵“匡扶正義”，恢復風之國“正統”。
當然，她的行爲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宇智波德光的眼裡，綱手之所以在本次原本和木葉毫不相干的砂隱事變中頻頻發聲，說白了就是要藉此維護“一村一國”制度的權威性，並藉此強化千手一族的歷史貢獻。
因爲千手一族遺留下來的“政治正確”之中，最核心的火影之位已經被實質性的廢置了，千手一族唯有維持影響力才能確保家族繁衍重振；不如此的話，再過個二三十年，木葉就沒有人再記得曾經的創村家族了。
綱手在傳信忍者所說的一處茶室門外站定，數位在門口站崗的宇智波上忍亦向其頷首致意，併爲其推開了戶門。
“綱手姬……”
宇智波德光盤坐在堂內，身旁是未婚妻宇智波真琴，見綱手入內，兩人亦起身行禮。
“德光君許久不見了。”
雖然綱手並不喜歡有着弒師之仇的宇智波德光，但如今雙方皆是以村子高層的身份見面，那點上不了檯面的私仇自然要收起來了。
侍從忍者待綱手就坐之後，便帶上了廳門，爲堂內衆人制造了秘密會談的空間。
宇智波真琴乖巧地端起茶壺，給兩人分別添上一杯茶，隨後又乖巧得坐回宇智波德光的身邊。
這狗糧雖然劑量不大，但也塞了綱手滿滿一嘴。
“不知德光君今日邀請，是打算正式對砂隱用兵了嗎？”
綱手直接切入主題說道。
“砂隱亦是忍界五大國之一，其勢力強大，忍軍勇悍，豈有妄然興兵之念！”
宇智波德光斷然回絕。
“第二次忍界大戰木葉橫掃各國無敵手，爲何如今德光君卻又畏敵如虎？“
綱手皺着眉頭施展激將法。
“木葉上下久經戰火摧殘，如今人心思定，此時再發動戰爭並不合適……”
宇智波德光搖了搖頭，“更何況砂隱之變，對木葉又有何不利呢~”
綱手聞言，臉色立即一變，隨即又恢復了冷漠。
這就是雙方的絕對分歧了。
宇智波德光本來就是一個變革者，對砂隱第一個站出來奪取大名貴族的政權亦是持歡迎態度，再加上沙漠中遣軍征伐本就是一件苦差事，即便能夠擊潰砂隱也得不到多少收益，自然也沒有動力再去發動一場戰爭。
而且一直以來，他的目標始終是水之國霧隱村以及藏在背後的宇智波斑，如今的所有舉措都是爲了迷惑霧隱而佈置出來的，因此更沒有心思開闢第二條戰線。
“如此畏敵如虎，豈是木葉忍者所爲？”
綱手皺着眉頭質疑道。
她也早就覺察到當今千手一族地位的微妙之處。
雖然被推舉爲參議院的常任理事，但話語權始終處於一個“薛定諤狀態”，她自己都搞不清千手一族的話語權是否管用。
而這一次之所以在參議院上多次提出要出兵打擊砂隱，亦是試圖藉此製造話題，以收攏潛在的支持者。
當然，除此之外，大名的懇請和維護祖父所建立的“一村一國”制度都是促使綱手如此行事的原因之一。
“綱手姬覺得，風之國的環境和雨之國的環境相比，哪一個更加惡劣？”
宇智波德光悠悠說道。
“……風之國。”
綱手眉頭一跳，但還是據實回答。
終日大雨的雨之國雖然環境惡劣，但對於手段多樣的木葉忍者而言，最多就是在戰鬥手段上有一些削弱而已，除了對宇智波一族這種火遁專精的忍族剋制比較大之外，木葉忍者在雨之國並沒有太多的不適應。
但饒是如此，在雨之國戰爭打響之後的初期，木葉忍者照樣在戰場初期吃了一個大虧。
要不是由於雨忍損耗過度實在無力再戰，再加上西北邊境防禦部隊南下策應，火影一系甚至難以維持雨之國派遣軍的存在。
“是的。”
宇智波德光點了點頭，“村子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中唯一的敗績，就是發生在雨之國戰場的……”
“既然風之國的環境更加惡劣，再加上砂隱實力更是在雨忍村之上……如果出兵征伐，木葉又應當召集多少忍軍呢？”
“忍者的作用不就是爲了保護國家麼！”
綱手仍然不依不饒。
“但砂隱之變又和木葉有何干系呢？”
宇智波德光的火氣也上來了。
他感覺自己已經說的夠明白了，怎麼還是這麼不着調呢？
難道千手一族不明白“從實力出發”的道理嗎！
“德光君……你的思想非常危險。”
冷不丁的，綱手的嘴裡冒出這麼一句話。
“嗯？”
宇智波德光有些不明所以。
“忍者的歸忍者，貴族的歸貴族……你的所作所爲，都是在破壞這一條準則。”
綱手也變得非常冷靜。
“所以呢？”
宇智波德光歪了歪頭。
“忍者掌握的力量對於凡人而言，破壞力實在太大了，並不適合在世俗中公開露面，免得引起沒必要的恐慌……”
綱手嘆了口氣，“這也是爺爺之所以建立忍村的原因之一……”
宇智波德光更加想不通了。
“難道任由貴族驅馭就是忍者的宿命嗎？”
宇智波德光冷冷說道：“爲什麼忍者不可以取代那些腐朽的貴族呢？爲什麼忍者還要服從那些所謂的虛仁假義呢？”
“忍者並不能成爲統治者！”
綱手的語氣逐漸變得激烈了起來。
“水之國南部羣島的實踐告訴我，即便是輝夜一族，只要不像貴族們那樣橫徵暴斂，一樣可以很好地統制地方！”
宇智波德光立即反駁道：“只要不折騰，只要不搞那些鋪張浪費的形式主義，只要始終掌握着最強的武力，那麼忍者可以很好地統治所有地方！”
“綱手姬，我以木葉總督之名，在此正式駁回所有出兵砂隱的提案動議。”
宇智波德光最後說道。
說罷便起身帶着宇智波真琴離開。
綱手在室內沉默了許久。
“這小鬼……”
過了一會，綱手才自嘲一笑，倒掉杯中的冷茶，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化村爲國呀……”
綱手不由感嘆道。
隨即搖了搖頭。
宇智波德光的態度已經非常鮮明瞭。
在綱手的眼裡，宇智波德光所秉持的是和木葉另一個創始人宇智波斑一脈相承“忍界歸一”思想。
只不過，在木葉建立之初，由於千手柱間的存在，宇智波斑放棄了原本的忍界統一計劃，改爲支持摯友的一村一國制度，但也隨着後來雙方理念的衝突，矛盾愈發激烈，最終的結果就是宇智波斑出走木葉，並在終末谷之戰中戰敗隕落。
而如今的宇智波一族再次出現類似宇智波斑的人物，但木葉上下，卻已無人能制了。
綱手的嘗試，也在這一次會晤中宣告失敗。
當宇智波德光以權相迫時，綱手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好的手段進行應對。
“木遁呀……”
綱手再次想起祖父賴以鎮服忍界的血繼之力。
只可惜，除了千手柱間本人之外，千手一族並沒有誕生第二個木遁忍者，而這也是導致如今千手一族困窘局面的根本原因。
“真是的……”
綱手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些讓她心煩意亂的事情，亦起身推門離去。
在陽光的照耀下，宇智波族地的青石地磚猶如鋪上了一片金沙，來往的宇智波族人見到綱手從茶室內走出，皆是躬身行禮。
綱手亦微微頷首致意。
“至少千手和宇智波之間的隔閡小了不少……”
綱手自嘲一笑，搖了搖頭，邁步走出宇智波族地。
這一章總是莫名奇妙出問題，改得我都快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