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娜迦族商人的說明，我抿着嘴，將水球咬破，剎那間，一股賊甜賊甜的蜂蜜水破球而出，齁得我險些嘔出來。
勉強抿嘴把蜂蜜水渾淪嚥下，我激靈靈打了個哆嗦。
商人疑惑地望着我，道：“您這是......”
“剛纔一陣寒流涌過，凍了我個猝不及防。”
“哦，原來如此”他點頭道，隨即，目光疑惑的朝四周瞅了瞅，卻並未察覺任何異常。
“說正事吧”我提醒道。
“好，好”他連應兩聲，嚥了口唾沫，繼續道：“海神血統的強大之處，我是不瞭解了，但從某些歷史文獻典籍上倒是可以查閱，總之就是被形容爲海洋的主宰，一揮手便能翻雲弄浪，毀天滅地的那種，不過照我看，多半是自吹自擂罷了。”
商人說着搖了搖頭，一臉不信道：“要我說，真能做到這一切的，大概只有億年以前的那兩個傳說中的種族了。”
“傳說中的種族？”我明知故問道：“哪兩個？”
“我也只是聽說啊”商人一邊思索，一邊緩緩道：“一個是妖精族，一個是精靈族......哦，對了，您可得記住了，千萬別把生活在月光城的妖精族和精靈族往他們身上套，他們只不過是混了點妖精族和精靈族血脈的人類罷了，真正的妖精族和精靈族，那可不是人類。”
“哦？”我饒有興趣問道：“不是人類，那是什麼？”
他左右瞅了瞅，湊到我跟前，附耳低語道：“神。”
聽到這個字，我瞬間想笑，要是娜迦族商人知道他此時此刻正附耳說悄悄話的對象就是他心裡的‘神’的話，會是怎樣的表情？
驚異？欣喜若狂？還是失望？
“我見過的精靈族與妖精族只生活在月光城，如您所言，他們只是一羣比較強的人類，至於傳說中的妖精族和精靈族，我不知道，也沒見到過，更不會關心”頓了頓，我繼續道：“不過當下，我更關心您說的海神血統，以及爲什麼陛下會討厭這種血統。”
“嗯——”商人一邊思考，一邊拉長了音調，足足拖了半分鐘，才道：“陛下爲何會討厭海神血統，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具體緣由，都是些坊間傳聞罷了。”
我將鼓勵的眼神投向他：“說說看。”
“這......好吧”他不自然的抓了抓隨波流動的短髮，壓低聲音道：“坊間傳聞，陛下家族的血脈，其實並不純潔。”
“哦？”我好奇道“陛下是混血兒？”
他點點頭，道：“不止如此，據說陛下的先祖，曾經是純血娜迦，在潛入深海居住以後，當時的那位女皇陛下的絕美容顏，遭到海神的覬覦，然後......”
他儘可能壓低聲音，將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描述的淋漓盡致，我想我大致明白美杜莎女皇爲何會厭惡海神血統這件事了，如果它是真的的話。
“真是令人噁心的神啊”我露出厭惡神色，鄙夷的望了眼腳下，如果視線能夠穿透地面與深海的話，我想我會閱遍整片海洋，好好瞅一瞅那位醜陋而齷齪的海神。
“誰說不是呢”商人嘆息道：“據說那位陛下數次想要將腹中胎兒弄死，但出於偉大的母愛，她原諒了胎兒，但是在誕下孩子的當天，她選擇了自盡，嘖嘖嘖，據說那位陛下可是娜迦族有史以來最勵精圖治的帝王之一，而且據說有着極其活躍的思維，倘若她沒遭遇屈辱，而是兢兢業業的爲娜迦族奮鬥一生，娜迦族勢必會比現在更加強大數倍不止。”
“那麼娜迦族就沒有對那個什麼海神發動激烈的報復嗎？”我好奇問道：“不管怎麼說，他都有錯在先，而且還是相當嚴重的那種，不懲罰，根本說不過去......你可別告訴我，娜迦族對待此事的態度是無動於衷？”
關注着商人的表情，我不禁詫異道：“難道真的無動於衷？”
商人搖搖頭：“如果有行動的話，陛下也不會如此痛恨海神了。”
“哼，這麼說來，那位海神還是繼續在深海中逍遙的活着了？”我冷笑一聲，道：“那他的後人呢？那種齷齪的傢伙肯定有後代的吧，畢竟是那副醜惡的嘴臉。”
“是的，他有後代，而且那位海神大人，好像還活着，就在族地再往下五萬米的海域中。”
“哦？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我笑眯眯問他道。
“不止我知道”商人搖頭道：“幾乎每位娜迦族人都知道，這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只是沒人肯在公共場合大聲議論而已。”
“呵，有意思”我冷笑不止：“海下十萬米嗎，我倒是想去看看。”
擡起頭，見商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道：“有話？請講。”
“呃......其實，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要緊的話，就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您還是不要去哪裡，因爲不止一位陛下曾組織遠征軍征討海神，可都是大敗而歸，雖然在我看來，海神不是神，但他......他依舊比普通人類要強得多啊。”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擺擺手，我道：“現在說說關於這個的事情吧。”
說着，我揚了揚手裡的金幣，道：“我希望能合作。”
“合作？”商人眼眸微亮，趕忙問道：“您請說。”
“你也知道，我畢竟是人類，深海這一塊呢，並不是我擅長的領域，所以，我希望你能成爲我的合作伙伴，將深海這塊市場開拓出去。”
“您打算做什麼生意？”
“當然是販售陸地上的東西，不過你可以放心，與違法亂紀的東西無關，而且我也建議你，最好別再做和紫心草有關的生意了，那畢竟是違法亂紀的，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其實很有可能已經被陛下察覺，只是陛下尚未抽出空來收拾你們而已，我的意思，你懂？”
娜迦族商人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凝視我片刻，突然問道：“恕我無禮，您的建議很中肯，您的想法也不錯，但在不知道您身份的情況下，我實在沒辦法放心的與您合作，關於這一點，還請您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