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人和毅哥一般大,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個人。他接過我手裡的煙,一邊專注着開車:“你和謝毅那犢子很熟嗎?” 我想了想:“毅哥對我挺照顧的。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照顧我。”說起毅哥,我心裡是真心感謝他。 “這犢子,最愛的就是多愁善感了,哎。估計是想起我們以前了。”透過反射鏡,我看到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追憶。 我看了眼安可,這會兒她直接把東西吐到車上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我趕緊把衣服給脫下來給安可接着,把人家車裡吐成這麼髒,心裡挺不好意思的。然後就用自己的衣服在車裡隨便給擦擦後,直接就把衣服給扔窗外去了。 “和女朋友吵架了?呵呵”他一邊開車一邊問,倒是沒那麼在意安可把他的車給弄髒了。 我說:“她不是我女朋友。”我突然想起雨柔,心裡甜甜的。 然後他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可是我看到他這笑,總感覺哪裡怪怪的。過了會兒他問我去哪裡。 我想了想,安可現在這樣我也不敢把她帶回去啊。要是給健哥知道了指不定會甩安可幾耳光子。還是先帶她去學校附近的旅館休息一晚上吧。 回去的路上,安可吐了後就趴在我大腿上睡着了。我就和開車的那哥們聊了會兒。才知道他叫晨天,大家都叫他橙子,是毅哥的初中同學,原先他們還有幾個玩在一起的。 現在這會兒都出去做事去了,很少有機會聚在一起。現在在諧東縣的,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了,說到這裡。橙子的臉上露出一絲悲傷。 然後橙子又和我說了一些他們以前讀書的事情。才發現,現在的我們和原來的他們是那麼相像。我突然明白爲什麼毅哥會這個幫我,想起胖子,也突然很害怕長大,怕長大後就像橙子,毅哥他們那幾個兄弟一樣。和健哥他們分離,爲了各自的生活而四處奔波。 車子停到學校附近的時候,我就把安可抱出車。 我跟橙子道謝後準備離開,
橙子突然把我叫住:“元元,學校跟社會不一樣,你要珍惜現在和你一起的那幾個哥們。學習裡的混不算混,頂多就算是小打小鬧,能混得出錢來,那才叫混。” 橙子跟我說這話的時候,特別認真。我知道他肯定是爲我好的,但是當時我是懵懵懂懂的狀態,對於橙子的話,我還不能深刻體會,直到後來。我真正體會到的時候,我已經不是我了。 下了車,大半夜了,馬路上就只有我和安可兩個人。整個學校外面異常安靜,安靜的有些可怕。偶爾吹過來一陣涼風,此時我正光着膀子呢,感覺涼颼颼的,就趕緊抱着安可往學校附近那一條街上走去。 那條街開了好多小旅館,平日裡很多小情侶經常在附近開個鐘點房什麼的。我抱着安可根本沒手騰出來看時間,見小吃街那條的大排檔什麼的都關門了,少說現在也有三點多了。 找了好幾家旅館,都已經關門了。於是我就把安可放到上次那個旅館的門邊上靠着。瑪德,這大晚上的,學校邊上格外陰森,安可喝醉了腦子沒啥意識。現在我可是清醒的很。 想了想,實在受不了這陰森的氣氛。總不能一晚上睡在這外面吧,現在老闆娘也關門了,我也顧不了那麼多,就使勁在外面敲門。敲了半天,都沒人來開門。 然後我就用腳踢,使勁踢,踢了一會兒安可也從地上爬起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她還沒酒醒呢。她起來看到我在踢門的時候,她就衝着我傻笑,然後就跟着我踢,但是她踢的不是門,而是我。 我使勁叫喚了兩聲,躲開後就叫安可跟着我一起踢門,她就踢一下門,有踢我兩下。弄的我鬱悶死了。 就按照這個節奏踢了大半個小時,這會兒我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眼皮子在打架的時候。我就聽到老闆娘在房門裡面罵孃的聲音。 打開門的時候,我看到老闆娘眯着個眼睛,看都沒看我和安可一眼。估計剛纔是春夢做的正香被我們這麼吵醒了心情不美麗,要是我是她我也
會發飆。 “沒房了沒房了。”老闆娘眯着個眼睛,滿臉不耐煩。 我趕緊把腿夾在門中間:“老闆,我們這真的沒地方住了,你就讓我們....唉...唉喂!安可。”我還沒說完呢,安可就直接把擋在門口的老闆娘一把推開跑到裡面去了。 我們剛把老闆娘給吵醒倒是沒多大關係。裡面那麼多開房的人,要是安可發神經把別人的門給踢開那就麻煩大了,趁着安可還沒跑遠,我趕緊衝到旅館裡面把安可給抓緊。 這下老闆娘被安可這麼一推也清醒了,把大門給關了後非常憤怒的瞪着我和安可,特別是看着我的那眼神:“怎麼又是你們?”然後老闆娘還看了眼安可,又加上一句話:“你怎麼又把同一個人灌醉了?” 我鬱悶的要死。也懶得跟這個黑心商廢話,就從安可的包包裡面拿出一百塊放到老闆年手裡:“快點,給我們開間房?” 老闆娘非常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不對,那不是鄙夷的眼神。反正那看我的眼神就不是對待一個正常人的眼神一樣。 老闆娘確定不是假鈔後,打了個哈欠。這回她也沒上次那麼囉嗦了,直接從抽屜裡拿出一把鑰匙給我。然後說:“房號是110。” 我拿着鑰匙非常鬱悶,總感覺這老闆娘是故意給我開了這麼個房間,110,嗎的。 然後我拖着安可就往樓上爬,還好是一樓,這麼拽着安可上去也不是很吃力。結果上樓的時候老闆娘在樓下跟我說的話差點沒讓我直接吐血。 “小夥子,做事情要正當。你們都是學生,被學校發現了頂多是開除,但是要是人家姑娘家里人知道了就不是被學校開除那麼簡單了。” 我聽到老闆娘的話,差點沒直接跪倒在樓梯上。扶着安可進房後,就把安可丟到牀上,我就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草,上半身光着膀子的,這會兒燈光亮了點,我這才發現不僅是胳膊上被安可摳出血來了,肩膀上,胸脯上全他媽是安可抓出來的印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