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訓示完畢,就是一分鐘個人介紹。意思是要把自己展現出來,要把自己告訴給別人,告訴給這個世界,我叫什麼,我有幾斤幾兩,我不害羞,我就是我,我要讓世人認識我,我來幹什麼,我要怎麼幹……
“我叫張凱凱,別人習慣叫我小張,來自青羊鎮,高中文化程度,原來做司機職業,今天我來到了一個新的崗位,我一定要努力學習,提升自己…… ”
一分鐘個人介紹,小張超過了一分鐘,犯規了,沒有按照要求來,得從來。下面的學員拍手歡呼小張從來。
講師再一次提醒說:“你叫什麼,年齡,文化程度,來自那裡,家裡什麼情況,個人愛好,你的人生格言,一分鐘,只能少不能多。”
“我叫張凱凱,別人習慣叫我小張,二十歲,來自青羊鎮,高中文化程度,家裡有父母,有一個姐姐,本人單身,原來做司機職業,今天我來到了一個新的崗位,我一定要努力學習,提升自己,我的人生格言是:今天是我的,我要把握今天,不讓今天從虛度中錯過。 ”
我叫苗茜,來自黃洋鄉,23歲,初中文化程度,……原來在村上幼兒園任教,我的愛好是唱歌跳舞,我的座右銘是這個世界屬於我,我不會錯過……
個人介紹後就是互動時間:“破冰船”。
大家走在一起,你拉着我,我牽着你,我不在意你是男是女,我不追究你來自何方,今天我們走在了一起,就是緣分也是機遇,我們擁有共同的理想,我們是一支堅強的團隊……
保險是人生路上的備用胎、是航海者的救生艇、是門戶的防盜門、是雨天的備用傘。保險是對家庭的責任、對愛的延續、對長輩的孝順、對子女的關愛。
沒有一個行業像保險那樣付出那麼多,也沒有一個行業像保險那樣在付出那麼多的同時回報那麼多。
一旦選定了目標,自己要做的事,不是能不能做到,而是想不想做,但你全力以赴去實現你的人生目標時,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會爲你讓路。
二十一世紀的三大特徵——速度、多變、危機。
二十一世紀的二種方法——學習、改變。
多麼使人心情振奮的行業,多麼使人激情奔放的年代。
“姐,你在那裡還好嗎?還習慣嗎?這幾天我不能去打擾你了,我們就用短信來傾吐我們的心聲吧。”
“怎麼了,弟,厭煩姐了嗎?”
“不,不,姐,我現在選擇了一份職業,正在市裡培訓學習呢,爲了姐,我也不能碌碌無爲,我要奮鬥,爲姐!”
“真的很感動姐呀弟,姐哪來的這麼好的福分呀,有這樣一個牽掛姐的弟,是緣分嗎弟,還是上天的意思。”
“就是天意吧姐,你等弟,培訓一結束我就去見你,姐晚安。”
艾方每天晚上就把手機設爲靜音了,她也習慣了小張的來信,沒有他的短信她都不知道這個晚上怎麼過,心裡空落落的,慄山躺在她身邊就像一尊石雕像,她已經對他厭煩了,唯有小張的信息才能讓她精神煥發。
短短的十天學習培訓,讓小張脫胎換骨了。
早上是“軍訓”的時刻,把你的懶惰一掃而光。上課前的十分鐘有“晨操”表揚,跟學員們進行互動,那傾心歡快的流行操,展示出來那些歡跳者的健美姿態,給人一種進入夢幻的感覺。
開始站在臺前跳的是助教老師或者是舞姿優美的老學員,後來就有新學員剋制不住的興奮自覺上臺,隨即在坐的學員站起來,大家一起跟着學。
自覺上臺的要加分,這是你的興趣加利益,又滿足了自覺的興趣也得到了該得的利益。
有一節課是這樣的內容,講師提醒在坐的學員:在你們的周圍或者是別的地方有你們喜歡的東西,或者還有嶄新的鈔票,我們現在就開始找,誰找到就是誰的,現在開始,馬上行動。
在講師發出命令的這一刻,有的學員就開始行動起來,有的學員因爲不相信或者不想動等等原因還在原位坐着不動,還有的學員就像是瘋子一樣,遍地在找。
小張以爲這是講師在考驗他們每個學員的素質,他沒動,他的理由是,要在培訓中間留下個好印象,最起碼自己不是一個貪財的人。
結果,那個就像發了瘋的來自黃洋鄉的苗茜學員,在小張的桌子抽屜裡找出了一張嶄新的5元人民幣。
隨後其他都在動手翻找的學員也不同地找到了一些東西。
最後,講師的結論是:富人野心勃勃,窮人安分守己。已經是屬於自己的東西了還讓不讓那走。
小張成了個反面教材。屬於他的五元錢被別人拿走了。他就是那個“窮人”,不貪財不證明你就是一個好人,一個窮人即使是個好人,爲社會爲他人也做不上什麼好事,因爲他一無所有。
相信自己,相信別人,因爲相信可以創造可能,因爲相信可以創造現實。
動就有收穫,不動只會是一無所獲,懶惰是失敗者的朋友,是成功者的敵人。
小張不是安分守己而是“懶惰”。
荒妹覺得這一生也不會原諒自己在選舉那次故作聰明來施行自己那個投票的權利,難道是神摧鬼攆的嗎,你荒妹爲什麼就那樣糊塗呢,這哪裡是在參加打仗呀,你還想在戰場上來了個問心無愧,虧你心裡就一直在保佑慄堂人能夠當選上這次的村委主任。
說來也巧,爲什麼兩個人就差那麼一票呢,而就這一票的差別,慄堂人就下來了,黃原原就上去了。是她的這一票讓黃原原當上了村委主任。
假如她那張票投給了慄堂人而不是黃原原的話,那麼慄堂人就會比黃原原多一票,這多一票是個什麼性質呀。
這良心上就平衡了嗎?
荒妹還沒有領教過啞巴吃黃連的苦楚,這下算是親身領教了。
就在前二天她還跟王乃平一塊去看望過慄堂人呢,雖然人家一個大老爺們根本沒有在乎相差那一票沒有競選爲村委主任,倒是人家覺得這就是預料之中的事。
你也可以想想,爲了當這個村委主任人家黃原原可是下了血本的,哪個吃了人家黃原原的米麪油再不照料一下投個票,那不是太無情無義的了?
荒妹聽了這話,心裡就像被針紮了一下,就好像這慄堂人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也難怪她這樣想,那天她給了黃原原那一票難道不是衝着那米麪油來的嗎?她想來個心理平衡就是不想白吃他的米麪油的。
幸虧投票是無記名的,她給黃原原投的那一票,慄堂人肯定不知道。
因爲這件事,村裡一些人就上上面去告狀說,黃原原這就是在賄選,可是對照對照選舉中規定的賄選那一條,又套不進去,人家也沒有明明顯顯去賄賂某某某爲自己投票,有的說人家那是實實在在的承諾,是提前實現了自己的承諾,是公益行爲,有那個窪莊人沒有吃了人家黃原原的米麪油呢,人家黃原原求那個窪莊人投自己一票來呢。
昔日總是躲躲藏藏不敢來家的黃原原這下可露臉了,按他講就是迷迷糊糊就當上了窪莊的這個村委主任,其實他也不是有意的,至於選上選不上這個村委主任,對他來說一個樣。
這一切他可是拜託一個人的恩施,那就是慄山。
選舉的前前後後都是慄山操持的。就像上一次的煤礦奪標那樣,那也是聽從於慄山的,最終他黃原原白白得到一些好處,那纔是他的目的。
這次的米麪油是慄山的,他跟黃原原說:“你選上選不上米麪油都是我的。你選上了幹不好你找我。”
沒想到就選上去了,未選前你是自由的,一旦選上了,你可就不自由了,你得到上面去開會,你得理料村上的一切事情。
這不是給黃原原出了一個大難題嗎?
回到市裡,黃原原找到慄山說:“你說我現在咋辦吧,還真給選上了。”
“選上就幹唄,有我在怕啥。”慄山說。
其實,慄山就是要讓他選上,不然他也不會花這些錢給老百姓發米麪油了。
這事是他跟黃炳兩個人密謀好的。他們看準的是窪莊的那座煤礦。只有把實權握在手裡,西山礦就會重新回到他慄山的手裡。
黃炳在文化革命的時候就在村上當了十來年的革(管)委會主任,他對村上的權利之爭也是得心應手的,現在煤礦時興起了個人承包,這裡面來錢可是容易的,慄山提出了讓黃炳的女婿來競選這個村委主任,他還會有異議嗎。
“我不會幹,我還是開我的旅館輕鬆。”
“那是由你的嗎,這是窪莊羣衆對你的信任,你可不能辜負了窪莊父老鄉親對你的希望呀。”
“再說,這是能想不幹就不幹的事嗎,這是國家的法呀,你是依法選舉上的,又不是那個領導任命你的。”黃炳也給女婿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