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由於近距離地靠近乖離劍,愛麗絲菲爾感覺自己的雙腿都在發軟,她顫抖道:“你明明只是一個master!怎麼能夠擁有抗衡servant的卓絕力量……”
阿爾託莉雅呼吸一窒,雖然內心中對乖離劍並無懼意,但同樣也爲顧心顏展露出來的實力感到驚異萬分。
張追走到顧心顏身旁,打量着她手中的乖離劍,不由得撇嘴道:“這把劍的造型還真是奇怪。”
顧心顏也是第一次親眼目睹乖離劍的樣子,她好奇地揚了揚那圓柱般的劍身,然後朝張追問道:“可以開始了吧?”
瞥向前方快要逼近過來的英靈大軍,張追微微點頭。
唰唰唰!
得到張追的首肯之後,顧心顏手中的乖離劍立即做出迴應,一邊加快旋轉劍身,一邊擴散出狂亂的紅色飆風,使得遍地的風沙也被一同捲起,吹得四人的頭髮肆意飄飛,難以睜開眼去注視這股可怕的威勢。
感受到乖離劍那暴躁不安的顫動,顧心顏心裡頓時產生一種想要摧毀萬物的衝動,她將體內的力量君注入其中,止不住厲吼道:“那就開始吧!給我最強烈的迴應吧!!”
轟、轟——!
蓄勢待發的龐大能量所造成的轟鳴聲不絕於耳。
吟唱出乖離劍的真名後,顧心顏猛地縱身躍起,將手中沉重的乖離劍狠狠地劈下的這一刻,膨大的能量撼動着心象世界的這片天地,以紅色颶風的形態奔涌而出。
呼呼呼——
風在尖嘯!
大地最先開始崩,緊接着,天空也開始四分五裂,現出無底深淵。
“對面來勢不小呢,小子。坐穩了!”
駕駛戰車向前飛馳的rider,瞳孔一緊,察覺到腳下的大地正在崩,急忙令戰車騰空而起,躲過大地分裂後現出的無底深淵的吞噬。
“啊啊啊啊、啊……”
緊隨其後的英靈大軍之中,僅僅只有接近一萬騎手勉強躲過了大地崩的區域,而其他萬餘將士則沒能跨過這道天塹。全都如同雪崩般無助地掉進無底深淵。
由於顧心顏手中的乖離劍只是亞真品,而且她的力量也不足以將乖離劍的威勢完全發揮出來,所以這片心象世界崩到一半後,乖離劍的威力便戛然而止了。
“不行……”顧心顏面色蒼白,放下手中漸漸停止轉動的乖離劍,艱澀道:“我沒辦法完全摧毀這個固有結界……”
張追環視着這片面目全非的心象世界。雖然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無底深淵,但距離徹底崩還遠遠不夠。
“沒關係,你已經盡力了。”張追舉起手上的黃金之劍,注視着繼續奔襲而來的近萬英靈大軍,挑眉道:“是時候換我和saber收拾殘局了。一起上吧,saber。”
說完,張追身影如風。轉眼之間便衝到了遠處。
阿爾託莉雅咬着脣,不甘落後,也跟着持劍奔出。
如今王之軍勢的威力被大大削減,裡面的英靈大軍一下子損失大半,士氣難免也低落了許多,一時間更是難以形成有效的戰鬥陣型,導致本就擅長近戰的張追和阿爾託莉雅衝進英靈大軍之中後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連續揮劍之間斬滅了不少的英靈將士。
儘管有rider駕駛戰車在旁阻撓。但是張追和阿爾託莉雅實力都非等閒,每每出劍都能收割一些英靈將士的性命,這讓rider感到無比痛惜,畢竟這些都是rider視若至寶的同胞。
看着一個又一個將士從馬背上跌落,rider的眼角不知何時泛出淚光,他深吸了一口氣,不忍再看到自己已經所剩不多的同胞再三死去。只能強忍着心痛的滋味,慘然收回自己的王牌王之軍勢。
下一秒,就像從夢中醒來一般,周圍的景色漸漸恢復成空曠的現代街道。
雖然在心象世界內激戰了一段時間。但是雙方的位置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整個戰局就像被回溯到了進入心象世界之前一般。
唯一能夠證實變化的,就是顧心顏手中那把已經停止轉動但餘威不減的乖離劍。
“rider……”
韋伯臉色慘白地仰望着rider那高大的身影。
“哎。”rider發出一聲嘆息,回頭看向自己那身材瘦弱的master,表情鄭重地問道:“話說回來,有件重要的事情還沒問過你呢。”
“……誒?”韋伯不明所以,滿臉錯愕。
“韋伯?維爾維特,你願以臣下的身份爲我所用嗎?”rider用深邃的目光緊緊地盯着韋伯的雙目。
聽到這裡,韋伯已然明白,自己即將要與rider永遠訣別了……
不過,韋伯心中的激動壓過了揮之不去的惆悵,渾身都因激動而顫抖起來,隨後,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滂沱而出。
被rider首次直呼姓名的韋伯,不顧兩頰的淚水,挺起胸膛毫不動搖地回答道:“——您纔是我的王。我發誓爲您而用,爲您而終。請您務必指引我前行,讓我看到與您相同的夢境。”
“嗯,好吧。”聽到韋伯如此起誓,rider微微笑了。
這笑容對於剛剛作爲征服王臣下的韋伯來說,正是無上的褒獎與報酬。
就在韋伯心下歡喜,飄飄欲仙的時候——韋伯的身體突然飛了起來。
“……誒?”韋伯心下滿腹疑惑。
此時,rider把韋伯矮小的身軀從戰車上提了起來,緩緩地放到水泥路面上。
失去了戰車的支撐,視野回到了原本的高度後,韋伯重新體會到了自己的矮小……
“展示夢之所在是王的任務。而見證夢的終焉,並將它永傳後世則是你爲臣的任務。”
在韋伯看起來如此高遠,無可觸及的戰車之上,作爲征服王的rider爽朗地笑了笑,毅然決然地下令道:“活下去,韋伯。見證這一切,把爲王的生存方式,把伊斯坎達爾飛馳的英姿傳下去。”
嗚哞哞哞!!
兩頭拖着戰車的巨牛用高聲嘶鳴表示了強烈的迴應。
rider從容不迫地高舉佩劍,奮勇地駕駛戰車,朝着前方進行疾馳,發出了裂帛的雄叫,“好了,我們出征吧,伊斯坎達爾!”
rider是征服王,同樣也是個戰略家,自然知道勝負其實早已分曉。
沒有了作爲王牌的王之軍勢,想要用一己之力對抗張追和阿爾託莉雅是無法做到的事情。
但是,屈服於對手之下不是征服王的做派,除了向張追和阿爾託莉雅駕車突進之外,已經別無他法,這也是爲自己更是爲身後那個臣下留住最後的屬於征服王的榮譽。
“啊啊啊啊啦啦啦啦咿——!!!”
rider高吼着,與愛車一道奔馳向前。
望着衝來的戰車與上面高大的雄姿,張追和阿爾託莉雅不約而同地舉起黃金之劍,準備用手中那一真一假兩把聖劍最強的形態去迎送這位征服王。
“ex——”
張追和阿爾託莉雅並肩而立,兩把黃金之劍爭先噴涌出最爲璀璨的光芒,將周圍照得如夢似幻。
感受到兩把黃金之劍上聚集起來的浩大威勢,rider心中充溢着的,只有那幾欲裂胸而出的興奮感。
很強。
那兩個騎士都很強呢,但也只有強者才能取悅真正的強者。
“啊哈哈哈哈哈!!”
rider因爲歡喜而顫抖着,繼續發出愈演愈烈的高吼聲,腳下的戰車飛馳着,快速逼近前方那兩道光彩奪目快要融爲一體的光芒。
眼看rider逼近過來,張追和阿爾託莉雅吟唱完畢,同時揮下黃金之劍,兩道巨大的閃光頓時噴涌而出,徹底遮蓋前方的一切。
“哈哈哈哈哈!伊斯坎達爾敢於征服將無所畏懼——!”
巨牛戰車連同那高大的雄姿一同被兩道巨大閃光吞噬,但那響徹雲霄的高吼聲卻仍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