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八十三層的摩天大樓有了一個很易合特色的名字,就叫做“周易”,兩個大大的字體是要豎排用繁體漢字寫出來的,正好覆蓋大半個牆面,晚上還要裝飾霓虹燈,這個工程在易合他們招聘的時候,就已經正在進行了。
施工隊如火如荼的吊着鋼絲在上面忙和,易合這裡招人也是熱火朝天,各路的牛*鬼蛇*神都來這裡晃悠了一下,一個不開眼的小幫派竟然想要來這裡收保護費,結果顯而易見的就是被人給扔了出去!
易合他們還是很仁慈的,對於這種小混混,直接扔出去就是了,連打斷腿的熱情都沒有。易合舒舒服服的在頂樓俯視着下面的街道,他的眉頭時而皺起,時而放鬆,最後卻長出了一口氣,喃喃道:“忍不住,要動手了嗎?”
易合不是瞎子!
當有一些身份可疑的人在他的大樓地下晃悠的時候,如果他還無法覺察的話,那麼他的功夫簡直煉到狗身上去了。所謂的功夫,眼力勁兒那也是相當重要的一部分,一眼看去,是不是普通人,都是一目瞭然的,不會有絲毫的偏差。
蘇小茹現在並沒有在易合的身邊,做易合的老婆有時候還真的是很忙的,蘇小茹現在就正在地下室裡操練那些信賴的保全隊員,她需要教授他們一些很實用,很厲害的格鬥技能,易合不想自己的人都是健美先生,中看不中用。
易合環抱着自己粗大的胳膊,兩條胳膊好像柱子一眼,看起來分外的滲人。易閤眼中閃爍着冰冷而熾烈的血光,一絲絲的煞氣繚繞在身體的周圍,他從這些可疑的人的身上看到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佛門,道門,還有教廷……乃至於還有血族和一些小小的妖怪。
各路的牛*鬼蛇*神全部跳了出來,唯一的目標就是他易合。可是他們又能怎麼樣呢?易合的嘴角晚起了一個弧度,他不介意和這些人玩兒一場智力遊戲,可惜蘇小茹卻在這裡,讓易合不能夠很放心!
易合道:“都出來了,都出來也好,省的我一個一個的去找。也許今天送你們下地獄之後,明天我就會輕鬆很多很多!”他用力的一捏拳頭,骨節發出了一陣噼啪聲,胳膊上的肌肉膨脹了一下,隨即就恢復了原狀。
內丹的效力是非同小可的,現在的易合更不是任人宰割之輩,他有實力捍衛自己的一切,可是他卻將這個實力隱藏了起來——這個不僅僅是做給敵人看的,也是做給自己人看的,保留一張底牌,總比無所憑藉要好的多。
天色一點點的暗了下來,蘇小茹上了樓,對易合說道:“陪我去吃點兒東西!”
易合點點頭。
他現在不用吃東西,可是蘇小茹卻不行,這個就是境界上的差距。兩人到了餐廳吃了一頓,然後就又回到了頂樓。蘇小茹看易合饒有興致的看着外面,就問道:“你一天都在這裡看,究竟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易合道:“沒什麼,就感覺這樣俯視的感覺很好。”
易合沒有說實話,那些東西說了也就是徒讓人擔心罷了。蘇小茹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夜裡的時候,易合開始琢磨自己的內丹,他首先要在內丹中構築陰陽,有了陰陽,才能夠生出五行八卦,天干地支!
何謂陰陽?上下升降,冷熱之應也。
陰陽這個詞彙用英語是很難解釋清楚的,因爲這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東西,甚至於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也都是隻能夠意會,卻根本無法言傳。而絕大部分人卻連意會都做不到,這個就是陰陽!
易合讀了很多的書,自己的心裡有也有了很多的理解,纔是開始琢磨自己的內丹,要在上面構築陰陽的。這是一個無比艱難的過程,但易合卻有的是時間和耐心——本來走上這條修行路就已經夠讓人意外的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意外的?
易合沒有奢求太多。
他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修煉出內丹,這個已經是一個絕大的奇蹟了,他還能夠奢求什麼呢?合理的索求可以理解,但是過分的奢求,那就是妄念了。和尚們說探,癡,嗔賊是大罪孽,可以迷惑人心,卻是不錯。
一顆滴溜溜的內丹血紅,細小的如同水滴一般,從他的腸道進入到了胃部,一路上游弋過了易合的內臟器官,最後從口中飛了出來,懸浮到了易合的臉前。天地間的靈氣失去了肉身的阻隔,以一種更快的速度充盈了過來。
易合微微眯着眼睛,心思沉寂,默默的感悟着天地自然的變化之道。
很多的東西你認爲自己理解了,實際上你卻並沒有理解。就好像易合感覺自己知道了陰陽五行是什麼東西了,而實際上他卻根本不明白一個道理,只有現在全身心的放鬆之後,他才能夠感覺到一些東西!
內丹要變成什麼樣子,並不是易合自己可以決定的,而是他的感悟,而是天地間的道理,只有這樣鬼斧神工的天道自然,才能夠決定易合的內丹是一個怎樣的形狀,其中都要包含怎樣的規則和道理。
圓丟丟的內丹旋轉,一層氤氳的血色霧氣朦朦朧朧的散開,包裹住了易合的身體。霧氣中充沛的能量從易合的毛孔中滲入到了身體的內部,一點點的改造易合的身體。從肌肉到骨骼,從內臟到經絡,一點兒都沒有落下!
易合沐浴在血色的薄霧之中,舒服的就好像回到了子宮中,成爲了一個小小的嬰兒。全身的毛孔都在呼吸,一點點的雜質排出體外,消失的乾乾淨淨。
這一層樓,就只有易合一個人。
蘇小茹則是去下一層休息去了,這裡是易合專用的練功房,蘇小茹則是在下面看門,不讓人和人打攪易合的修煉。
說到頭還是易合這廝不能夠讓人省心,可是偏偏蘇小茹還就喜歡易合,兩人對上眼了,誰也沒有什麼辦法。一轉眼就是後半夜,大概凌晨兩點鐘的時候,易合纔是鑽回去睡覺,第二天兩人直到上午十來點鐘纔是起來。
易合心中則是尋思着對方究竟會有什麼樣的動作來對付自己!
在市區,光明正大的動手不可能,那麼他們就一定會玩兒別的手段。實際上易合最不怕的就是手段了——只要是可以用腦子解決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只有那些直接動手,用純粹暴力才能夠解決的事情纔是大事情。
易合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讓他用拳頭去解決一些問題。
易合這幾天一直都呆在大廈裡,修煉,除了修煉就還是修煉,並且他還用這裡的打印機打印了一疊疊的符咒,時刻帶在身上,似乎在擔心什麼。蘇小茹依舊是訓練那些保全公司員工的格鬥水平。
女人總應該有點兒事情做,蘇小茹如果閒下來,那易合就會更加的頭疼的。看着外面三三兩兩的修行人,易合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接下來也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希望可以見招拆招了……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易合的思考。易合皺了一下眉頭,這裡平常並不會有人來光臨的,今天究竟是有什麼急事?易合按下遙控器開門,一個穿着保安工作服的翹臀大胸美女對易合說道:“先生,這位是警察局的漢斯局長,他要見您!”
易合點點頭,說道:“哦,漢斯先生,裡面請。這裡沒有你什麼事情了,你先去吧。漢斯先生要喝茶,還是咖啡?”易合很殷勤的堆起了一臉的笑容,給漢斯衝了一杯咖啡,並且雙手送到了漢斯的面前。
漢斯道:“易先生,我想您現在需要警察的保護,剛剛我過來的時候,看到有好幾十隊的人正在對您這裡進行着秘密監視。”
易合笑道:“警長過來就是爲了這個事情嗎?”
漢斯道:“當然不,易先生,這個就是我這次來的目的,你自己看吧!”一份文件送到了易合的手裡,易合掃了幾眼,笑道:“漢斯先生,您這是在開玩笑。我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對了,就在前幾天,我還制止了一次搶劫!”
漢斯連忙道:“是的,易先生的人品還是值得肯定的,而且這些文件也不過是片面之詞,並沒有任何的證據。但是如同您這樣可以高來高去的人,您一定認識很多,有沒有一些值得懷疑的人呢?”
易閤眼珠子一轉,嘿嘿笑道:“哦,是有一些這樣的人,他們可以高來高去,很不幸,您看到的那些監視我的人,就是這樣的人,他們都有一身奇妙的本事,對付起來很不容易。漢斯先生,您知道他們到來的目的是什麼嗎?”
漢斯搖頭。
易合悠然自得的說道:“在大英博物館裡面,有一個鼎,恩,就是這麼一個樣子。而那些人來到這裡,就是爲了那個東西。全世界很多的國家來到了這裡,就是爲了盜取這個寶貝,我想他們爲了這個目的,將倫敦的治安弄的差勁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您說呢?”
“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易先生,謝謝你!”
漢斯抓住易合的手,用力的搖晃,心中的感激之情無以言表。易閤眼中隱蔽的血光一閃,輕輕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心中暗罵這個漢斯是玻璃,抓住人家的手都不送了,噁心的要死,嘴上卻說道:“我想這個事情應該儘快處理!”
漢斯道:“是的。您真是一個正直的人,如果倫敦的市民都和您一樣,那麼我想倫敦的未來就不會有任何犯罪的情況發生。您的這個消息太及時了,否則的話,我真的無法想象那個東西的丟失,將會給我們的國家帶來多大的損失!”
“是的!”
易合笑的很矜持。
什麼國寶不國寶的他不在乎,這些東西不能夠給人一口飯吃,算什麼寶?而用一句輕飄飄的話,讓倫敦的警察將那些人的鼻子牽住,無時無刻的監視着,易合這裡就會輕鬆很多,甚至於可以從容佈置!
既然對方想讓自己死,那麼他就要讓對方死絕!
易合一路將漢斯送出了大樓外面,上了警車纔是罷休,然後他優哉遊哉的哼着“明天我要嫁給你了”一路晃悠回電梯,回到了頂樓,繼續做着和前幾天一樣的工作。
易合的資料擺在了三方的桌子上,大家各自分析着易合這個人,這些天來的監視幾乎白費了,易合這廝根本就沒有怎麼出門,當然了,那天送漢斯局長出去,應該說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消息——這個意味着什麼?
很快的,他們就知道這個意味着什麼了,他們這些人被一羣便衣警察盯上了,而且盯的很緊,甚至於有一些愣頭青還是明目張膽的跟着。
但總體來說,這些便衣的素質還是不錯的,至少修爲低一點兒的人你就根本發現不了他們的蹤跡。易合則是接着這些人套上了籠頭的機會,開始佈置起來。時間忽忽悠悠的就是一個來月,漢斯局長滿面紅光,似乎抓到了什麼證據。
警察局裡,漢斯局長一次又一次的播放着一盤兒錄音帶和一段監控錄像,裡面正是那些正道中人商量着怎麼弄回禹王鼎的畫面,和他一起聽的,還有警察局的其他人。聽完一遍之後,一個警察叫道:“天啊,這是一個大功勞!”
“是的,他們完蛋了。”
一個警察譏笑道:“這是一羣愚蠢的猴子,他們都不知道房間裡有監控錄像,沒有任何的防備措施,不知道反偵察,反竊聽,這個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我很難相信他們會是一羣國際走私犯!”
漢斯道:“安靜夥計們,現在不是我們感慨的時候。你們是不是已經聽到了他們說的是什麼了?時間就在下個週末晚上的十一點鐘,他們要用他們奇異的能力去盜取那個寶貝,所以我們必須要在此之前將他們徹底的繩之以法!”
漢斯正義言辭的進行了一番演講,然後就給自己的人手分配任務!正道的那些人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泄漏,更不知道他們所設計的禹王鼎誘餌對於易合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吸引力——易合根本就不回去。
在易合的策劃下,那簡直就已經成了一個死局,誰去誰死,誰去,誰就是在和整個英國作對。這個老牌的資本主義國家的力量還是不能夠忽視的。
“一,二,三,四,五……今天的人似乎好了一些,許多的熟面孔都不見了,有意思!”行動那天,易合發現監視自己的人一下子少了。然後,易合就將蘇小玉叫了進來,佈置下了一個任務!
現在蘇小玉是易合的秘書。
周易大廈的停車場突然開除二十多輛名貴的跑車,一溜煙就拐的沒有了蹤影。郊外的古堡中,易合和勞德蘭託斯一起慢悠悠的散步,看了幾眼有點兒發黴的古堡,易合道:“這個地方都住了多少年了,沒想過換一換?”
勞德蘭託斯道:“人老了,總是有些戀舊的。”
“也是。”
廢話說了幾句就說完了,然後他們就進入到了正題,易合還需要一棟摩天大樓,或者是一大塊的空地,如果勞德蘭託斯可以兌現的話,那麼他可以送給這個老東西一個風乾成臘肉的主教的頭顱……對於血族來說,這個禮物很珍貴。
可似乎易合的要價有點兒高。
易合搖搖頭,說道:“這個價格合理而且公道,沒有絲毫過分的地方,那可是一個主教,不是大白菜,不是說殺就能殺的,而且你應該明白一個主教對於教廷的意義,還有,教廷少了一個主教,你們會獲得多少的好處?”
“你更可以想象一下,和血族的未來比較起來,一小塊地方,甚至於在地圖上都找不到一個位置,多麼的划算?”
勞德蘭託斯咒罵道:“該死的,你纔是真正的魔鬼。見鬼的地圖上看不到,你說的應該是世界地圖吧?而且還是在教科書上的世界地圖!”
易合絲毫不介意對方的抱怨,你佔夠了便宜,難道還不能讓人家發泄一下心中的鬱悶嗎?易合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在夕陽的光輝下竟然比上帝還要聖潔幾分。勞德蘭託斯咳嗽了幾聲,答應了易合的要求,然後趕緊將人趕走了。
再讓易合在這裡多停留幾分鐘,他感覺自己一定會崩潰,抓狂的!
易合揣着一腦子的滿意回到了周易大廈,開始等待好消息。這一次的豬腳不是他,而是那些人,他等待着故事的開始,也等待着故事的結局——他這位正直的人,將會以一種超越國際的友情來幫助那位漢斯。
而這個過程中,誰該死誰又不該死,誰說了算?
事情,總會有一個誤傷的。
“人生啊,總是那麼的無奈,咱們不想招惹別人,可是他們卻老是來招惹咱們,哎……”易合摟着蘇小茹的腰,將自己的頭用力的拱進對方的胸前,蘇小茹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小聲咒罵道:“死性不改,大白天的。”
“白天怎麼了?這是我的自由。”
易合大聲的嚷嚷的一句,後腦勺又不輕不重的捱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