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晚,Champ帶着藍藍到了一個很空曠的廣場。廣場在郊外,有人放起了平安夜的煙火,藍色的,紅色的,紫色的煙火在天空靜靜的繽紛。

Champ說:“藍藍,謝謝你來陪我過平安夜。我真懷疑你是天使。”

藍藍笑:“Champ,你亂抒情哦。”

笑完後,藍藍問:“你是不是挺愛她?”

“是的。”Champ說,“不過她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真的沒有發覺,我總是天天忙天天忙,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關心她。後來她說要出國,我以爲她厭倦了,卻沒想到她連結婚戒指都替我準備好了。”

“好粗心的Champ大叔,戒指就在電腦前,你怎麼會看不見?”

“我那晚喝醉。可能順手就把它掃到了桌下。”Champ說,“以前都是她替我收拾房間,她走後,我再也沒有收拾過。”

“我不信。”藍藍說,“我不信你不關心她,你在網上都對我那麼好。”

Champ說,“她走後,我才慢慢地努力地去學會愛。”說完,Champ變戲法一樣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水晶的音樂盒來,遞給藍藍說:“Merrychristmas,聖誕禮物。”

藍藍開心地接過來,音樂盒裡有個小人,穿着紅色的裙子和漂亮的水晶鞋,擰緊發條,她便隨着音樂輕輕的旋轉。

“我記得你曾說過,你想要一個可以許願的盒子。”Champ說,“今天就用這個寒磣的禮物權充一下吧。等Champ大叔有錢了,一定到西藏去替你找那盒子去。”

“一點也不寒磣,一點兒也不。”藍藍抱緊音樂盒,眼淚不聽話地流了下來。

“瞧你,跟我一樣的丟臉。”Champ打趣說,“敢情咱倆見次面,啥也沒做,就互相丟臉來着。”

藍藍笑了。

Champ和網上一樣的幽默。

“要乖,要好好讀書。”Champ抓住機會老調重彈,“不要老和爸爸吵架。”

“你比我爸爸疼我。”藍藍說。

“方式不同吧。”Champ說,“其實我挺疼我女朋友的,可是她老是感覺不到。你們女生的感覺,可以是比較奇怪一點。”

藍藍站起身來說:“好啦好啦,每次都是你教訓我,今天我也要教訓教訓你,你也要乖,要好好地過日子哦。”

Champ衝着藍藍點頭。

“要按時起牀按時吃飯按時掙錢,鬍子天天刮,地要天天掃,要記得喝茶比喝可樂好處多得多。”

“遵命。”Champ溫和地說。

藍藍看着Champ笑,笑完了,她認真的說:“Champ大叔,我們都要好好地過。”

Champ伸出手來,與她擊掌爲盟。

聖誕節的下午,藍藍回到了家裡。

爸爸在屋子裡抽菸,煙味四處瀰漫。見了藍藍,眼神裡閃過一絲的光茫,不過轉瞬就是咆哮:“你還回來做什麼,你怎麼不死在外面???”

藍藍把窗打開,讓煙味散去。她替爸爸把滿滿的菸灰缸倒掉,然後走到爸爸面前說:“對不起,對不起,爸爸。”

十七年來,在藍藍的記憶裡,她是第一次跟爸爸說對不起。

在爸爸驚異的眼神裡,藍藍忽然發現Champ的話真的很有哲理:學會去愛,其實也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