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秦子墨,手撫摸着他的臉,“不會有事的,秦子墨,你撐着。”
聽到我的喊聲,周越跟軍醫急衝衝得趕來了,我趕緊騰出位置,讓他查看秦子墨的傷勢。
軍醫扯開秦子墨的衣服,肩膀那裡赫然有個牙印,紫黑色的樣子,毒血往外面不停得滲透着。
是那個巨型蝙蝠咬的,剛纔還是正常的顏色,現在竟然。
我一眼不眨得盯着,軍醫取出個小刀,割開那裡的碎肉,放在水裡,竟然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小東西在動。
我忍着噁心,湊過去。然後把來龍去脈向軍醫交代着,問他要怎麼辦。
軍醫皺起眉頭,告訴我們這些可能是蝙蝠的蟲卵。
“那要怎麼解決。”我緊緊扯着軍醫的胳膊,哭着哀求“求你,救救他。”
軍醫面色很差,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也想救將軍,可是,我沒有辦法啊。”
我猛地甩開軍醫的胳膊,什麼堅強都繃不住了,我大吼出聲,“什麼沒有辦法。你是軍醫,你要儘自己所有努力去救人。”我情緒已經崩潰了,“秦子墨,不能死!”
“林潔!”秦子墨一把將我拽過去,我扭過頭,身體隨着哭泣一抽一抽的,他用手擦掉我的眼淚,滿是嫌棄,“哭得醜死了。”
我偏過頭,撿起那把刀子,“把那些什麼蟲卵割下來,是不是就好了?”
軍醫搖了搖頭。“那些毒已經漫上了將軍全身,根本回天乏術,不出多久,那些蟲卵吸走將軍身上的鮮血長大……”
我用力推了他一把,指着他的鼻子,“住嘴!你救不了人,當什麼醫生,簡直就是庸醫,是你學藝不精,一定有辦法的。”我雙手抱頭,“秦子墨不會死,我們好不容易再見,怎麼能分開,怎麼可以……”
我的崩潰把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看我哭紅了眼,不知所措。
軍醫反應過來後,向秦子墨點了點頭,說自己現在先去配一些緩解毒素的藥,再尋找解決辦法。
我一抽一抽的哭着,聲音因爲啜泣,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吸了吸鼻子,結果肚子餓得響了起來。
我更委屈了,連哭都不能好好來一場,大寫的生無可戀。
這時。秦子墨淡淡得向周越吩咐起來,拿些食物來。
周越到了門口後,秦子墨又補了一句,“要有素。”
周越回過頭深深看了我一眼,充滿了疑惑,只一眼,便離開了帳子。
“過來。”秦子墨在後面喊起我來,我扭過頭,看到他拉好衣服,把腰帶繫好。
我坐在他的牀邊,狠狠吸了吸鼻子,手握住他的。“一定會有辦法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秦子墨就那樣靜靜看着我,手擦了擦我的淚,可我流淚的速度太快了,擦完了,就有新的落下來,他一遍遍得擦着,“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能哭?”
“說的好像你認識很多女人一樣。”我哼哼唧唧嘚說着,“想起來了,那個什麼什麼就是叫你墨哥哥的。”
秦子墨勾起我的下巴,“林潔,爲什麼要對我好?”聽到他的話,我正想把那一大堆的話告訴他,卻在他的下一句話,像是人從頭頂澆了一大盆水,徹底涼了個透,“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但你不能因爲那些不好就否定所有接近你的人。”我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就算所有人都是別有用心,但我是真心的,秦子墨,我願意用自己整個生命來守護你。”
秦子墨淡淡得看着我,毫無任何情緒,這幾天來我所有的委屈都一下迸發出來。“我知道你討厭我,甚至認爲我不知羞恥,可我就是喜歡你,喜歡你喜歡得可以連命都不要。”可我也是有尊嚴的,我扭過頭,“既然你不想看到我。我現在就走,不礙你的眼。”
我起身就要離開,可就在這個時候,秦子墨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扯進了他的懷裡,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秦子墨眉頭皺得緊緊的,一眼不眨得盯着我看,菲薄的脣瓣抿成了一條直線。
“你怎麼了?”是傷口疼,還是因爲我的話有神馬要說。
秦子墨沒有回答我,而是繼續細細打量着我,每一眼都那麼深,他的目光從我的眼睛,向下。落在了我的脣上。
這樣的他,還是讓我忍不住心跳加速,我越來越緊張。
秦子墨的目光繼續下移,打量着我的身體,我不禁喉乾舌燥,想要問他幹嘛,只見秦子墨的視線重新落在了我的眼睛上,薄脣微勾,盡是邪氣,“你想和我睡?”
一句話,又打破了我所有美好的幻想,我不禁苦笑。“在你眼裡,我的喜歡就這麼不堪麼?”
就在這個時候,周越的聲音從門口響了起來,“將軍,食物已經備、”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又重新退了出去。
我狠狠推了秦子墨一把。他不怒反笑,“被我說中,所以惱羞成怒?”
我再也忍不下去,一巴掌甩在他的俊臉上,“秦子墨,你有完沒完。”
秦子墨緊緊得抱着我,根本沒把那巴掌放在心上,我掙扎得越發厲害起來,似乎擦到了他的傷口,他疼得抽氣一聲,我趕緊停了動作,緊張得看着他,“哪裡疼了?秦、”
我還沒有說完,秦子墨突然欺身而下,吻住了我的嘴脣,好聞的清茶味道,一如既往得勾人,不同的是。現在的他帶着溫度,活人的溫度。
我忍不住就要沉淪下去,可想到剛纔他那些過分的話,意識到他可能只是試探而已,猝不及防的,一把將他推開。
秦子墨沒有防備。我順利得離開了他的禁錮。
這時,周越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希望我們趁熱把東西給吃了。
秦子墨沒有說話,就那樣定定得望着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主動出去拿食物。掀起帳子,對周越說,“給我吧。”
周越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那種詭異的眼神,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也懶得追究。
端着盤子,放在秦子墨面前的桌子上。
我自顧自得吃着青菜,剛纔滿肚子的氣憋着,我不再跟他說話,秦子墨卻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只吃素,身體能扛得住麼?”
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得回了句,“不要你管。”
你少氣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秦子墨蹙了蹙眉頭,我氣鼓鼓得繼續扒着飯,他沒有再管我,我卻又不開心了,我簡直是矛盾。
我埋頭扒飯,終於填了個半飽,擡起頭來,發現秦子墨一直盯着我。
我正想問他怎麼了,秦子墨修長的手指已經伸了過來,往我嘴角一撥。我立刻意識到是啥了,當下囧得又臉紅起來。
幸好,這時,軍醫把藥送過來了。
我接過藥,想起剛纔對他不由分說的大罵,心裡過意不去。於是低眉順眼道起歉來,“剛纔是我太崩潰了,說話不經大腦,現在回想起來,真的太過分了,我不懂事,你別往心裡去。”
軍醫沒跟我計較,而是讓我去給秦子墨上藥,然後離開了。
聞着那股草藥味,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走到牀邊,我還是氣鼓鼓,“脫衣服!”
秦子墨勾了勾脣角,解開衣裳,露出肩膀,我幫他敷藥,本是還氣着的,可又忍不住心疼起來。
他是秦子墨,這一個理由就足以打敗我所有的矯情。
我咬着牙幫他上了藥,忍不住問出聲,“感覺怎麼樣?”
“還好。”秦子墨淡淡得說着,我哦了一聲,想要離開,秦子墨卻一把拽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