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莫晴晴才從孫文宇的懷中擡起頭,看着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臉上不由得現出一抹紅暈。
“你別裝糊塗,當初他看到我們在一起哭的那麼傷心,哼哼!”
莫晴晴嬌聲道,說完,他氣呼呼的從孫文宇懷中鑽了出來。
孫文宇恍若大悟:“你是說,蘇牧?”而後他見莫晴晴賭氣沒有說話,用猜測的語氣說道:“他,恐怕不會來吧!”
出了那樣的事,他怎麼可能來,他有些自責,單純如他,怎麼可能料到那件事的真假,只是,他當真不能說,眼前這個男子他辜負不起。
蘇牧對不起,你的情只有下輩子來還了!
莫晴晴可不這麼想,他心裡的不安之感愈加濃烈:“文宇,你是不是在怪我?”
“怪你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無論是對是錯,我都會陪着你一路走下去!”孫文宇將那雙小手握於掌心,細心的呵護着。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目光交接點,摻雜了各色情緒,有不安,有安慰,有堅定,還有內疚,有癡迷,亦有迷惑……
城主府招待貴賓的廳堂,由孫文宇的叔叔,醫仙的關門弟子孫玄通,以及孫家其他兩位頗具聲望的叔伯,主持招待這些遠道而來的賓客。
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足足幾十張大桌子旁已經坐滿了人,凡是能來此的都可以是東陵舉足輕重之人,在靈界也是名動一方的人物。
其中最顯眼的自然以五大家族爲主,遲,祁,冷,應,楚五大家族齊聚,這是很難見到的盛景,幾大家族都是派遣了年輕的小輩前來慶賀,即便如此,也是非常難得的了。
除了幾大家族,東陵三學院也是非常的顯眼,隆陵學院的副院長雲霆以及幾大院師,紫鈴學院的院長幽月和他最得意的弟子紫雲,盛陵學院的院長也是孫文宇的師傅,他親自到場,爲愛徒慶賀,還有天瀟宮的白青以及一衆弟子。
孫文宇的大婚,幾乎請來了靈界半數有頭有臉的勢力,所有人都各自尋着熟絡的人,彼此打招呼,多年未見的老友此時聚在一起,各自說着自己的經歷,熱鬧的氣氛洋溢於大廳之中。
有人歡喜有人愁,相較於其他人的歡愉,楚月玄臉上沒有一點笑意,雖然沒有冷着臉,可他一言不發,旁邊的幾人都清楚的感受到了他此刻的憂慮。
“奇怪,他不會不來了吧?”
楚月凝向來有話就說,不會憋在心裡,但他這句話已經憋了老半天,如果不是感覺哥哥抑鬱的心情,他早就說了,這會兒實在是憋不住了。
楚月玄依舊沉默,不來了麼,爲何不來,不敢麼,越是逃避,就代表着越是在乎,他真的就忘不了他麼?
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遲雲澈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後道:“我覺得他會來,也許他現在正在路上也說不定。”
幾人聽了他的話,除了楚月玄,其他二人皆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他,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他要是真心想來,爲何沒有和他們一起,反而自行上路。
遲雲撤見此,似乎不是很在意:“你們別不相信,這是我的感覺,依他的心性,怎麼可能不來,他雖然不是那種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你的感覺,澈哥哥,別逗我了,你以爲你是冷蕭然麼,人家有一雙魔瞳,若是他說出來我可能還會考慮一下,哈哈……”楚月凝說完,就忍不住笑起來。
“別打岔,讓他接着說。”這是楚月玄出門後的第一句話,他好像預感到了什麼,但心裡卻更加的不舒服。
他,該不會來鬧事吧!
楚月玄忽然想起在天瀟宮時,蘇禪話說當年,蘇牧的娘攪亂了遲雲澈的叔叔遲風婚禮的事,以及那個讓他很憂慮的夢,心裡更加的煩悶。
他,會這麼做麼?
卻聽遲雲澈接着道:“可他一旦認定了某件事很難改變,如果他依舊放不下,是很有可能阻止婚禮的!”
蘇牧的脾氣,他們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對於這一點卻是深有感觸,於是乎,他們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楚月玄心裡澀然,他不怕他來阻止婚禮,他怕婚禮真的被他破壞了,怕他成功和那個孫文宇走到了一起。
楚月玄直覺心中有種發不出來的怒火,他臉色逐漸變得陰沉,實在裝不下任何東西,滿腦子都在糾結蘇牧的問題,心思煩亂的他就連婚宴開始了都無所察覺。
“吉時已到,請新娘新郎入堂!”
孫玄通身爲此次婚宴的主持,他的聲音醇厚,此刻以無上功力送了出去,更具聲勢,讓整個廳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的話音剛落,兩位新人在傭人的擁護下從門口慢慢走了進來,衆人不禁忘過去,想要看看新娘子究竟何方神聖,居然俘獲了這位年輕俊傑的心,他們可是聽說,這男孩可是沒有什麼家室背景,於是都心生好奇。
新娘的蓋頭設計的很奇特,一改以往大紅蓋頭的死氣沉沉,整體就是一方輕紗,上面用繡着精緻的鴛鴦,那輕紗幾近透明,隱隱可見男子那玲瓏剔透如玉一樣,姣好的容顏,在輕紗的掩蓋下更多了一分神秘。
眨眼間,二人已是來到了正場之上。
看着眼前的這對新人,孫玄通的神色有些複雜,本來他以爲,文宇最後娶的那個男孩必然是蘇牧,這孩子雖然隱藏的很深,但卻瞞不過他。
而眼前的男孩,就像是莫名其妙鑽出來的,憑感覺,他認爲這個男孩很有心機,不過對於文宇倒也算是一往情深,他眼神流轉間,好像回到了一年以前。
也就是莫晴晴喪失父母,舊病復發之時,他爲其診脈,發現裡面似乎存着一種邪異的氣息,但卻轉瞬即逝,甚至讓他認爲自己產生了錯覺。
可,他不會有這種錯覺的!
擔心文宇的安危,他曾經暗中試探過這個男孩,但都一無所獲,這,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如表面那樣什麼都沒有,其二便是他很善於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