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三離家出走

“這麼大的事爲何沒有人告訴我?”

“是方管事不讓回稟夫人,說夫人每天的大小事情多得忙不完,這些小事就不想來打擾夫人了,所以我也是昨天才聽說,想到他或許真的不想宣揚這事,便也沒有和夫人說,沒想到夫人今天就提起他了。”

方管事原名方顯達,曾爲李進的親隨,也叫李甲一,被李進派來保護杜萱娘後,杜萱娘不滿李家將做事之人的姓氏都改了,便讓李甲一叫回他原來的姓,於是大家就小方或方管事地叫着,如今他專管着杜宅及整個龍泉驛鎮的安全,手下除了杜家的護院,李進失蹤後留下的親隨及下人,還有被李進調歸杜家名下的幾十名死士。

他的夫人與獨生女兒一直住在鎮東頭自己置下的院子裡,家裡只有一個老家人做做雜活,兩母女常到杜家來見杜萱娘,是一對老實本份的女子。

“方管事家那個女兒怎麼辦?正是需要大人教導的時候,總不能一直跟着個老家人,將來連婆家都不好找。”杜萱娘又開始瞎操心了。

兩個人正爲方顯達家的事犯着愁,門外小金叫道,“方管事來了,請裡面坐,夫人正等着你!”

方顯達進來,神情憔悴,袖子上纏着黑紗,不見平時的意氣風發,“夫人,喚小方來有何事?”

“你跟我也這麼些年了,你家出了那麼大的事居然都不通知我,你也太見外了吧?”杜萱娘開口便責怪道。

方顯達黯然道:“夫人平日裡操心家中與大當家的事,忙都忙不過來,我家這點子破事怎好再來打擾夫人?巧娘她娘身子一直都有病,五年前就差點去了,如今她又陪了我們這麼些年,走得還算安心,不讓我將她的死訊告訴夫人,也是她的意思。”

杜萱娘想起那個黑黑瘦瘦的婦人,的確不像個長壽的,便嘆息道:“你還是回家多休息幾日吧”

方顯達慌忙搖頭道:“謝夫人體恤,我不需要休息,有點事做,不去東想西想,日子反而容易過一些。”

“這幾**調派幾名好手隨時候着,四小姐的小性子又犯了,說不定哪天就要負氣離家,到時你讓人暗中看着她!”

“原來是四小姐的事,夫人請放心,這回由我親自帶人保護四小姐,保證不會出差錯。”方顯達比較清楚李冰冰的身世,一直以爲她是李進的私生女,對李冰冰的事也格外上心。

“你去我當然更放心,雪竹,你等一下叫人將顏先生住過的院子收拾出來,讓巧娘帶她的老家人住進去,再派兩個小丫環跟着巧娘,在方管事續娶之前,關於巧孃的教導便交給你了。”

雪竹看一眼高大英武的中年方顯達,想着她對死去娘子的情深意重,心中起了一種異樣感覺,正胡思亂想中,突聽杜萱娘要她照顧方顯達的獨生女兒,忙連聲答應着,白皙的臉上散出兩塊紅暈。

方顯達一聽,先感謝杜萱娘,再感激地對雪竹恭恭敬敬一揖,“顯達也謝謝雪竹姑姑,巧娘交給你我一萬個放心,巧娘若能學得雪竹姑姑的一半好處,她娘九泉之下也會含笑的。”

雪竹忙側身避過,不敢受方顯達的大禮,顯得有些慌亂地說道:“都是一個院子裡的人,做這點事不算什麼,方管事太客氣了。”

杜萱娘十分詫異雪竹的反常,突然想起自己曾許諾給雪竹尋個好婆家,這中年喪妻,只有一獨生女的方顯達可不是最好的人選?況且,他們兩人常在一起做事,關係融洽,彼此的性情也很瞭解,比各自到別處去尋不知底細的男女強多了,至少善良的雪竹不會虧待巧娘。

杜萱娘越想此事越覺得可行,便又仔細打量了一下方顯達,笑着說道:“按理說現在說這事太早了些,但是一個家可不能長期沒有女主人操持,方管事想好何時再續絃了麼?”

魁梧高大的方顯達居然扭捏起來,“夫人,這個我暫時還不敢想!”說罷,擡頭瞄了一眼雪竹,杜萱娘看在眼裡,心中更有底了。

“先緩緩也對,況且這事也急不得,如果方管事相信我的眼光,將來你若有再成家的念頭時,可一定要和我說,我正好有個合適的人選。”杜萱娘笑mimi地說道。

雪竹與方顯達兩個人迅速地互看一眼,又趕緊移開目光,方管事忙不迭地稱謝,說將來一定請杜萱娘做大媒。

方顯達進來時還是焉頭搭腦的,出去時便成了精神抖擻的雄雞了,杜萱娘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雪竹藉口去廚房看看,像有人在屁股後面追她似的,兔子般逃離了客堂。

李冰冰也不含糊,在鼓動小嫵出走不成功的情況下,當天晚上便翻牆離家出走了,方管事帶着人悄悄在後面跟着。離家第三天,李冰冰的包裹便被人偷去,因此身無分文,倔強的李冰冰只好將首飾與多餘的武器當了,繼續往康定府方向去,方管事的人按照杜萱孃的吩咐,扮成劫匪,又將李冰冰身上剩下的銀子洗劫一空,走投無路的李冰冰沒辦法,看到某鎮上大戶人家招洗衣婦,已經餓了兩天,杜家最受寵的四小姐只好放下身段去給人洗衣服,悽慘無比。

雪竹有些擔心李冰冰的身子吃不消,杜萱娘雖也心痛,但想着這丫頭若不得些教訓,將來還不知道要做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便硬着心腸傳訊給方管事,讓他們按計劃繼續執行。

做洗衣婦也沒能讓李冰冰有機會賺到回家的路費,管事的見一個外地來的漂亮孤身女孩子,哪有不想趁機欺負的?於是,李冰冰將那管事的暴揍一頓後,又踏上逃亡之路。

路上被狗追,被乞丐轟,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開口去要飯,別人給的卻是黴了饅頭,餿了的稀飯,一路上的苦楚自不必說,好在最兇險時刻總有人出來拔刀相助,然後做好事不留名。

且不說李冰冰在杜萱孃的有意安排下經歷深刻的教訓,這邊孫寶兒在李冰冰離家後第三天回到龍泉驛鎮。

去的時候是爲呼兒韓與王亦誠的人馬送兵器與糧草,順帶爲自己運了幾大車綢緞,香粉,鐵具等去康定府,回來時卻是幾大車的名貴藥材,香料,及從藏人手中換過來的各種顏色的寶石,這也是杜萱娘特意吩咐的,雖然唐代沒有現代的切割與打磨技術,那些玉石瑪瑙水晶之類的粗糙不堪,觀賞價值並不高,但是現在杜萱娘有了李卓與李敏兩個,大可將這些東西代代相傳下去,千年之後這些東西就成了人人趨之若鶩的寶貝了。

王諫之與崔唸到大門外迎接孫寶兒,崔念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一見到四哥便貼到孫寶兒耳邊嘀咕起來,一會兒孫寶兒就臉色大變,“你說什麼?你四姐姐離家出走了?爲何?”

“還不是因爲聽說母親要給你定親,當天晚上四姐姐就一個人離家了,連小嫵都沒帶,留書說是要來尋你,你沒有見着她?”崔念探頭向後面的馬車打量,既希望惡魔四姐回來,又希望她永遠不回來。

王諫之也皺着眉頭道:“你真沒見着四妹妹?你不會是又想包庇她吧?這回她犯的是大錯,需要好好得些教訓!”

孫寶兒臉色陰晴不定,突然回身拉了自己的馬,對王諫之與崔念兩個說道:“煩三哥與五弟將這些東西交給母親,然後對母親說我將四妹妹找回來後再去見她!長生,將東西放下,立刻隨我回頭!”

孫寶兒一夥紛紛上馬,突聽一聲清叱,“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荒唐之極!寶兒立即到客堂來!”竟是杜萱娘抱着李卓氣急敗壞的站在大門口。

客堂內只有上座的杜萱娘與跪在地上的孫寶兒,“你可知錯!”杜萱孃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孫寶兒畏懼地縮了縮脖子,突然又像是被什麼刺激到,嚥了一下口水說道:“寶兒只是擔心四妹妹的安危,想急着去尋她,不知哪裡錯了,惹母親生這麼大的氣?”

“呯”地一聲,一隻茶杯在孫寶兒面前摔得粉碎,茶水濺了孫寶兒一身,顯然杜萱娘已經怒到極致,“還敢犟嘴,你可知你四妹妹爲何要離家出走?她對兩個嫂子是如何說的?”

孫寶兒跪坐地上,不服氣地扭着脖子。

“她對兩個嫂嫂說如果你將來娶了夫人,她便不想活了!你對這話有何感想?這次她離家只是因爲聽說我要給你訂親,你對這事又怎麼看?”杜萱孃的眼睛紅了,怒瞪着孫寶兒。

孫寶兒如遭雷擊,緩緩癱坐地上,圓臉上一絲血色也無,眼神更是失去焦點。

“你與你四妹妹從小最親厚,你也比她大五歲,你不要跟我說你一點都沒察覺她對你的心思發生了變化,你作爲她的兄長,在她心思初起時既不勸阻,也不避開,任由她這種心思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你以後將如何面對她?你打算怎麼處理接下來的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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