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弦涼二話不說直接就朝馬辰一揮了一拳,馬辰一似乎早有預料的偏頭躲過,左手握住李弦涼的手腕,不急不緩的解釋道。

“別激動,這個其實你可以回去慢慢考慮,做一次就是三百五十萬,聽清楚了?是三百五十萬,不是三百五十塊,你賺翻了知道嗎?夜皇俱樂部的頭牌都沒你這個價位。”馬辰一邊說邊低頭看他,以前他就很喜歡看李弦涼氣憤難當的模樣,現在看來這種樂趣依然沒變。

“喂,你腦子有病吧?都說了不是同性戀你聽不懂嗎?”李弦涼咬牙切齒說完,另一拳頭又揮了過去,可能是力量不夠角度沒找好,居然再次被馬辰一彎到背後,他順勢把李弦涼往懷裡一按,笑着說:“李同學,把直掰彎的樂趣你不懂,跟我做一次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女人,還是你不相信我的技術?”

“閉嘴!”李弦涼心道,怎麼可能會答應你這種條件,他又不是變態。

本想再給他一拳,奈何兩手都被馬辰一圈在背後,兩人貼在一起想掙脫卻使不上力,李弦涼擡頭怒瞪他,“把手放開。”

馬辰一輕笑着點頭,反而將他摟得更緊,緊到他身上的熱量全部都透過襯衫傳給了李弦涼,李弦涼覺得臉發燙,他有點惱羞成怒道:“你到底想怎麼樣?痛快點吧混蛋!”

“跟我做一次吧。”他邊說邊瞅李弦涼,只覺得面前這張帶着紅暈的臉加上眉尾上挑的怒意說不出的誘人,再配上那副不服輸不妥協的表情,簡直驚豔的要了他的命,他說:“不着急,我剛纔說過會給你時間考慮,到時電話聯繫,不過之前要先收個利息。”

“利息個屁!”李弦涼咬牙切齒:“馬辰一你聽好,錢一分沒有更沒什麼利息,我弟弟也不會退學賣身,想掰彎我更不可能,那錄像帶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隨你的便,甭老拿這個威脅我,以前我就沒怕過,現在更不可能怕,放開我。”

馬辰一眼神中閃過一絲凌厲,在李弦涼話落沒有防備的時候,低頭直接吻了他,舔到嘴裡,感覺那嘴脣的溫度和口感比想象中還好,於是他乾脆就把舌頭伸進去堵上了對方的嘴。

李弦涼瞪圓了眼睛有點不敢置信,像雷劈了一樣呆愣在原地,想不到他一個男人居然也會有被人強吻的一天,這個人還是他最不齒的馬辰一,一股被欺辱的憤怒讓李弦涼的力量瞬間爆發了,不僅掙脫掉手腕的束縛,還狠狠的給了馬辰一兩拳。

馬辰一沒有防備的被K個正着,他摸着火辣辣的側臉冷笑着對李弦涼說:“打得真狠啊,不錯,喜歡的就是你這樣,征服起來纔有樂趣。”

李弦涼拉着個長臉拿衣袖來回擦了好幾下嘴脣,轉身把地上錄像給撿了,走之前,回頭衝馬辰一說:“征服你妹啊?別讓我再看到你,變態。”

待李弦涼離開後,馬辰一緩緩的笑了,他放下按在腹部的手站了起來,先用手指抹了下脣角,然後掏出根菸叼在嘴上,拿過手機撥了個號,接通後說了幾句話,掛掉之後一臉的得意。

李弦涼坐在出租車裡,望着車窗外一晃而過的景色,心情糟糕的一塌糊塗,他真沒想到弟弟李林會變成這樣,可惡,怎麼會這樣?鬱悶的狠狠捶了下靠背,把前面司機嚇了一跳。

他跟李林長得不像,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實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雖然是親人,但之間的關係一直在每況愈下。

李弦涼的母親沒死之前是個很有名的演員,年輕貌美家庭美滿,他父親經常抱着他到母親拍戲片場去探班,很多人都很羨慕,直誇獎說小涼生得眉眼俊俏像極了他媽媽。

他母親是拍一部警匪片時出發生意外當場死亡的,戲劇化的是她的死正好是片子結局,就算是死的那一刻依舊將角色演繹得唯美而感人,她用生命成全了那個角色,這部電影上映後非常火爆,片尾的死亡情節撼動人心被稱爲永遠的經典,得到了很多人追捧,那部片子是她藝術生命的最高點,也是結束。

母親去逝後兩年,李弦涼父親被一個女人追求,那女人雖然長得普通但是對李弦涼很好,父親心疼他從小失去母親,爲了他接受了求婚,那女人就是後來李弦涼的繼母,李林的母親,說實話,就因那女人一直以來對父親和李弦涼都挺好,所以之後事發的時候,真相另李弦涼格外接受不了。

長像一般性格溫柔的繼母,幾年後跟一個男人合夥捲走了父親公司所有的錢,扔下了親生兒子和那男人一起跑了,從此了無音訊,李弦涼有時在想,她當初是不是有什麼苦衷逼着她要那麼做,拋夫棄子爲了錢真那麼值得嗎?

父親的公司意料中的破產,父親也病倒了,只是他沒想到父親這一病就是永別,那天,李弦涼的父親跟李弦涼說:你以後要多照顧李林,因爲你是哥哥。

見李弦涼答應後,又摸了摸兩個兒子的頭,對他們說很愛他們,然後就閉了眼。

每次回想起來父親走的那段日子,李弦涼就覺得心裡一陣陣抽痛,房子被銀行抵押了,倆人差點流落街頭,若不是父親用自己的名字在戶頭上存了一筆錢,他跟李林都不知道將來要怎麼生活下去,李弦涼記得那年他十六歲,李林才十歲,可憐巴巴的只會抱着他大腿哭。

司機說到了的時候,李弦涼剛回過神來,忙付了車費下車。

每次看到李林租的那破樓就覺得堵的慌,樓道里垃圾成堆都沒有人管,什麼樣人都能進進出出,正往裡走着迎面下來幾個個男生,李弦涼低着頭胳膊夾着錄像帶匆匆而過的時候,幾個男生慢了腳步回頭看他,他前腳踏上樓梯,後面就有人低聲說話,在樓道里聽着格外清晰。

“看到沒,他就是李林的哥哥。”一人小聲的說。

“真的假的,長得不像啊。”

“騙你是孫子,怎麼樣?美人吧?”

“真俊啊,跟李林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有時間找李林給搭個線怎麼樣?”

“靠,你個SB別想了,人家不是gay,就算是也輪不上你。”

“cao,敢這麼看不起老子,扁死你丫的。”

……

李弦涼一肚子火 “蹭蹭”幾步竄上樓,一腳踹開李林的房門,果然,入目一片狼藉,空啤酒瓶子易拉罐滾得滿地都是,他沉着臉過去將橫躺在沙發上的李林拽了起來。

“幹嘛幹嘛?”李林睜眼一看是李弦涼不耐煩的坐起,“說多少遍了,沒事別老往我這跑,煩不煩。”

李弦涼二話不說把錄像帶直接摔到他面前。

“什麼東西?”李林見李弦涼臉色不好,伸手拿起來。

他陰鬱的瞅了李林一眼,坐沙發上一聲不吭。

李林見狀好像也預感不妙,轉身進了房間把錄像放機器裡,找到遙控器點開電視,半響,臉色蒼白拿着帶子走出來。

“你哪弄到的?啊?誰拍的這個?”

聞言,李弦涼火氣噌噌住上竄,拍着桌子罵道:“天天的你就這樣混吧,早晚得這麼混死,人家把帶子放給我看,我都想掐死你,你還來問我誰拍的這個,你是不是想告訴我裡面那人不是你?”

李林白着臉喃喃的說:“當時嗨了藥記不清了,玩玩而已沒想到有人在拍,這帶子到底誰給你的?”

李弦涼見李林那樣子,又是生氣又是不忍,就這麼一個弟弟再怎麼混,說到底也擔心,“姓馬那混蛋。”

“馬辰一?”李林一愣。

“就是他。”李弦涼不屑道,然後把事情大概跟李林一說,隱去了馬辰一後面說的話。

李林聽完轉身就向門口走,李弦涼一把拉住他,“上哪去?”

“去找他啊。”

“找他幹什麼?”

“我去求他看看,怎麼說也有些交情。”

“什麼交情啊?打架的交情?要能求哥早求了,那傢伙就是混蛋,你求他就是自取其辱。”

李弦涼拉回李林道:“聽話,實在要不行的話,卡里還有二十多萬,你拿着出國避避風頭。”

李林甩開李弦涼的手,紅着眼說:“二十萬能幹什麼啊?上哪避?得避到什麼時候?有那麼容易嗎?國外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誰愛去誰去,行了,這事你別管了,我有辦法。”說完頭不回的出門了。

李弦涼氣得起來又坐下,忍不住的用手抓頭。

他還能不知道李林的辦法?把自己送上門讓馬辰一欺負?一想到這個可能李弦涼就覺得胃裡翻山倒海的,從小到大李林沒少惹事,他處理完一次還有下一次,每次幫完也沒討着李林的好,早就心灰意冷了,只是哥哥的責任像石頭一壓在他身上,提醒他這是唯一的弟弟,唯一的親人,有時候想想真覺得受夠了。

他煩燥的起身踹翻腳邊的酒瓶,心道:算了,愛咋咋地隨他去好了,這次他絕對不管了。

其實俺非常想和大家交感(交流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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